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挺沉。药忘忧瞥他一眼,扛着人往房间里去了。
轩明城微微侧着目光,看着身边那有些瘦削的的身影,脚上微微使了点力。随即便见药忘忧似乎稍微轻松了些,这才放下心来,心安理得地搂着他往房间里走。
这药罐子身上是香啊,那药味闻着贼舒服。
你躺好,我去拿个冰袋。药忘忧扶着轩明城靠在床头,还贴心地替他把腿抬了上去。
轩明城看着药忘忧跑出去的背影,托着下巴思索:一会儿该怎么样占便宜呢
药忘忧提着冰袋回到主卧里,就见轩明城正怨念地看着他,急忙小跑过去,关心地问道:还很疼吗?
唔轩明城看着药忘忧的表情,也不太忍心再诈的太厉害,模棱两可地道:有点。
药忘忧捏着冰袋,小心翼翼地在轩明城膝盖上的瘀血周围替他冰敷。轩明城一开始还觉得无比得意,可过了一会儿,他得意不起来了。
这大冷天的,那药罐子的手指头都冻红了。
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别弄了!轩明城有些埋怨自己,伸手去拿药忘忧手里的冰袋。
不行啊!药忘忧抓着不放,你膝盖都这样了,不冰敷过两天更加痛。
啧,那我自己来。轩明城难得地对药忘忧那么强势,不由分说地把药忘忧通红的指头掰开,将冰袋拿放到一旁。
药忘忧愣愣地看着突然有些暴躁的轩明城。
轩明城把一旁的被子扯了过来,盖在药忘忧的身上,抓着那双他看着都心疼的手塞进了被子里,语调不容反抗:自己捂着。
药忘忧眨眨眼,看着黑口黑脸拿着冰袋给自己冰敷的轩明城,突然觉得心口暖暖的。
轩明城一边成功地用硬邦邦的冰袋把自己膝盖上的伤按得又疼又冷的,一边有些郁闷:自己那么关心那药罐子干嘛,怕不是真的中邪了吧
正出神地想着,轩明城就觉得旁边凑近了一道身影,他低下头,呆呆地看着药忘忧伸手把被子铺开,将自己和他两人都盖得严严实实的。
这个被子很薄,隔着冰敷也行。药忘忧也不知道是被子太暖还是空调开的太热,小脸红扑扑的。
轩明城看着他靠坐在自己身边,手塞进被子里捂手,即使低着脑袋也遮不住那两只泛红发烫的耳朵,只觉得嗓子眼里发干发燥。
罢了罢了,中邪就中邪吧。
我轩明城这辈子算是栽在你这药罐子手里了!
被子里看不到的地方,两人腿靠着腿,却也不敢贴的太近,小腿时不时蹭到一下,撩得人心里发痒。
药忘忧觉得这相处模式实在是太过于怪异,想找点话说,转过头。
药罐子
那个
两人同时一愣,随即不约而同地撇开了脑袋。
轩明城道:你先说。
你的膝盖两天内尽量冰敷,两天后可以热敷,然后我到时候会给你搓药酒。药忘忧说道。
轩明城微微一点头,转而又追问道:你帮我搓啊?
药忘忧被他问的一呆,随即,小脸发烫地把头拧开:也,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你帮我搓,不准耍赖啊!轩明城说的淡定,其实心底里也在打鼓,咚咚咚的,敲得他心脏都发紧了。
药忘忧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盯着身上盖着的被子,隐约能感觉到轩明城的体温。
不过我说你也是够可以的轩明城转过头,来了一句,你知道我当初还走秀场的时候,这两条腿多值钱么?你就随手给砸成这样了。
值钱?药忘忧一愣,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当年轩明城给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买了保险,生怕自己哪个零件掉了伤了。
轩明城理所当然一点头,稍稍掀开点被子,露出一条腿来:看到没,多长。
药忘忧伸长脖子,歪着脑袋看了看,摸摸鼻子违心地道:也没多长啊
轩明城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瞪大眼睛,心说这药罐子是在和自己逗闷子吗?没多长?
当年人家都怎么说?轩明城脖子以下都是腿!
总裁大人没话找话聊,又成功地把自己给气着了,他看着身边因为靠的太近有些坐立不安的药忘忧,一拍床板来了一句:你说我腿短,那咱俩比比谁长!
怎,怎么比?药忘忧有些紧张,就见轩明城撑着床板往后坐了点,将被子掀到一边,伸直一条腿对他挑了挑眉。
被子被掀开后,那股子暧·昧的气息淡去了不少。刚刚两人也看不清被子里的情况,脚脖子小腿什么的总时不时蹭一下。每每感受到那滚烫的体温,药忘忧就觉得自己的血肉都烧着了。
药忘忧也伸直腿,两人肩膀贴着肩膀那么坐着,都默契地谁也不提起,就好像没注意到那两只挤在一起的胳膊似的。
你怎么窝着坐。轩明城嘀咕一句,指了指药忘忧的腰,两个人的腿根要对齐啊。
药忘忧低头一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眼皮子底下伸过来两有力的长胳膊,圈住了自己的腰往后一拉。
而且那只不老实的手似乎还在自己腰侧掐了一下。
等药忘忧被抱对了位置,两人默默地对视一眼,随即默契地撇开头,谁也没那心思再比下去了。
喏,我说我腿长吧。轩明城看着窗外,一只手压在床垫上,手指甲难耐地扣抓着,心口砰砰跳。
那药罐子腰真细啊
药忘忧扭着头看墙,一只手藏在腿侧轩明城看不到的角落里,紧紧地抓着一节床单,原本铺的平整的床单被他的手指揪得皱巴巴的。
药忘忧从床上跳了下去,因为太紧张导致动作都有些不协调起来,轩明城想要扶他站好,却被药忘忧慌里慌张地把手给躲开了。
我去煮药了,你自己休息一下!
轩明城收回手,回味着刚刚那个搂着腰的拥抱,靠在床头感受着膝盖上药膏带来的淡淡薄荷冰两感,嘴角翘出一条浅浅的弧线。
药忘忧红着脸走到客厅,将那箱子打了开来,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那么重,不就是个邀请函么?
纸箱子的上盖被掀开,药忘忧就见上头还铺了一层泡沫纸,而且还用胶布站住了,包的挺严实。
听刚刚箱子撞在轩明城腿上发出的声响,应该是易碎品一类。
药忘忧小心地将包装拆掉之后,一套精致厚实的餐具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瓷身通体净白,宛若冬日里的雪子,一丝杂色也没有。钴蓝色的燃料经过技师画笔的描绘,被土窑烧成了极美的青花纹路。
和市面上常见的密集到晃目的青花纹不一样,这套餐具上的青花图案不复杂,但胜在精致。
碗碟的边沿并没有染制常见的花枝纹样,而是为整个盘子上的画面留白。
春日里,一条蜿蜒向前奔去的山溪边,坐着一个可爱的孩童,那孩童乖乖巧巧的,手里拿着从岸边的柳树上折下的一根嫩枝拨动水面,不远处的柳树底下,放着一个小小的药炉,正汩汩地往外冒着烟云一般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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