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厂长无奈叹息一声:“老林,咱老哥俩这么多年你都不信我?我说过多少次,小江同志真得就是来帮咱们厂的,跟我没有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乔珍瞪眼,“没关系,人家一个小姑娘为什么来咱们这破制衣厂?也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言听计从。”
老林犹豫了下摇头,“陈厂长你跟小江有没有关系我管不着,但是这些衣服万万不能让你毁了!咱们这么难都没舍得低价把这批劳动布的衣服卖出去。眼下你竟然要褪色?
小江明显就是个外行,她不懂难道你也不懂?染好的衣服进行褪色会发生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一不小心衣服就花了!花掉的衣服还会有人要?”
陈厂长连连摇头,“现在我说什么你们都不肯信。这样,你们让我把这一缸褪色完捞出来试试看行不行?”
乔珍和老林他们想都没想就异口同声地拒绝:“不行!今天要么你卸任厂长要么你把江拾月轰出厂。”
“我可以走!”江拾月在人群外高声开口。
三方人马齐刷刷看向她。
江拾月所过之处,工人们纷纷让开路。
江拾月最后在围观的工人们前方停下脚步,看着乔珍和老林道:“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我记仇!而且我还不喜欢等十年再报我喜欢当场报。
你们刚才污蔑我跟陈厂长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江拾月目光落在几张脸熟的面孔上,这些人纷纷回避她的视线。
他们都是她刚到那天参与过饭局的。
“这件事,我以为我来第一天已经结局了,没想到今天还有人这么认为。这样,咱们打个赌如何?”
江拾月的话是朝着乔珍说的。
乔珍一怔,没想到江拾月敢公然呛声。
一般女人被这么指控早羞得捂着脸跑了,江拾月还能没事人一样,脸皮真够厚的。
她不屑地撇撇嘴,“赌什么?”
“你若有证据证明我跟陈厂长之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但是,我要能证明我跟陈厂长之间是清白的。从今以后我说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乔珍不语。
倒不是觉得污蔑了江拾月,主要她手里没有证据。
江拾月嗤笑一声,“行!那我再退一步。我跟陈厂长关系的事先放放再说。我们来聊聊这批劳动布改造的事。我听说这批工作服一共两千件。你们拿走一千件,不管是降价还是强卖强买都行,只要你们卖出去就行。我也拿一千件,看谁卖得快怎么样?”
老林开口:“赌注呢?”
“你们要卖的快,我不但卷铺盖走人,还把这些……”江拾月指了指身后的大缸,“改掉的衣服全部买下来。现金支付。但是,如果我卖的快!这批牛仔服我要按售价提两成!”
江拾月竖起两根食指晃了晃。
老林跟乔珍对视一眼,小声嘀咕着算账。
他们做这些劳动布的工作服,一套成本在六七块,如果按照八块一套的低价卖,一千套也就是八千块。两成的话就是一千六百块。
八千元减去一千六百元还剩下六千四百块。
不赔本!
既然厂里横竖不赔本有什么不敢答应的。
老林跟乔珍点头。
“好!赌就赌!”
陈厂长小声对江拾月道:“小江同志,你别冲动。万一真输了可怎么办?”
他不信江拾月能拿出八千块钱买衣服。
江拾月给了陈厂长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然后对老林和乔珍道:“空口无凭,立个字据如何?”
乔珍跟老林都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