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谷熏摇头:“没有。”
“这就尴尬了。”赵莫为犹豫着说,“如果不能证明她泄露资料的话……毕竟,她打印资料也没犯法啊……”
“还是和南总汇报吧。”谷熏提议。
二人找到了南凭崖,汇报了这个情况。南凭崖闻言后,跟谷熏确认:“你说,你认识和妮姬塔聊天的那个人?”
谷熏点头:“也算不上认识,就是大概知道那个人好像叫宋非凡……”
赵莫为和南凭崖脸色忽变:“嵩斐梵?”
南凭崖拿起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是这个人吗?”
谷熏看着照片里的人,用力点头:“是的,就是他!”
南凭崖重重叹气,将手机搁在桌面上。
“这个到底是什么人啊?”谷熏好奇地问道。
赵莫为便解释说:“嵩斐梵是嵩家长子。”
“宋……宋非凡……”谷熏吃惊得都结巴了,“嵩家长子?”
谷熏总算回过神来了,他摆了个大乌龙,把“嵩”当成了“宋”了……
赵莫为仔细一想,说:“现在都传言,嵩老有意让嵩斐梵重掌大权。大概妮姬塔也看出了这个倾向,所以暗里和嵩斐梵来往吧。”
南凭崖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感慨:“我一直夸赞妮姬塔,说她做事永远都有两手准备。不过,现在就不那么欣赏她这一点了。”
“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南凭崖缓缓说,“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赵莫为立即会意,点头说:“我明白了,那我先出去了。”
“嗯,下去吧。”南凭崖点点头。
赵莫为微微欠身,便离开了南总办公室。
谷熏则还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见赵莫为离开,才回过神来:“那……那我也出去了。”
“先别急。”南凭崖道,“我还有个事要问你。”
“嗯!”谷熏咽了咽,心里却打起鼓来:对了,我跟踪妮姬塔、偷看妮姬塔打印记录这些行为也很可疑吧?糟糕了,如果南凭崖问我为什么要跟踪监视妮姬塔,我该怎么回答才得体?
看着南凭崖锐利的目光,谷熏不觉紧张得手心冒汗。
终于,南凭崖缓缓开口:“你这周末想看什么电影?”
“看电影?”谷熏愕然,“你现在还有心情看电影?”
南凭崖便问:“为什么没心情?”
“呃……”谷熏答不上来。
南凭崖又说:“你到底想看什么电影?”
“我没想看电影。”
“那你想看什么?”南凭崖认真征求谷熏的意见,“我都可以陪你。”
“都可以陪我?”谷熏感觉这个对话的走向很有问题,禁不住说,“那妮姬塔的事情……”
“她的事情不重要。”南凭崖道。
谷熏一时愣住了,妮姬塔说过的一句话如同飞鸟掠过天空一样掠过了谷熏的心头
——“他最近陷入盲目的恋爱了呢……跟个傻子似的……”
谷熏内心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像是狂风一样卷动着他的内心,使他心潮澎湃漂飏:难道使南凭崖陷入恋爱的对象是……我?
第42章
“你想看什么?”南凭崖问。
谷熏忽然矫情起来,突然想到一句酸溜溜的:我想看看你的心。
可这句话实在是太酸了,谷熏要说出口恐怕都要倒牙。
谷熏自然讲不出口,眼珠子转了转,玩笑说:“电影看多了也无趣,不过是我们轮流在电影院里呼呼大睡而已。”
南凭崖想起了前两次电影约会的情形,不禁对谷熏的话深有同感,便说:“那你想看什么?”
“不要问我了,问问你吧?”谷熏采取了“反客为主”的策略,“你想看什么?”
南凭崖一时竟没有办法回答:他哪儿想看什么劳什子的电影?他不过是想看谷熏而已。
南凭崖沉吟半晌,缓缓说:“我不知道。”
谷熏脸上写满疑惑:“那么,我能问问吗?……您为什么要约我?”
南凭崖一下变得紧张:“你问这个做什么?”
谷熏还是头一次看到南凭崖紧张的表情。
毕竟,在谷熏的认知里,南凭崖是属于那种泰山崩于眼前都不改面色的大人物。
南凭崖的眉头微微皱起,雪白的眉心便多了一些深刻的纹理,如同被风吹皱了的白纱。
谷熏一边端详,一边感叹:不愧是南总……烦恼的样子也那么迷人。
谷熏使用“反客为主”的策略,而南凭崖也迅速作一次“反客为主”的攻略——南凭崖亦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赴约?”
这提问,让南凭崖再一次夺回了主动权,也让谷熏愣住了。
谷熏哑然半晌,才幽幽说:“您是老板,我怎么敢说不?”
