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河手艺不错,烤的肉串外焦里嫩,油而不腻。
陈家栋一边吃一边听着江拾月跟陈定国聊天,听着听着急眼,“你要改造爷爷奶奶的房间?不行!我不答应。”
江拾月纳闷地看了一眼,“又不是你的房间,你管得着吗?”
陈定国都没反对。
“我娘说,这两间屋要留给我结婚用。你不许乱动!”陈家栋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祸从口出。
江拾月反应倒不大,毕竟她对这里没有归属感。
陈山林跟陈山河齐齐变了脸。
陈定国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声道:“我还没咽气呢!这个家还姓陈轮不到姓赵的指手画脚。”
陈家栋低下头。
陈山林回头就给了陈家栋一巴掌,“混账东西!”
江拾月眼睛转了转,安慰陈定国,“老爷子,别生气!气出好歹来岂不是更遂了……他人愿。”
他人是谁不言而喻。
陈家栋捂着脸又羞又恼,不敢冲陈山林和陈定国发作,就迁怒江拾月,“都怪你!我娘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狐狸精。搅的我们家不得安宁!”
“嗤!”江拾月不客气地嘲笑陈家栋,“我搅的你们家不得安宁?你没发现你娘不在除了你都挺安宁的?不安宁是因为太贪。听说你们这地方的人最重孝道。你们家这孝道挺特别。爹还活着,儿子就得占房间。儿子占不完的孙子接着占。”
一句话不只打了陈家栋的脸,连陈山林脸上都挂不住。
陈山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忽然站起来就给了陈家栋一脚。
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恰好踢在陈家栋膝盖窝上,踢得陈家栋跪倒在地。
陈家栋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越发羞恼,开始口不择言,“占个房间怎么了?要不是爷爷瘫痪,我们家会这么穷吗?我说亲会这么难吗?人家一听咱们家的条件就不愿意跟。要再没两间正房,我岂不是得一直打光棍?”
陈定国顿时没了胃口,扔下手里的肉串,冷笑,“这也是你娘说的?陈家栋,你可真是我的好孙子!我自从瘫痪后,生怕拖累你们。不打针不吃药,怕花钱。都是你奶奶出去跟中医学点按摩的手法过来帮我……扯这些挺没意思。就说你娶媳妇儿的事。
陈家栋,你摸着良心说,你娶不上媳妇儿是因为我拖累你还是因为你娘想攀高枝?”
陈家栋闭口不语。
“你不说,我替你说。”陈定国失望地摇摇头,“赵彩凤相中她娘家生产队一户王姓人家的姑娘是吧?”
陈山林一怔,“爹,你怎么知道?”
“呵!我怎么知道?我不出门不代表我聋了哑了。你们一心巴结这姓王的人家,不就因为王磊在公社是干部,还把妹妹王倩弄到供销社上班吗?”
陈山林点头,“爹,这桩婚事,属实是咱们高攀。但要真成了咱们家能沾不少光。说不定王磊也能给家栋安排个体面工作。”
他就是这一点,才不阻拦赵彩凤折腾的。
陈定国气得拿起一根红柳条抽陈山林,“你还没老怎么也这么糊涂?咱们这里高嫁的不少,你看谁家高娶?要脸不要?再说你们巴巴上赶着舔人家姓王的人家。却不知姓王的人家拿你们当个笑话。整天说咱们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老街坊笑话到我脸上,我都替你们臊的慌!
你们说人家家有钱有官的,能看上咱们家什么?我跟你奶奶那两间破屋?!我把话撂这里,你要真能让王倩答应嫁过来,那两间房我让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