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主持推开侧卧的门,仔细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梁先生有在房顶上睡觉的习惯吗?
宋导还困得厉害,打着哈欠:没有。
好。主持仔细想了想,让我们用排除法,首先梁先生不在侧卧,其次梁先生不在房顶
宋导叫演员起床叫出了习惯,没管节目组这些保持悬念的环节,径直拧开了主卧的门。
霍阑应声睁眼,蹙了下眉,撑着手臂豁然起身。
主持:
跟拍导演:
《岁除》剧组:
梁宵连着赶戏赶日程,确实累得不轻,昨晚从浴室出来,勉强坚持到吹干了头发,就一头栽倒在霍阑肩上睡得无声无息人事不省。
眼下动静虽然大,但也不足以把人从黑甜乡里拽出来。
主持看着眼前的情形,磕绊了下,凭借职业本能找回话筒:您――和梁先生
天刚亮,晨光朦胧透进来,映得屋内温馨安宁。
霍阑气势清冷沉静,一点点把身上的梁宵摘下来,团成一小团藏回被子里,掩好被角:不熟。
第九十七章
管家和经纪人被紧急请到了节目组的录制现场。
尽力了。
公关部部长身经百战,第一次无从下手到这个地步:实在没办法
怎么就没办法了。管家和这些人商量得好好的,不是说好了靠后期剪辑吗?
公关部部长:是。
把所有他们俩腻歪在一块儿的镜头剪掉。
段明出主意:所有单人镜头穿插风景,别连在一起。
公关部部长:剪了。
段明:后期制作的时候尽量引导一下,多加些两个人不默契的暗示。
公关部部长:加了。
管家补充:找个单身十年的剪辑师,带着怨气剪。
公关部部长:找了。
管家莫名其妙:还有什么问题?
公关部部长长叹:只剩七个镜头了
节目组不是没有努力过。
一个剧组的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主持人不敢反抗,昧着良心从一个被窝里分别请出了两位不熟的嘉宾。
起床拍不成,只能营造勤奋早起的人设。
摄制组在外面兢兢业业拍了两个人的晨间画面,镜头才三秒钟没盯着,第一次用剧组准备的锅灶、险些被溅起来的油点烫到的梁先生就挂在了霍总的手臂上。
物资匮乏且起了个大早,几组嘉宾都在清汤寡水的早餐里痛不欲生,被香气扑鼻的烤吐司片煎午餐肉和黄澄澄的溏心蛋馋得满地乱窜。彻底没人再配合节目组,当即赖在四号房间又朵颐了一顿。
吃人嘴短,跟拍导演从山上下来,也没抹开脸再提醒梁先生和霍总保持距离。
一上午的镜头。公关部部长悲从中来,只剩七个
管家深吸口气:我去和梁先生说。
公关部部长抱着一线希望:还有霍总――
公关部部长迎着管家的视线,沉默半晌,含泪嘱托:请您务必去和梁先生说。
管家对这种局面倒不是没有预料,可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按按额头,找大家在茶园里分别采茶的机会拦住了梁宵。
梁宵没料到能见管家,拎着竹篓,有些惊喜:您怎么来了?
管家劝惯了梁先生不要脸,风水轮流转,陡一倒回来劝,反而有些无从下口:来看看您
管家尽力迂回着搭话:您和霍总都还好吗?
梁宵点点头,回身看了一眼:我还好。
管家愣了下,仔细看了看他神色,忽然紧张:霍总怎么了?
梁宵摇了摇头,低声同他打听:您知道这附近有个栖石寺吗?
管家没听过,茫然摇了摇头。
霍家先生夫人出门未必会把人带齐,梁宵点点头,没多问:我下午去一趟,您帮我陪陪他。
管家听得皱紧了眉。
梁宵不是大惊小怪的脾气,一旦这样嘱咐,就说明霍阑的状况确实不算太好。
明明说好了保持距离,今天上午梁宵反常地跟霍总待在一块儿,只怕也未必只是因为忍不住。
您能细说吗?管家低声,我们不跟霍总通气,您说一下,我们去查
我知道的也不多。梁宵微哑,只知道他父母当年去过,再多的也不清楚了。
管家腾起个念头,愕然:是霍总和您认识那年吗?那年他父母确实去了江南――
梁宵点点头:求了什么?
管家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心下沉了沉:同命符霍总很不喜欢这个。
虽说大抵只是巧合,但先生和夫人在空难中一同离世,却也极微妙地契合了生死同命的批文。
我们一直为这个不舒服。
管家至今依然忍不住意难平,这些话又无论如何不敢说给霍阑:那时候霍总已经有了生命危险,先生夫人离得那么近,居然一点都没管过
梁宵摇头:他想的大概不是这个。
管家愣了下。
他想的应当很简单。梁宵扯了下嘴角,他只是很想再见他的父母一面。
原本是有机会见到的。
霍阑一向心事重,动辄容易进死胡同,想的事又总不肯说。梁宵固然清楚霍阑不是囿于过往的脾气,却也拦不住他什么事都要往身上背。
如果没人管,霍阑倒也并不会被这些压垮,只会一板一眼地惩罚自己、一板一眼地反省思过,再一板一眼往下走。
霍阑甚至不会为这些过往多难过。
能允许自己难过,已经是霍阑对自己难得的宽宥了。
管家胸口发紧,低声:您是因为这个――
也不是。梁宵猜到他要说什么,无奈笑笑,我不舍得。
管家愣了下,看着他没出声。
波折坎坷,好容易都熬过去了。
梁宵: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不舍得再扔下他一个。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