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炳旭心里还委屈呢。
“我好好的托人买的建盏,我找到喜欢的容易吗?
结果这小子就送给同学的什么爷爷过生日了,我还没办法去要,我还憋气呢。”
提到这事儿他就来气。
“这孩子这么小胆子就这么大,我说他,还跟我狡辩。
不光是建盏啊,我的那套紫砂茶具他也给我打了。
你们自己问他,他是不是故意的。”
想想就肉疼啊。
他养了快十年的茶具啊,这混小子。
陈炳旭的心在滴血。
既心疼东西,又心疼儿子。
从小到大,虽然也打过,却从来没打的这么狠。
当时他也是气头上,这孩子又倔强不肯服软,他按着就拿皮带抽了几下,结果没曾想打的太重了。
结果挨了打,这小子也不服软,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不出来。
他还以为这小子想通了就好了,谁曾想就烧到那个度数。
他当时差点儿吓死了。
孩子要是出事儿,他也活不成了。
“感情就为了一个破建盏,你就把念慈打成这样?”
方若兰抬脚就踹,没踢到人,就怒道:“陈炳旭你给我过来。”
打不到她就叫人,这霸气的。
陈炳旭满头黑线。
林晓花那边也道:“陈炳旭你是猪脑子啊,一套破茶具,我回头赔给你。
不过你这么打念慈,咱俩没完。”
话音刚落,一身迷彩服的楚天南从外面进来,满身是汗。
他正在训练,接到电话开着车就来了,结果就听到媳妇那句话。
“跟谁没完?”
楚天南的目光刀子似的落在陈炳旭身上,像是要把他戳出两个窟窿来。
“怎么还把念慈打的高烧了?
你怎么回事儿?”
能把媳妇气的口不择言,不用问就知道是陈炳旭的错。
“怎么一个个的都怪我?”
楚天南来了,陈炳旭压根不敢龇牙。
这就是个护妻狂魔,他要是敢多说,没准就是迎接他们两口子的“混合双打”。
“念慈,干爹来了。”
楚天南过去,一把把孩子抱起来。
“我看看,多大的小子了,生个病还掉猫尿?”
楚天南长得就严肃,他哪怕是开玩笑,听起来也多了几分肃穆。
小念慈一抽一抽的,看到他倒也不怕。
伸出小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干爹,我疼”
那带着哭腔的小奶音,杀伤力可太大了。
楚天南眉头一蹙,直接扒了孩子的裤子。
小念慈这次可没敢反抗,只是害羞的把头埋在楚天南怀里。
小屁股上檩子都是青紫的,楚天南的眸子一下子就冰冷了几分。
“你打的。”
他看向陈炳旭,用的是肯定句。
陈炳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刻,有一种被野兽盯上的危机感。
“我就是气坏了,天南你不知道,这孩子现在大了,脾气也大了,说把东西摔坏就摔坏,我”
楚天南拍了拍怀里的孩子。
“被欺负了哭有什么用?
亲爹不疼你,你不还有干爹呢吗。
再不济找你干娘啊。”
把孩子放下,楚天南压根没听陈炳旭的解释,随手把病房门锁上了。
陈炳旭:“”
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好预感。
陈炳旭下意识的躲到床铺最里面,顺着窗户看了一眼,就忽悠一下。
糟糕,这里是九楼。
跳楼根本行不通。
楚天南这家伙,不会也动手吧。
“天南,咱们认识二十几年了。”
陈炳旭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鄙视自己。
怎么就不敢跟这家伙对着干?
不过“喂喂喂,楚天南你解皮带干什么?”
楚天南的腰上绑着武装带,随手解开在手里一折,动作干净利落。
陈炳旭可是记得,在公司里几个新收的刺头,楚天南当时就是这样收拾的。
“念慈你看着,干爹给你出气。”
竟然因为几个破茶具打孩子,还打的这么重,这个楚天南绝不赞同。
“嫂子”
陈炳旭慌了。
楚天南这家伙从不吓唬人,他是说到做到啊。
认识二十多年,他还能不知道?
“你叫我也没用。
不就是一套茶具吗,别说念慈打碎了是有原因的。
就算是没有原因,咱们这样的家庭,还差几个破茶具?
孩子要是无端发脾气,你教训也就教训了。
你自己知道心疼东西,你咋不想想念慈?”
林晓花特别瞧不起陈炳旭这一点。
你是大人,就可以替孩子什么都做主吗?
咋地,觉得自己是父母,生养了孩子,他的性命和他的一切都应该是你做主吗?
这个世界上,做什么都有代价,只有当父母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结果就有人不懂得尊重孩子。
那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不是谁的附属品。
“你把念慈的兔子送人的时候你咋没想着问问孩子呢。
你明知道那兔子对念慈意义不同,就算是客人的孩子要,你不会送点儿别的?
你那么大方,咋没把自己送出去?”
林晓花在气头上,说话可不好听。
得,这话没法唠了。
眼瞅着楚天南过来,陈炳旭干巴巴的笑着。
“天南”
他不是没有练过,事实上开安保公司,陈炳旭那身手不是一般的好。
可惜,架不住楚天南有个厉害的小舅子当陪练。
也不知道怎么的,陈炳旭只觉得天旋地转,就被按在了病床上。
方若兰的腿抬起来压在他肩膀上,也不重。
“我这肚子里可是俩,你要是敢乱动伤了我们娘仨,就等着我家老叶跟你拼命吧。”
那懒洋洋的语气,让陈炳旭这个气啊。
“喂,你们来真的啊。”
趴在床上不敢乱动,陈炳旭自己都觉得羞耻。
结果就听到楚天南抖了一下皮带,下一刻一下重击猛地砸在身上,陈炳旭疼的眼前一黑。
脱口而出的惨叫一点儿准备都没有,陈炳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丢死人了。
死死咬住嘴唇,陈炳旭这一下有准备了。
只是这几个人,不会真要打死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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