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背着阳阳找到老中医,让他组织人去附近的山上采药。
他们这里不盛产草药,野生的草药数量有限,且都是些寻常药材,只能靠种类取胜。
老中医叫了几个熟悉附近山路的人跟着江拾月和阳阳一起。
其中就有说背阳阳那个男医生。
江拾月没让他去,“你的职责是留在这里救死扶伤。你背孩子上山是浪费资源。再说,我家孩子认生,不喜欢让陌生人背。”
青年医生:“……”
谢谢两个字在嘴边绕了两圈才说出口。
望着江拾月的背影,半晌摇头。
这姑娘可真记仇。
好好的话非得刺着说。
无非就因为他之前帮了同事一句“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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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上山了,阳阳反而不肯让江拾月背。
江拾月皱眉。
阳阳低头说了三个字。
“麻麻累。”
江拾月顿时心里一暖,说不出话。
好在找药草本来就不需要速度。
一群人翻了一座又一座山。
阳阳始终一声没吭,也没掉队,牵着江拾月的手,走在队伍前方。
等太阳下山,视线受阻,大家下山时,几乎每个人都背了不少药草。
江拾月自己留了一小把消炎止痛的药草,剩下的都交给了老中医去分配救人。
这么热的天,伤口一旦处理不及时,特别容易感染。
所以哪怕心疼到不行,也没多劝阳阳回来休息。
能救一个是一个。
她把阳阳抱到床上,心疼地在他脸上摸了摸,“今天我们阳阳真棒!你辛苦了,现在好好休息吧。”
附近的山都被他们搜罗了一遍,阳阳是最大的功臣。
明天,外面的救援队应该就能进来,物资药品也许就没现在这么紧缺。
江拾月和之前一样,给阳阳挑破了脚底的血泡,给他敷上止痛的药,把书给他,出去给他找吃的。
救援处支了一口大锅,锅里有粥,旁边放着几个大大的簸箕。簸箕里有杂粮窝头。
江拾月排队打了一碗粥领了一个窝头回帐篷跟阳阳分食。
坦白说,吃惯白面馒头以后,再吃这种窝头实在觉得难以下咽,但人饿到极致后也不会挑食。
娘俩刚开始吃饭,陈山河掀开门帘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白面馒头,另外一只手里是油纸包。
江拾月闻见了肉香。
陈山河把白面馒头递给江拾月,又把油纸打开放在凳子上推到床前。
上面是半只烧鸡。
“哪来的?”江拾月纳闷。
“战友给的。”陈山河一语带过。
江拾月挑眉。
陈山河拿过江拾月手中的碗和剩余的大半个窝头。
“欸!”江拾月下意识伸手出拦。
陈山河吃的是她咬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