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遮天》TXT全集下载_128(2 / 2)

衣手遮天 饭团桃子控 4805 字 2023-09-07

他想着,二话不说,拦腰将谢景衣抱了起来,“谢三不要怕……嘶……”

柴祐琛说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那句孩子揪你,你就揪我还含在嘴里,谢景衣已经开始毫不客气的揪他了。

娘子,为夫觉得此刻不必如此心有灵犀!

但柴祐琛并没有说出嘴,毕竟揪都揪了,若是再说……依照谢三的性子,那绝对要变本加厉,腿毛都揪掉他!

“谢三别怕,咱们就生这一个,日后便再也不生了。”

谢景衣一听,更是火大,“不生一个?莫不是你还要生几个?哎呀……疼死了……要生下次你来生!生了跟老子姓!”

柴祐琛闷哼一声,轻手轻脚的将谢景衣放到了床榻上,“我叫李杏来给你扎针!”

谢景衣哼了一声,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现在又不疼了,阿娘,你不是说要先吃些东西,长些力气么?这疼是一阵阵的,疼得我都饿了。”

翟氏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无语的瞧着小夫妻二人好笑。

平日里说起来都是聪明人,到了这个关头,一个个的,蠢得跟冬眠还没有结束的动物似的。

就这样一会儿折腾,一会儿好……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谢景衣终于没有那个心情,来揪柴祐琛了。

“柴二,我跟你说,这娃生出来之后要是蠢,我就揍他!”

“这么千辛万苦生下来的,日后不孝顺,我也揍他!”

“唉,我揍他干嘛啊!只要他快点出来,我就不揍他!”

“不孝顺我也不揍他,老子不给钱给他!我的金山银海,都不给他!”

柴祐琛听得揪心,握着谢景衣的手,坐在床边,不停的给谢景衣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

“哎呀,你擦的啥啊,都滴到我眼睛里去了。”

柴祐琛一愣,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谢三的脸被他擦得干干净净的,这一滴汗珠子,竟是从他自己的头上落下来的。

虽然生孩子的不是他,但不知不觉的,他整个人都已经湿透了。

“逸天你先出去罢,我瞧着快了。你出去等着,男儿一般不在产房待,尤其是你们这种走功名的。有阿娘在,谢三没事的。你放心罢!”

“出去叫景衣他爹别在院子里转悠了,那脚步重得要把地跺穿了!”

第563章止言

柴祐琛摇了摇头,“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没有道理,让谢三一个人在这里生。”

翟氏本还想劝,但见谢三疼得厉害,也管不得那么些了。说到底,甭管她有多喜欢柴祐琛,谢景衣方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闺女。

谢景衣咬了咬牙,到了临门一脚,反倒是不叫唤了,“娘啊,你叫阿爹跺,正好我想种棵桃子树,但地板它没有坑!”

屋外的谢保林听着,脚步一顿,当真不知晓自己这一脚是该下去,还是不该下去。他苦笑不得的摸了摸胡子,轻轻地放下了脚。

只听到嗷的一声,稳婆惊喜的叫唤了起来,“生了生了,恭喜恭喜,是个大胖小子。”

谢景衣一听,顿时精神了,“哈哈,生了?太好了!他娘的疼死我了!他再不生出来,我要从平民百姓一路骂到皇亲国戚,把我认识的人都骂一遭儿了。”

“快抱过来给我瞅瞅!”谢景衣说着,挣扎着坐了起身,柴祐琛赶忙上去扶住了她。

稳婆却是迟疑了一下,“没……没声儿……”

翟氏一听,也慌了神。

这孩子一出生,都是哇哇大哭的,哭得响亮的,那便是好养活的。若是那哭得有气无力的,多半都是要早夭的。

可这孩子,不哭是个怎么回事。

谢景衣心中一梗,咬了咬嘴唇,“抱过来给我看看。”

那稳婆慌忙把孩子递给了谢景衣,谢景衣低头一看,整个人都柔软了起来。

这孩子长得十分的好。天庭饱满,鼻子挺翘,像了柴二有八九分,小手小脚都有力的动着,活像是一个被翻了壳的乌龟。

谢景衣伸出手来,毫不犹豫的在那小屁股上拧了一把。

翟氏倒吸了一口气,“你这孩子,他才多大,你怎么拧他……”

那孩子的睫毛抖了抖,张开了眼睛,手脚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哭,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下子谢景衣也急了,“阿娘,怎么不哭呢?我瞧他身子好着呢!我拧他他都不哭!柴二,怎么回事?莫不是咱们两个实在是话太多……”

柴祐琛果断的打断了谢景衣,“止言,从军行……”

那孩子像是听到了什么熟悉的噩耗,嗷的一嗓子哭得惊天动地的……

那当真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

屋外的谢保林欢呼起了,“太好了,生了生了!”

