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几句都得不到回应,江拾月也没趣儿,托着腮,盘腿坐在阳阳对面,长长叹息一声。“阳阳,你现在想什么呢?我好想家。我告诉你个秘密。”
江拾月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阳阳,“我不是你妈妈。我是从2022年穿回来的。”
阳阳眼睛动了动,看了江拾月一眼,又重归安静。
江拾月:“……”
她急了,从地上跳起来,“你那什么眼神?”
看傻子呢?!
然而无论她怎么问,怎么说,阳阳都没再回应过,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过她,仿若刚才那一眼是错觉。
江拾月也不是真想得到阳阳的回应,纯粹是发泄突然穿越后的慌乱和茫然。
她被迫“收购”了别人的人生,总得想办法“扭亏为盈”。
首先得离婚,江拾月倒是不怕参加不了高考。再说现在压根也没已婚不能参加高考这一条。
已婚不能参加高考是八零年才有的,后来又取消了。
离婚对江拾月跟陈山河来说都是解脱,问题是……江拾月为难地看着阳阳,这个孩子怎么办?
跟着自己?她都不知道不允许个体户存在的78年她该怎么养活自己更何况阳阳还是个特殊的孩子。
再说她也不会带孩子。
给陈山河?即使不了解部队生活,江拾月也知道陈山河这职业是货真价实的说走就走。不光说走就走,指不定还说没命就没命,让他带孩子也不现实。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陈山河一直忍让原主的原因吧?!
至于双方老人,原主跟父母已经失联很多年,记忆里也没有跟陈山河父母相关的内容。
江拾月盲猜也指望不上,要不然原主这样的妻子不离了留着过年吗?!
想了半天也没有答案,江拾月只好换了个问题想。
眼前最最最迫切地问题就是怎么赚钱还债?!
她还欠大刘家一辆自行车欠旅长十六块钱。就算跟陈山河平分阳阳的医疗费,她也还欠一百六十块左右。
一百六十块,放在几十年后都不够一顿饭钱,在78年却是很多人家一年的收入。
怎么能在不允许私营经济的情况下赚钱呢?江肆月皱眉叹气。
找工作?现在是工人当家作主的时代,她会的大都用不上。再说,工作也不好找。去医院的路上,江拾月观察过,大院地处不是一般的偏僻,开车到最近的城里也要近一个小时。
江拾月目光落在木箱上,灵光一闪,眼睛倏地亮了起来,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手才搭到木箱上,就听见钥匙开锁的声音,下意识扭头。
陈山河推门进来,顺手把锁头挂在门把手上。
江拾月背靠木箱,双手环胸,等着他走近,主动开口:“咱们谈谈。”
陈山河点头,抱起阳阳进了里屋,很快又走出来,眼神示意江拾月到外面谈。
天已经黑透,还起了风,江拾月哆嗦了下,搓着肩膀跟着陈山河顺着墙上的拱门出了家属院。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陈山河站的地方恰好遮住吹向江拾月的风。
“喏,给你。”陈山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江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