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扇很小,风力也不大。
不过,如江拾月所说,用竹竿挂在炕正上方不高的位置,足够凉快。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新奇的点子?”陈山河感慨。
江拾月的想法总能让人耳目一新。
众所周知一台风扇就一百多块钱,如果没有票就要三百多块。
结果一个收破烂收来的电机,几块废塑料就解决了三百块钱的难题。
“穷人的智慧,你想象不到。”江拾月翘着二郎腿,靠在被褥上,一脸嘚瑟。
现在的风扇用料实在,几十年不坏,难免会贵。可几十年后,十几二十块适合穷学生、民工、出租屋用的风扇比比皆是。
陈山河:“……”
似乎他才是穷的那个?!
陈山河做第二个风扇的速度快了不少,很快做好风扇,把线扯进东厢房,给陈定国按在上方。
还搬了两盆冰进东厢房。
吴秀娥很开心,仰头看着风扇,“他爹,你看跟着儿子沾光了吧?这回可不用怕热了。”
每到夏天吴秀娥最是头疼,陈定国容易长褥疮。
他受罪还有味,惹得苍蝇乱飞,人难受。
陈定国点头,脸上也高兴,“是跟儿媳妇儿沾光!这个儿媳妇可不一般。”
吴秀娥乐呵呵附和:“你说的对!是儿媳妇儿厉害。”
陈山河弯唇收拾好工具。
“山河。”陈定国喊住要出门的陈山河。
“嗯。”
“拾月同志是个好姑娘。”
陈山河点头,“嗯。”
“你们俩还不是夫妻吧?”
陈山河:“……”
沉默。
倒是吴秀娥纳闷道:“老头子,你咋这么问?他们同吃同住孩子都有了,怎么会不是夫妻?”
陈定国摇头,“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结婚。但,绝对不是咱们这样的夫妻。你没发现他们之间过于客气?”
吴秀娥点头,在大院她就察觉了。
“江拾月是什么样的姑娘我不清楚,但,陈山河是咱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他不告诉咱们,要么这婚事不是他愿意的。要么就是媳妇儿拿不出手。再说,你没看拾月姑娘管咱们叫阿姨叫老爷子吗?”
陈山河:“……”
他只道:“是我的错。”
陈定国摆手,“你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你们的事我也管不着。不过你能把人带回来,最起码你是认头的。人家姑娘不愿意?”
陈山河犹豫了下,开口:“我们回来办婚礼的……我”
“真的?”吴秀娥很开心,“好事!好事!”
“对!好好置办,别委屈人家姑娘。”
陈山河只得把江拾月还没答应的话咽了回去,不想扫父母的兴。
回到北屋,见江拾月皱眉躺在炕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呆滞。
陈山河伸手在江拾月脸前挥了挥,“想什么呢?”
“想改造房子的事。”
“嗯?改造房子?什么意思?”
江拾月侧过身,用胳膊撑着炕坐起来,手在空中虚拢了下,“就是把这房子重新拾掇一下,比如墙壁刷成白色,吊个顶遮住房梁,弄个大阳台什么的。”
陈山河摇头,“这是土墙,不平整,刷不了涂料。”
没听过给土墙刷漆的。
“事在人为。”江拾月坚持,“你想想老爷子整天躺在这里看着草屋顶,入目灰突突一片多影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