南凭崖顿感兴味索然,说:“那就算了吧……”
“诶?”谷熏惊讶地看着南凭崖,似乎没料到南凭崖会这么说。
南凭崖怏怏不乐:“你出去吧。”
谷熏也感染了低落的情绪,闷闷地点头,转身离开了南总办公室。
这个周末,南凭崖没有与谷熏约会了。
连续两个周末,南凭崖没有与谷熏约会了。
他们心里都空落落的,但谁都没有说什么。
南凭崖忍不住在电话里跟灵神锋讲述了“我的朋友”的困惑。
灵神锋听了他的诉说,默然半晌,便道:“大家这么熟,我讲话就直接点了……”
“你说吧。”南凭崖把电话紧贴在耳边,准备聆听这位“泡汉达人”的高论,“我的朋友大概用得上你的意见。”
灵神锋婉转说道:“我就这么一说吧,你的朋友脑子怕是有点儿不好吧?”
嘟嘟……
——南凭崖把电话挂断了。
南凭崖觉得灵神锋讲话太不客观了。
灵神锋发现自己被挂了电话,悻悻道:“就你这骄傲劲儿,就等着孤独一生吧!”
南凭崖倒不确定自己会否“孤独一生”,但若说“高处不胜寒”之感,倒是不时会在心头萌发。比如,在他发现妮姬塔的背叛的时候。
南凭崖不得不认真考虑如何处置这个ALPHA女。她在DH集团很多年了,也有自己的势力和关系网,工作干练,对南凭崖而言一直是很重要的左膀右臂。
不过现在不是了。
南凭崖看着妮姬塔的时候,内心多了防备,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赵莫为和谷熏也都是稳重的人,并没有说什么。
“神都明辉”成功并入了DH集团,南凭崖决定任命谷熏为“神都明辉”的品牌总监。谷熏受宠若惊,没想到赵莫为的“预言”真的应验了,他没当这个高级秘书多久,就外调做总监了。
不过,惊喜之余,谷熏心头也腾起一丝不舍:到“神都明辉”当总监,就意味着离开DH总裁办。他可不能像现在那样时时刻刻陪着南凭崖了……
这天中午,谷熏照例去买午餐,手里拿着三文治,却跟拿着大石头一样沉重:这大概是我和南总“最后的午餐”?
等谷熏离开了,自然就不能天天和南总吃午饭了。
然而,自从上次谷熏说了“因为你是南总,所以我无法拒绝”之后,他们二人的午餐氛围也变得很尴尬了。南凭崖不太说话,谷熏也不敢说话,每次都是默默吃完就赶紧离开。
这天,谷熏带着午餐到了南凭崖的办公室,干咳两声,才鼓起勇气开口:“谢谢您的提拔。我到了‘神都明辉’后会好好工作的。”
南凭崖默默点头,咬了一口三文治。
谷熏低头吃着三文治,半晌瞥了南凭崖一眼,又说:“不然我们去看音乐剧吧?”
南凭崖一愣,半晌才说:“好。”
谷熏又说:“我提前抢到了《天鹅湖》的票。”
南凭崖问:“为什么要抢?”
谷熏心想:像是南总这样的人确实不用抢票吧……像我这样提前几个月抢票的事情,他一定无法理解。
“因为很火爆啊。”谷熏简单地解释,却并不指望南凭崖理解,只说,“我想看很久了,如果你也感兴趣的话,可以一起来。”
南凭崖说:“我感兴趣。”
谷熏试探:“你对《天鹅湖》感兴趣吗?我怎么从不知道?”
南凭崖答:“那你现在知道了。”
看着南凭崖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谷熏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自作多情。
谷熏半尴不尬地说:“好吧,如果你不喜欢,也不必勉强自己。”
“我为什么会勉强自己?像你说的,因为我是老总,所以你很难拒绝我。相应的,因为我是老总,我很容易就能拒绝你。简直不需要为难。”南凭崖一脸认真地分析,“我现在答应你,一定是因为我愿意。”
南凭崖认为自己一番话表达了“盛意拳拳”,但听在谷熏耳里却是“高高在上”。
谷熏半晌只得扯出一抹笑容:“那我谢谢您赏脸呐!”
