第87章(1 / 2)

霍阑凝注他半晌,眼底渐渐融开暖色,点点头,安静听着。

用你那一套铁腕手段,效果特别好。

梁宵到现在依然记得当年的荣光:哀鸿遍野,每天都得拿挂锁锁门,不然人都跑光了。

霍阑绷不住,轻轻笑了下。

梁宵喜欢看他笑,也跟着咧了下嘴角:真的不骗你。

梁宵看着霍阑,目光认真:你听说的都是我难受的事,其实也有高兴的,我想给你讲。

霍阑握着他的手,倾身在梁宵唇角亲了亲:嗯。

梁宵烧得看不出来脸红,被他亲得晕晕乎乎,摸到床边酸奶拧开,把瓶盖举给霍阑:看。

霍阑微怔:什么?

梁宵咧着嘴:再来一下。

霍阑微哑,看着那个什么都没写的酸奶盖,接过来放回去拧好,揽着梁宵,低头在另一边唇角也仔细碰了碰。

经纪人匆匆走到门口,隐约看见里面两个模糊人影,堪堪刹住,转身蹑手蹑脚走了。

梁宵发着烧,体力原本就不怎么足,轻而易举就被亲成了一小团,奄奄一息轱辘回霍阑臂间小口喘气。

霍阑摸摸他的额头,换了块备着的毛巾,坐回床头,揽着梁宵靠在自己身上。

梁宵舒服得忍不住眯了下眼睛,蹭了蹭霍阑的颈间:你呢?

霍阑低头:什么?

我走以后。

梁宵含混:你干什么了?

霍阑尽力想了想,找了件最高兴的给他讲:我把我们的房间搬回了家。

梁宵:??

霍阑猜着他昏睡时大概没听见,静默了下,继续说:就在别墅里。

管家说过,两个人互相倾心,这种多年后对于过往记忆的珍藏,是能让梁先生高兴的。

霍阑尽力低声给他讲:我一直藏着,没让别人进。

梁宵:

梁宵按了按额头,吸了口气:就是三百二十七把钥匙都打不开的那个房间。

霍阑点了下头。

梁宵:里面装的是咱们当年住的那个屋子

霍阑点头。

梁宵喃喃:屋子里的所有东西。

都带走了。

霍阑肩背微绷了下,低声:什么都没留给他们。

梁宵在心里哭号着可也什么都没留给我,看着霍阑垂着视线神色诚挚,一腔郁卒活生生憋回去:干得漂亮。

霍阑难得的也敏感了,蹙了蹙眉,轻声:不高兴?

太高兴了。梁宵奄奄一息,怎么不把锁也换了

霍阑低声:你教过我,反抗时锁门没有用。

梁宵给了少年时的自己一个头槌。

要引君入瓮,让他自以为轻松开了门,其实什么都得不到。

霍阑:我接手霍氏时什么都不懂,这是我学会的第一件事。

梁宵憋了半晌,心一点点软了,抬头亲了亲他的颈侧:也行。

牺牲他一个,估计也坑了不少当时敢惦记少年霍阑的王八蛋。

梁宵觉得挺值,又有点高兴了,握着霍阑的手在他怀里挪了挪:等回去了,带我去看看吧。

霍阑轻声:都是你的。

梁宵眼睛不争气地一热,咳了一声,继续趁火打劫:我还想装修主卧床离桌子太远了,不方便。

霍阑点头:好。

梁宵飞快顺势往里夹带私货:我还不想抄剧本

霍阑:

梁宵还记得医生在床边的医嘱,忽然就不太舒服了,奄奄一息顺着他手臂往下滑:头疼。

霍阑抿了下唇角,低头想说话,看着梁宵枕着他无声无息阖眼,心口却忽然狠狠一紧:梁宵。

梁宵应声醒了,精精神神保证:就发烧这几天。

霍阑:

霍阑静了一阵,平复下激烈心跳,视线落在他仍然发着热烧得通红的耳廓上,点点头:好。

不想抄就不抄了。霍阑说,我给你念。

梁宵鼻子一酸,咧嘴笑了下。

小梁宵实在被抄课本逼疯到揭竿而起在房间里气势汹汹□□的时候,霍阑实在哄不了他,只能把他从桌子上抱下来,换成一遍一遍地给他念。

苦归苦,结结实实背下来的东西都进了脑子。

梁宵现在回想,要是没有少年霍阑逼着他学的这段时间,他现在真不一定到了什么地方。

霍阑听他不说话了,又有些不安,低头碰了碰梁宵的眼睛:不舒服?

感觉不太出来。梁宵说,就是累。

他平时也常这难受那不舒服,眼下状态和平时没多少区别,只是格外打不起精神,困得依然很想好好睡一觉。

梁宵不舍得睡,还想和霍阑多说说话,撑着眼皮:你回家以后想我没有?我每次上舞台对着镜头,其实都想你,就是前段时间一直都不太发光

很想。霍阑试了试他的额温,把梁宵小心放回床上,仔细扶着他躺好,轻声,药业的从业名单,我也每次都会看。

梁宵迷迷糊糊:我为什么会去药业?

霍阑也不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同他说过想当演员,静了一阵,半蹲下来握着他的手,轻声:世事弄人。

梁宵侧头,笑了笑:世事真烦人。

霍阑摸摸他的头发,跟着抬了下嘴角,阖眼点了点头。

梁宵困得厉害,摸索着握住他的手,眼皮一点点坠沉下来。

梁宵睁开眼睛,皱了皱眉,握着霍阑忽然激烈的脉搏:怎么了?

霍阑定定凝注着他,喉咙动了动,没说话。

梁宵摸摸他颈间的一手冷汗,隐约猜出了怎么回事,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我没事了,不是每次闭眼睛都要出事。

霍阑心里清楚,但心神依然艰难甫定:我知道。

梁宵灵机一动:霍阑。

霍阑抬眸。

梁宵咳嗽两声,把他袖口缠在指间,格外逼真地吐了口气,慢慢阖眼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