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玉手一挥,“阳阳,今年给你好好庆生。”
带着补偿心理的江拾月开启真正的血拼。
出手就买了店里最奢侈的双层蛋糕。
除了蛋糕以外,还买了许多吃的喝的玩的。
阳阳喜欢的,买!
觉得阳阳喜欢的,买!
感觉阳阳可能喜欢的,买!
陈山河两手挂满网兜,拦住江拾月,“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难日。买些你喜欢的。”
就算之前,江拾月十分讨厌阳阳,每到阳阳生日,陈山河也会给她煮两个鸡蛋。
不管如何,阳阳是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
“额……”江拾月心虚地移开视线。
生孩子的痛苦不是她经历的。
但,陈山河盛情难却,江拾月还是选了两样自己喜欢吃的水果买下来。
78年的大西北,水资源十分珍贵,纵使城里,水果也比较稀缺。
江拾月没有吃独食的习惯,买了一个大西瓜。还买了点当地特色水果。
往回走时,陈山河手里提的,肩上背的。活像个行走的货架。
街头行走的货郎都没他身上东西多。
吃喝买全,最后一站还是制衣厂。
江拾月不打算再回制衣厂,借陈山河的便车把被褥和自行车带走。
陈山河给江拾月把铺盖归置在后备箱。
江拾月去找陈厂长还钥匙。
陈厂长连连叹息,只说对不起。
他清楚,就因为厂里小部分人,一个真正能把他们厂带向未来的能人被逼走了。
当然,这是陈厂长的想法,江拾月不这么想。
在江拾月眼里,她来制衣厂只是还陈厂长的人情。
如今人情还了,她跟制衣厂的缘分也就尽了。
否则三个王仁礼绑在一起也不是江拾月的对手,更别提能逼走她。
她只是借坡下驴,省得再找借口。
而且不用再帮制衣厂卖剩下的工装,多好!
江拾月上辈子从事的职业说白了就是“钱生钱”,这辈子她的行业还没初始化。
股市也得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更别提其他相关联的行业。
在这之前,她能实现基本财务自由就行。
陈山河等江拾月上车,发动车子离开。
在大门口被人拦下。
制衣厂的工人们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自发跑过来送她。
确切地说是挽留她。
很多人都是从车间直接过来的,工装外侧的套袖还戴着。
“江同志,你别走!王仁礼那个混小子,我去给你收拾他!”
“拾月姐姐,你留下吧!我还想跟你学做设计呢!”
“江同志,你留下好不好?你放心,欠你的钱我们去财务给你要。”
“对!留下吧?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们帮你出气!”
“……”
工人们围着缓慢行驶的车子,一脸急色地往扒着车窗小跑。
江拾月没想到会这样,眼睛微微发酸。
都说七八十年的人淳朴,懂感恩,有道德。
原来是真的。
王仁礼这样的才是极其少数。
江拾月摇下车窗,“别送我了,咱们有缘,还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