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征心虚地摸摸鼻尖,指着被他踹倒的赵兴华,“这是你弄坏的,你得赔!”
“我赔你麻鼻!”赵兴华骂骂咧咧就要起身。
“草你大爷!不赔我弄死你!”路征回骂的同时又是一脚,把起身起到一半的赵兴华又踹躺回去。
赵彩凤看见娘家兄弟和侄子都落了下风,登时坐不住,两手撑着椅子扶手就要起身。
“别动!”
赵彩凤听见江拾月笑吟吟的声音就来气,刚想扭头破口大骂,见铁锹锋利的尖正对自己的咽喉,顿时把话咽了回去,身子往后靠,紧贴着椅背不敢动,再开口,气势弱了三分。
“江拾月,你想干什么?”
“你刚才不是看戏看得挺开心的?继续看。我们一起。”江拾月腾出一只手,抓过另外一把椅子坐在赵彩凤身边,手中铁锹的尖端稳稳地抵着赵彩凤的脖子,语气却像邀请相熟的好友看电影一般。
“你敢动我,我兄弟一定弄死你!”赵彩凤恶狠狠地瞪江拾月。
这娘们怎么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
江拾月依旧笑眯眯的,“他们能不能弄死我,我不知道。但是,你猜我能不能弄死你?”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李春天的医术你应该见识过。就算我在你这里……”江拾月用铁锹尖抵着赵彩凤的喉咙用力点了下,“开个口子,我相信以李春天的医术也一定能给你重新缝上。死肯定死不了,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说话。要不,咱俩打个赌?要是她能给你缝上,你就给我一块钱。要是她不能给你缝上的话,你给我一块钱。”
江拾月歪头看着赵彩凤,一脸好奇,似乎只等赵彩凤点头,就真捅开她的喉咙试试。
赵彩凤想破口大骂,缝不上她就死了还然后个屁!
然而看着江拾月的笑脸她汗毛倒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突然意识到,江拾月用笑话的语气说的是真想做的事。
头一次,赵彩凤感觉到了害怕。
“有话好说。”赵彩凤抖着手试图去推铁锹上方的木把手。
“我说了别动!你再动我怕我控制不住力道。”江拾月笑眯眯地又把手往前送了一分,“万一捅穿了,李春天也救不了你的。”
赵彩凤立马高举双手,再也不敢动,抖着声音问:“你想怎么样?”
江拾月见陈山河他们反手制住赵家人,想了下,先朝陈山河招手,“陈山河,你把亲家都请过来,谈谈赔偿的事。”
又转头对着门口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喊:“乡亲们,不能白看热闹,得麻烦一起做个见证。是他们姓赵的冲到我们家里来打砸抢,我们只是正当防卫。”
从陈山河他们进门到反败为胜不过眨眼间。
围观的街坊邻居刚刚反应过来就听见江拾月这么一句,又齐齐石化。
凑热闹是人的本性。
谁都没想到看个热闹还搭上自己。
虽然不明白正当防卫什么意思,但放在这里,估计不是好词。
这见证人当了岂不是得得罪赵家人?
十里八乡都知道赵家一家仗着家里男丁多,蛮横不讲理。
可不要是不当见证人就得得罪陈家。
都街坊邻居的,装聋作哑也不好。
之前还嫌站在后面看不清的老弱妇孺们,撒腿就跑,裹着的小脚像踩了风火轮一样。
最后只剩最前头一排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尤其是借给江拾月铁锹的大叔,脸皱成苦瓜。
万一江拾月杀人,凶器可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