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一刻,视死如归,气势磅礴,一百多名刀锋将士热泪盈眶,在这强大的汉军追兵面前,无一人有侥幸存活之心。
“杀杀…”大漠刀锋营战士、汉军先锋骑兵这一大一小两股洪流,在草地狂涌,片刻之间,两股奔驰的洪流便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哗”刺耳地刀声响成一片,伴随着战马地嘶鸣、将士地凄嚎,蓬蓬血雾,像是瞬间绽开的花朵,染红了草原。
就是这段的空暇,让项云带着残余三百人,疯狂地朝着阴山的山脉方位逃奔而去,等龙天羽大军赶到之时,楚刀锋营百余战士只剩下三十多人,却仍负隅顽抗,但在大军面前,瞬间就被淹没了,全部战死。
“启禀汉王,项云正逃往阴山方向,距离咱们的兵马,大约仍有六七里,不过他们人和战马都已经筋疲力尽,估计用不了几百里全部都要瘫软了。”
“好,成功与否就在这段路,这里草原不算匈奴腹地,也没有什么游牧兵马,只要赶在贺兰山前擒获项云,都不晚,传令下去,迅速赶路,就差最后关键一步了。”
“遵命!”
大军继续赶路,衔尾追击,犹如滚滚的乌云覆盖在草原上,一直尾随在项云等人的身后,就差数里的距离就要吞没了他们,然而这段距离,正是生死的距离,项云这三百人,要紧牙关,快马加鞭,对生机的渴望,因为他们已经感觉到了族人的气息。
“阴山在望了,还差十里地,赶快……”项云不断鼓励自己和周围的将士,要不然,真要坚持不住了。
十里的距离,对于这类精锐的战马而言,眨眼之间的路程,但此刻却显得无比的漫长。
“看,少主,我们大漠的军旗!”
诸将抬头望去,在阴山主位的峻岭之间,一处山坡上的旗杆上悬挂着血红的战旗、墨绿色地[项]字帅旗迎风招展,视线越来越近越感到清晰。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
阴山山脉是古老的断块山。它东起桦山,西止于狼山,中段为乌拉山、大青山、灰腾梁山,东段为坝上高原的大马群山东西绵延长达千里,南北宽达百余不等,阴山的最大特点便是南北不对称,南坡山势陡峭,北坡则较为平缓,仿佛一座巨大的天然屏障。
项云等人驰过了草原山岗,终于进入了阴山脚下,山道谷路,四周山峦苍莽,山林葱郁,蜿蜒没有尽头,而在通往阴山北麓的峡口,号角响起,正有三万精锐人马排成方阵,整只马队都是精锐轻骑,所有的士卒都是皮甲与铁甲混合搭配,队列雄浑威严,刀枪闪烁着锋寒的光芒,一时杀气弥天,显示出这支队伍地不同寻常和彪悍善战。
“是二少主他们——”
“二哥……”阵列之前,一位英俊的青年,剑眉鹰目,双眼炯炯有神,雄姿英发,气宇轩昂,身材修长魁梧,一袭铠甲银光闪闪,手中一把青龙偃月刀,横刀斜指,刀身悬空,山风吹来嗡嗡颤响,杀气四溢,当他看到正奔跑而来的骑兵正前的身影,忍不住激动地喊道。
“三弟!”
项云凭着最后一丝力气,终于策骑奔到了山谷阵列跟前,尚离着项风还有十余步时,战马的马蹄一软,整个人和马全部软倒在地,他身后的将士们不少也勒马倒地,这一路逃命,简直未曾停歇, 此时看到了希望,松了气,精神意志终于垮了下来。
项风跳下马来,双臂抱住了身形狼狈的项云,满脸激动道:“二哥,是谁把你折腾的如此惨!后来还有追兵?大哥呢?”
“是汉军,有数万人马,大哥,带兵追杀龙天羽去了,生死未卜!”
“哦!二哥,后面的追兵就交给兄弟了,你快去拜见二姨娘和爹吧,他们也来到了。”
“爹和我娘也来了?爹爹不是在闭关吗?”项云惊讶道。
“是你娘推算出了你和大哥会出事,放心不下,正好爹爹出关,就央求爹爹亲至,来搭救你和大哥,昨日刚到山谷来……”项风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女子焦急的声音响起:“云儿,是你回来了吗?云儿?”
项云浑身一阵,望向阵前,整齐的队形慢慢朝两边移开,一位身穿素缟长褂的中年妇人焦急地奔出了军阵,这妇人一袭紧身武士服,身披红色披风,上梳的是堕马髻,高耸而侧堕,配合著她修长曼妙的身段,明艳绝伦,眸子又深又黑,顾盼时水灵灵的采芒照耀,绝世的容颜却遮挡在一层白纱之内。
在她的身后每,跟出了一位看似六十多岁年纪的男子,龙行虎步,满脸的祥和与威容,身形接近两米的高度,宽肩粗腰长腿,高挺笔直的鼻梁,浑圆的额骨,国字形的脸庞,浓眉短须,苍劲霸气,因长期习练上乘武技刀诀,气息绵绵悠长有力,身体机能保持中年人的体魄,腰间悬挂一柄锋利宝刀,刀鞘古纹镌刻着“百战”两个篆字,正是当年威震六国的刀君项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