“不客气。”南凭崖答。
谷熏心中真是又无奈、又疑惑,陷入一种迷雾似的茫然中。
工作的事情也是千头万绪。
谷熏以品牌总监的身份到新加入DH集团的“神都明辉”任职。因为收购的事情,“神都明辉”高层也大换血了,新任总裁是一位OMEGA女强人,名叫徐薇玫,年龄不过四十,身材、容貌保养得非常好,活脱脱的一位时尚靓丽的知性美女。
徐薇玫和谷熏都是南凭崖直接钦点的,二人倒是一见面就惺惺相惜、分外客气。谷熏喊徐薇玫“徐总”,徐薇玫也喊谷熏“谷总”,唤得谷熏满身鸡皮疙瘩。
“您是总裁,喊我小谷就好了。”谷熏谦虚地说。
徐薇玫说:“那可不行,你是总监,那可不是‘总’吗?再说了,我要是喊你小谷,那喊你助理什么?喊你底下的人什么?岂不都乱了套了?”
谷熏这才接受了“谷总”这个称呼。
期间,谷熏回了一次DH总部,迎面遇上了一个老熟人——陈笃。
他几乎已经忘了这个人。
但一看到陈笃,谷熏就立即想起了刚进DH的日子。他在陈笃管理的后勤部门里忙里忙外,还被陈笃冷嘲热讽、颐指气使,当时谷熏的心里自然还是有不满的。但现在这些不满都随着时间消逝,变得不可追忆了。
人世就是如此,大多事儿回头一看都不是什么事儿。
当初鼻孔瞧人的陈笃碰见了谷熏竟然立即弯下了腰,殷勤喊道:“谷总好啊!”
谷熏顿时满身鸡皮疙瘩。
他想起了当初陈笃昂头翘腿喊“小谷,还不干活”的样子。
陈笃自然没有当初的样子了,只满脸堆笑:“谷总不是在‘神都明辉’指挥作战吗?怎么今天又回来了?”
“我回来给南总交个资料。”谷熏淡淡说。
陈笃笑了:“这种小事儿,随便打发个人来做不就行啦?还自己亲自来呢?谷总真是勤奋。怪不得这么得到南总的器重!”
大约是陈笃说话过分肉麻了,谷熏听得非常不自在,头皮都发麻了,撑起一丝笑容:“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为集团打工而已。当然要勤奋。”说着,谷熏便找话结束这次谈话:“哦,我还约了南总见面,先上去了,有空再聊!”
“好呀!有空再聊啊,谷总!”陈笃朝谷熏热情地挥手。
谷熏则头也不回地钻进了总裁办专用电梯。
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陈笃啐了一口:“这小子,多大的脸,升了职就不认人了!”
谷熏到了总裁办,那儿的人自然也是满口“谷总”的,就连赵莫为、妮姬塔也跟着喊他“谷总”了,闹得谷熏一时脸红。
赵莫为拍了拍谷熏的肩膀,把他领进了会客室,说:“南总在见客,你在这儿先坐着等等。我给你泡杯茶。”
看着赵莫为真的泡起了茶,谷熏忙拦着:“赵秘,您这是耍我呢?”
“谁耍你呀?哪个客人来了我不泡茶?”赵莫为没好气地说,“你不爱喝,我也得泡!这是我的职责!你不让我给你泡茶,就是妨碍我工作!”
谷熏也没得说了,只得连声道谢。赵莫为替他泡好了茶,便先离开了。谷熏独自坐在会客室里,一阵恍惚。这个会客室他不是没来过,但每次来都是做帮人泡茶递水的那一个,还是头一回坐在客人的位置上。
“感觉很奇怪……”谷熏自言自语道。
嘀嘀嘀——手机忽然响起。
谷熏见四周无人,便接了电话:“喂?妈?”
谷妈一开口就说:“你小子和小宋怎么啦?”
“啊?”谷熏有些惊讶,“妈,你还惦记着这事儿呢!”
“你还是看不上人家啊?”谷妈絮叨,“你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定性!你打算什么时候才结婚啦?”
谷熏搪塞说:“我最近刚升职,很忙的。没功夫想这个。”
“你升了什么职?做秘书还能升职?”
谷熏便解释说,自己当上了“神都明辉”的总监。这不说倒还好,一说不得了,谷妈一下子跟点了灯似的一个脑门都亮堂起来了,双眼发光,喜不自胜,只说:“神都明辉啊?我知道啊!就是卖金银珠宝的嘛!天啊,你可出息啦!还当了‘总’啦!”
谷熏听到妈妈的话,竟也有几分骄傲。谷妈又打听起谷熏的薪水来,谷熏含糊地说了个大概,这也够谷妈欢天喜地的了。
待谷妈定过神来,又念叨:“阿弥陀佛!还好你没和小宋一起,小宋就是个死跑业务的,哪儿配得上你?”
谷熏听这话都乐了:“你当时还说我又不是什么才俊,差不多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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