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靠在一棵大树干上,喘口气续命的地步。
“让你跑?你不是很能跑?”
刘西儿从树林中探出来,阴魂鬼魅一样。
乔菁菁拔腿又要跑,无奈肾上腺素已用光。
刘西儿一步跳过来,将乔菁菁擒在手上。
乔菁菁已经感觉不是手腕胳膊处的痛感,她大口地喘着粗气,只看到头顶上飞旋的林子,以及林子旋出了花花绿绿的颜色。
“其他人原地不动!等爷将这贱人就地正法,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待会儿想来的都来,尝一尝这贱人滋味。哼。”
刘西儿把乔菁菁狠狠拖进灌木丛里。
乔菁菁的脑袋一阵一阵的轰响,身如漂萍一般无力,却还记挂着乔蔓蔓有没有跑远,忽而又想到了孙策那杆火纹霸王枪。
灌木丛里,有挣扎声。
有乔菁菁的呵斥声。
这边儿等着的几个人脸上,一个个露出了复杂的笑容。
“这种好事,老大先来。”
“让你不是老大!”
“我如果被小姐瞧得起,能干得了给小姐提鞋的差,我也是老大……”
几个人看似说笑,实则满是嫉妒含酸。
谈论一番,却都耐心地等着那灌木丛中的后话。
灌木丛中,刘西儿刚撕了乔菁菁的衣服,眼里只看得到那乌黑的青丝遮掩着红润的脸蛋,白嫩的胳臂在破碎的衣衫遮掩下欲盖弥彰。
激动得早已忘了身后可能存在的危险。
那窸窣一声,细若惘闻。
刘西儿被人从身后刺破了胸膛。
血,已经染红了刘西儿的衣服,他闷声倒下去,闭了气。
乔菁菁看见乔蔓蔓颤抖的手,拿着一柄满是血迹的剑。
那柄先被乔菁菁抢了,又被刘西儿抢回去,被扔在一边的刘西儿的佩剑。
就是乔蔓蔓拿起这柄剑,刺死了正在侵犯她姐姐的贼人。
刘西儿死在了自己的剑下。
乔菁菁正惊魂未定,蔓蔓怎会在此处?
乔蔓蔓却已经扔下剑,拉起乔菁菁就跑。
全程没有过多声响。
等到那边几个人发现不对劲,跑过来查看时,刘西儿已经死了一些时候,乔菁菁早不见了。
几个人先是急急忙忙,在山里转了一阵,找了好几圈,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
然后,几人灰溜溜地坐在一处,商议后面该怎么办。
结果,却都不敢回到刘阿娇跟前去禀报。
“回去是个死,不如这会儿赶紧逃啊。”
“谁敢回去,谁就是傻逼。”
“对!谁是傻逼谁回去。”
“老子才不是傻逼,老子投江夏黄祖去那儿去,就不信刘阿娇能找到江夏去。”
……
就在此地直线距离不过五百米外,一棵近十丈高的香樟树上,乔菁菁和乔蔓蔓小心翼翼躲在粗壮的枝丫上。
透过密集的枝叶,姊妹俩尚且能看到这群追兵的行踪。
直到这些人散尽。
乔蔓蔓从怀里掏出一大把藤枣儿。
“阿姊,你以前跟我说过的,冬天山里许多树上有果子,这是我刚才摘的,本来打算找到你,回庐江的路上一起吃。”
说到回庐江,乔蔓蔓流了眼泪。
虽然已暂时脱险,但她仍心有余悸。
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她已经许多年没有经历过了。那时候,她们一家从北方逃难一路南下,是姐姐教她爬树,教她采果子填饱肚子,也是姐姐不顾一切用大石头、大木棍子、生锈了的破剑,打跑了那些欺负她们姊妹俩的坏蛋。
“阿姊,我们还回得了庐江城吗?”
“回!”
乔菁菁的饥肠辘辘早一把山间藤枣儿治愈,一路奔逃的跌宕起伏也告一个段落。
她要带乔蔓蔓回庐江城。
究竟是哪个贼人胆敢抢她乔家?等回去了一个一个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