屋里屋外的人,都高兴的叫唤了起来,“恭喜恭喜!”

谢景衣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柴二……看你做的好事!”

柴祐琛又好气又好笑,“他能知晓什么,赶巧了!”

翟氏见两人光顾着说话,还让孩子光着屁股,赶忙将孩子抱了起来,用早就准备好的温水洗干净了,用襁褓包裹了起来。

“逸天你抱出去吧,三囡刚生了孩子,看着精神抖擞,实际上累的慌。我替她清理一下,让她喝些汤药,早点歇了。”

柴祐琛一颤,将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方才伸出手来,僵硬的接过了柴止言,这孩子哭个没完没了的,现在还在嗷嗷嗷的……

“止言”,柴祐琛轻唤了一声。

孩子也不哭了,眼睛一闭,呼呼的睡了过去。

“逸天抱孩子,倒是抱得好”,翟氏见柴祐琛虽然有些过于小心,但抱孩子的姿势却是正确无比,忍不住夸奖道。

谢景衣一听,又哈哈大笑起来,“阿娘你不晓得,他拿了一个小袄,搁在襁褓里,偷偷的练呢!有一回还抱反了,小袄都掉出来了!”

柴祐琛无语,看了谢景衣一眼,刚当爹,面子,可懂?

他伸出手来,将孩子递给了翟氏,“阿娘抱出去罢。谢三重,您也翻不动,我来便是。后头谢三身子重了,都是我帮忙的。”

翟氏惊讶的睁大的眼睛,嗔怪的瞪了一眼谢景衣,笑眯眯看向了柴祐琛,“逸天你就惯着她吧。我家三囡,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方才嫁给了你。”

柴祐琛笑了笑。

翟氏抱稳了孩子,领着婆子丫鬟们走了出去。

说是柴祐琛清理,但主要还是稳婆来做,他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将谢景衣抱起来。一通折腾下来,屋子里的血腥气儿已经少了大半。

墙角的香炉里,点着李杏给的香草,床褥衣衫也都全都换了新的。

谢景衣躺在枕头上,倒真心觉得累了起来,“你不出去看孩子么?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柴祐琛摸了摸谢景衣的额头,“来日方长,日后有的是时间看。今日他刚出生,也算是他的生辰,便免除一日功课吧。”

谢景衣一听这个,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便扯着疼儿,“你可别逗我笑了。孩子不出声儿,怕不是知晓我们取的名字的含义,怕嫌弃他话多呢。”

柴祐琛摇了摇头,“没见过哭得那么久的孩子,想来,日后不光是话多,简直就是个话爹。”

“话爹?哈哈!”谢景衣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虽然还没有回复到有孕之前那么平坦,但是已经小了好些,“他不在里头了,我倒是觉得有些空闹闹的了。”

柴祐琛把手附在了谢景衣的手背上,“不在更好,日后还是我们两个人。我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不真实。有一个孩子,身上流了我同你的血。”

谢景衣也有些唏嘘,不说柴祐琛,她也是同样的。

若是搁在上辈子,有人说她给柴祐琛生孩子,她绝对要一跳三尺高,指着人家的鼻子骂,老娘是撅了你家祖坟,还是挖了你家墙脚,你要这般诅咒我?

两人都感慨着旧事,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柴祐琛看着谢景衣的睡颜,附下身去,轻轻的亲了一下谢景衣的额头,又替她掩了掩被子,方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夜已经深了,今日月朗星稀,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日子。

“逸天,走罢,让三囡睡一会儿。你陪阿爹喝杯酒去。你这一日,都没有用饭呢!阿爹啊,今儿个可真是高兴啊,为你们高兴。之前就怕三囡任性,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你也别以为这就到头了。我给你说说过来人的经验,这只是开始而已,还要坐月子呢!月子中的女人啊,暴躁又不讲理的,我可是整整经历了五次啊……”

第564章月子

谢景衣百无聊赖的侧躺在床榻上,戳了戳柴止言的小手,小手肉乎乎的,手背上整齐的露出了几个窝窝。

“你瞅我儿,多聚财啊。米粒大小的珍珠,能藏在手背里。再看看这下巴,能藏得下我们黑羽卫的黑毛儿!”

