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林打定主意不管赵彩凤,江拾月他们乐得在一旁看戏。
赵建国他们几个兄弟不知道是被打怕了还是被赵彩凤气狠了,打起赵彩凤来下死手。
可惜赵彩凤并不抗揍,没多久就哭喊着表示自己有钱。
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回房拿了五百块出来给江拾月。
“你个毒妇!我跟你没完!”赵彩凤身上疼心更疼。
这些年一共攒了六百块,一下子被江拾月要走五百块。
江拾月加大力道赵彩凤捏紧的手指里把钱抽了出来,看着她狼狈又狰狞的脸笑得特别开心,“确实还没完。赔偿的事谈完了,但是离婚分家的事还没谈呢!”
“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吧!”赵建国瞪了赵彩凤一眼,二话不说领着兄弟子侄离开陈家。
赵兴国从小是赵彩凤带大的,有些犹豫,“咱们走了,陈家人欺负我姐怎么办?”
赵振国重重“哼”道:“你放心!你这个姐姐厉害着呢!一出手就是五百块钱。上次我盖房子找她借钱,一直跟我哭穷说没钱,最后巴巴送来二十块钱,我们生产队一算账,她就来要走了。也就是咱们念着亲情来帮她出头!她自己早不把咱们当亲人了。”
赵建国脚步不停,“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她是死是活都跟赵家没关系!走了!”
江拾月把这些话收进耳朵里,笑得像只刚捕到猎物的狐狸。
事实证明,谈钱确实伤感情!
赵彩凤在陈家耀武扬威的底气之一就是赵家,现在跟娘家兄弟翻脸,顿时气弱了三分,“我想离婚就离婚,不想离婚就不离婚,关你什么事?我跟你谈不着。”
“那我跟你谈。”陈山林站出来,朝江拾月路征几个人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你们,剩下的事我自己解决。”
江拾月“嗯”了声,把菜刀递给陈山河,牵着阳阳招呼李春天回屋。
李春天摇头,指了指狼藉的院子,“天都黑了,我先跟他们一起把院子收拾下。”
阳阳也主动跟出去帮忙。
只剩江拾月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号坐在房间里“听墙脚”。
确切地说是听赵彩凤单方面唱独角戏。
陈山林态度十分坚决,就是要离婚。
赵彩凤先是破口大骂。几乎不重样的骂了半小时,陈山林都像以往一样沉默。
等到赵彩凤骂累了,陈山林才开口:“你要骂够了,咱们就谈谈分家的事。彩凤,咱们结婚快三十年了,不管谁对谁错,你对陈家的付出我都记着。所以,家里的钱也好物也罢!你看中的都拿走。至于家栋……他已经快要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想跟着谁都行。”
赵彩凤终于慌了。
她突然想起多年前,她耍脾气回娘家,陈山林去娘家接她。
赵家人对陈山林又打又骂百般刁难。
她还嫌陈山林是个软骨头没脾气。
最后是奶奶解救了陈山林。
奶奶对赵彩凤说:“丫头啊!山林是个老实人。但你不能看人家厚道就总这么欺负人家。别看山林现在对你百依百顺没脾气,这种好脾气的男人如果有一天真恼了你,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当时赵彩凤不以为然,这一刻却突然明白了奶奶的意思,同样也清楚地意识到陈山林的决绝。
她一直把离婚挂在嘴上,无非是觉得陈山林离不开自己,陈家人也离不开自己。
事实是没有一个人离不开她。
赵彩凤突然发现是自己不想离开陈家。
结婚三十年,她是生产队里很多妇女羡慕的对象。虽然说家里瘫痪的公爹要伺候,可多数都是婆婆伺候,她只是偶尔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