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昧听他质问,眉目间有了些傲气和威严,登时肃杀之气弥漫出来,说道:“韩兵卫适才说,要以后发制人,以静御动,诸位都想一想,那龙天羽哪次出击成功不是趁对方最安静的时候啊,还一动不如一静,我军若真不动,那才叫坐以待毙,拱手等他偷袭呢!”
诸将闻言哈哈大笑,酒劲上涌挥发,面红耳赤,朝着韩信哄然嘲笑。
韩信丝毫不愠,微微点头,也笑道:“钟离将军可别忘了,巨鹿之战、彭城决战、绳池空城战,哪次不是秦军几十万之众进攻,被龙天羽逐一破解,你若只懂带兵横冲直撞,迟早被他设计落套都还不知怎么回事?”
钟离昧握剑大怒道:“你是说我有勇无谋不懂带兵?难道这里猛将如云,当真不如你一个小小的中郎兵卫了?”
韩信淡淡道:“英雄莫问出处,哪一位将军不是先从普通士卒做起的!我想要说的,要对付龙天羽,不能按常理出兵,他此刻汇聚各路人马在绳池静观函谷关的动向,假如硬拼十个龙天羽也冲不过来,一旦用计却是防不胜防,故此我军要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给龙天羽制造战事的假象,使他用计的时候不能对症下药,我军就可以抓住他的错失,给予沉重的打击。”
范增、韩生、陈平等谋士都觉得他分析的大有道理,要对付龙天羽完全不能按常理去出兵,否则肯定会中了圈套,自古兵不厌诈,将帅不但要勇猛,更不能缺少过人的谋略。
李月瑶暗吸一口气,心想这韩信真不简单,每一句都富有兵法诡道的深意,看来由此人在楚军中,对龙郎的进军义军日后争夺天下会有极大阻碍,难怪龙郎一直在打听此人,难道他们以前就相识?
项羽凝视二将没有吱声,只是举杯饮了一杯,微微而笑,好像在默许什么。
钟离昧见主帅没有出言约束他,理直气壮道:“韩信,你说的尽管条条是道,但终究是纸上谈兵,莫忘了阔谈兵法的赵括当年如何招致长平之败,你若有真才实学,莫不如与本将比试一番,让我先掂掂斤两?”
此言一出,诸将都屏息静观这场好戏,有意想让钟离昧将军教训他这不知天高地厚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一番。
韩信眉峰一挑,与对方目光对峙,说道:“将军何苦相逼?韩信也只想为楚军出一番力而已。”
钟离昧喝道:“很好,既然你有心任将挂帅为楚军效命,就要拿出本事来,而不是单凭几句空话,沙场之上刀剑无眼,做统帅不是光靠说说就可以,那龙天羽更是智勇双全,假如你真是男子汉,就不要退缩,与本将当着诸位的面,公平较武斗剑,若能侥幸胜得过我一招半式,才有资格带军守关!”
范增、韩生等人觉得韩信谋略思维缜密,有做统帅的潜质,但不知他的剑术如何,沙场上将帅的威猛直接影响全军的士气,正因为龙天羽每次阵前与敌将相斗,数回合间就能取敌首级,更使他的士兵势如破竹。
韩信把目光转移到项羽身上,见他也正掂量自己,不由豪气上涌,说道:“请上将军恳请在下落场,与钟离昧将军剑争雌雄,为宴席添兴。”
项羽也想见识下他到底有何能耐,挥手说道:“准请,切记点到为止,自家兄弟莫要伤了和气。”
钟离昧微笑站起身来,自有侍女上前为其除下宴会所穿的宽大楚袍,露出里面的劲装甲胄,肩阔背粗,雄伟不凡,握剑来到场中,眼神森寒气势随之弥漫,这跻身于项羽麾下五虎将横列的高手,举手投足自有威势。
韩信转身好整以暇,目光牢牢罩住对手,心知钟离昧在沙场上威猛过人,臂力和体力都是自己所不能比的,要胜敌不但要依仗剑法高超,还要靠战术和心计,手中握剑横前,在烛光映照下,剑鞘烁芒闪闪,整个人蓄势待发,给人一股强大的震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