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拾月不是旁人。
她蹲下身子眼睛跟阳阳平视,双手握着阳阳的手,“你在不高兴?为什么?”
阳阳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默默把手抽了回去。
江拾月:“……”
“你在生气?”江拾月纳闷地问,“为什么?陈山河惹你了?”
陈山河:“……”
笃定道:“我没有。”
他进里屋的时候阳阳在算数学题,他不会傻到去打扰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阳阳。
“啊?”江拾月怀疑地跟陈山河对视。
陈山河坦然回视。
江拾月:“……”
行吧!陈山河不是这样的人。
江拾月正过脸再看着阳阳问:“那你怎么了?因为奶奶和你在一个房间?”
阳阳偏转身体,留给江拾月一张侧脸。
江拾月:“……”
一脸不可思议地倒转食指,指着自己,“我惹得你?我怎么了?”
阳阳依旧不说话,垂头看地。
江拾月皱起眉,认真回忆,好像送他进房间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陈山河见江拾月冥思苦想还不得其解,提醒她,“你刚才说跟我离婚的时候不要他。”
江拾月:“!!!”
阳阳不是算题的时候两耳不闻窗外事吗?
怎么就听见了?
她狐疑地仰头看陈山河,充分有理由怀疑他在挑拨离间。
陈山河脸色也淡淡的,“他怕你被欺负!”
江拾月:“……”
“你知道的,他是一个做一件事就全身心投入的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在算题的时候分心。”陈山河补刀,“可见他多在乎你。”
江拾月隐约觉得陈山河这话里夹杂了私怨,但更多的是愧疚。
铺天盖地的愧疚包裹住江拾月,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抛弃幼儿的恶毒母亲。
她张开胳膊不顾阳阳的挣扎把他抱在怀里,“对不起!那句话不是我的真实意愿。”
阳阳安静下来,依旧侧身不肯看她。
“对不起啊阳阳,那句话是我顺口胡诌的,主要为了刺激你大伯娘。”
“你看你大伯娘是不是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
赵彩凤:“……”
“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在我们那儿不认证只认酒席。你跟陈山河没办酒席就不是我们陈家人。”
江拾月这会儿一心哄阳阳,懒得搭理赵彩凤。
“阳阳,相信我。假如……我是说假如,我真跟你爸爸离婚,我一定会努力争取你的抚养权把你带走。”江拾月郑重承诺。
刚穿越过来时,阳阳对于她而言只是一份责任,是收购对方公司必须要背负的债务。
但短短两个月过去,在血缘的加成下,阳阳已经成了她的核心资产。就算破产重组也是万万不能舍弃的部分。
在江拾月柔声劝慰中,阳阳终于伸手抱住她的脖子。
很快江拾月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滴在脖颈上。
阳阳竟然哭了?这还是江拾月第一次感觉到阳阳有这么明显的情绪。
顿时心疼不已,紧紧地搂着阳阳,安慰:“对不起!我保证这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也是最后一次。”
阳阳没说话,只是把江拾月的脖子搂得更紧,呜咽出声。
陈山河舌尖抵着上颚,喉结滚了滚,指尖微动。
这一刻,他好想张开胳膊抱抱这对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