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征到飞行队之前,队里没有专业的心理医生。
他刚跟陈山河打交道时,陈山河不相信他。
所以他的测试完全无法进行。
路征心理素质过硬,受过反刑讯训练。
所以他看见的只是陈山河想让他知道的。
最气人的是,当时他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
这简直是一个心理医生的奇耻大辱。
直到后来陈山河相信他,卸下防备,他的治疗才能顺利进行,结果还是失败。
现在对着江拾月又是这种感觉。
不,不一样的感觉。
江拾月更像赌桌上赌技高超的赌徒。
她亮什么样的牌取决于对手也就是路征出什么样的牌。
也就是说,在路征试探江拾月的同时,江拾月也同样在试探路征。
路征倒是不怕试探,但没有哪个心理医生愿意像没穿衣服一样跟患者面对面聊天。
最气人的是,他压根就不知道江拾月的牌面到底是什么。
不愧是夫妻!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江拾月:“……”
就挺冤枉的。
她不是故意的。
谈判桌上那一套玩习惯了。
江拾月上辈子是职业花钱的。
金融圈的的大佬们,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成精?
就算嗷嗷待哺的创业者,为了要投资也会不择手段。
路征被两连暴击,表示今日不宜看诊,让江拾月先回去,下次跟陈山河一起来。
陈山河听见路征的答案,只回了两个字:“庸医!”
气得路征跳脚,“陈山河,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这么羞辱我!信不信下次我给你催眠成傻子?”
陈山河没说话,只淡淡勾了勾唇。
路征:“……”
生平第一次爆粗口:“滚!”
***
江拾月见天色还早,表示想逛街。
难得有免费的司机和拎包的劳力,不逛白不逛。
陈山河没反对。
老太太本就没怎么走路,休息了这半天,缓过劲来,也想逛逛。
江拾月扶着老太太的胳膊肘,带她到成衣柜台先置办了一身行头。
陈山河掏的钱和票。
老太太又喜欢又心疼,摸着衣服爱不释手,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太贵了!”“别买!”
赵彩凤看见也非要。
陈山河犹豫。
他手里九十块钱,中午下馆子就花了七块八毛钱。
给老太太从头到脚置办了一身行头花了十五块。
一会儿还得买点粮油米面。
家里这么多人不好在食堂吃饭,他没交娘和大嫂的口粮,临时加人其实就是分的战士们的伙食。
陈山河干不出来这种事。
再花点怕是不够买赵彩凤和老太太回去的火车票。
其实现在也不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