“你还别说,提到黑毛我就来气,我当做了大统领,能有个譬如用脑壳那般大小的黑珍珠,雕刻而成的黑羽毛,再不济从什么黑凤凰,地府幽冥鸟之类的奇珍异兽身上拔下来的毛……”

“好家伙!到头来,得到的不过是一根世世代代大统领传下来的,快被薅秃噜了的毛!就这……翟老贼传给我的时候,还嗷嗷的哭了一场……”

“翟准说,他临走的时候没有合眼,八成还惦记着这毛……若不是我八字硬,换了个火焰低的,还不得被这群老鬼整邪性了!”

谢景衣絮絮叨叨的说着,又伸手戳了戳柴止言的小脸。

孩子像是有了感觉似的,皱了皱眉头,瘪了瘪嘴,等谢景衣的手指头拿来了,他方才又舒展了开来,接着呼呼大睡。

“不是我说,你儿子未免太难伺候,芝麻绿豆大一个,也不知道肖了谁,半点委屈受不得!”

柴祐琛端了一杯桂圆红枣茶给谢景衣,“渴了罢?喝些水。”

谢景衣眼眸一动,“莫不是嫌弃我话多了罢?”

柴祐琛一个激灵,来了,岳父说过的,月子里的暴击,又来了。

他果断的摇了摇头,“若是世上当真有什么黑毛凤凰,幽冥鸟,那你早就在富贵人家的筵席上吃过了。脑壳大的黑珍珠?那还不如去火器营搬个炸弹来得威风。”

见谢景衣还望着他,柴祐琛立马补充道,“止言当然肖你了,我们谢三,怎么能受半点委屈。”

谢景衣瞧着柴祐琛憋屈的样子,哈哈哈的笑出了声,“行了啊!别委屈巴巴的了,你又不是我家的小媳妇儿。难怪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咱们两个,都憋屈不得,止言可不是肖了咱们两个了。”

谢景衣说着,将喝完了的茶盏,递给了柴祐琛,“现在外头怎么样了?”

柴祐琛将茶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倒是稳定。王公也知晓先前咱们大陈经了太多的事儿,如今倒了休养生息的时候。新党倒是比我们想象中的,来得稳重几分。”

“上辈子的时候,王公无人可用,用的多半是亲近门生,有好些人,都配不上那个位置,惹出好多祸端。这辈子要好得多,毕竟俊杰也是会看风向的。”

“吴四虎惹了祸事,被吴老夫人吊起来打得皮开肉绽的,这一躺怕月余方才能好。吴将军有意整治他,要他禁足半年……昨儿个吴府的管家送了一篓子鲜鱼来。”

“说吴四虎在家中日日哀嚎,嚎得池塘里的鱼都翻肚皮了。”

谢景衣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是吴将军府的鱼,干得出来的事。”

柴祐琛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了,“险些忘记同你说了。吴府的管家还送了皮子来,说是关慧知叫人捎带来的,还有一封信。”

谢景衣惊喜的接了过来,快速的撕了开来,“大姐姐在家中守孝,不便出门;二姐姐做了皇后,不便出宫;慧知去了边关,乐不思蜀;寿光去了西京,再见无期。嫂嫂在杭州,更是不知晓何时能够再回京城。”

“说起来,就算不是坐月子,我想出去逛逛,都没有个人陪着了。街头的栗子,都觉得不香甜了。想当初,姐姐们尚在闺中的时候,最爱吃的便是炒栗子了。”

“那香味儿,只要闻到了,就抵挡不住诱惑。还有甜酒酿,红豆糕,都好吃得很。我同二姐尝尝溜出去,到街角买胡饼子吃。那做胡饼子的,小气得很,只镶了一点儿芝麻。”

“待回来了,拿刀一割开,放糖裹蜜也好,夹肉也罢都好吃得要命。大姐姐喜欢夹酸菜,就是那种酸得倒牙的!”

谢景衣说着,扯出信来,瞅了瞅,越瞅越是乐呵。

柴祐琛见她心情大好,好奇的问道,“信里头说了什么?”

“吴五虎守得云开见月明,怕是当真能娶慧知了。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我还当慧知会嫁个惊天动地的大美人儿。当初她拿着鞭子抽赵缺,我还当她瞧中了赵缺的美貌,要把他绑回去当压寨相公呢!”

柴祐琛也有些吃惊,毕竟关慧知好美人,在整个东京城,都是出了名的了。而吴五虎纵使胆大心细,有将帅之才。但架不住当真生得跟头熊似的,同美貌二字,沾不上半点边儿。

“吴五虎做了什么?”柴祐琛问道。

谢景衣把信一搁,“上了战场,头盔一戴,甲衣一穿,哪里还能辨美丑?要我说,边关的风沙太大,把关小哥给迷住了,怕不是瞅着头母猪,都觉得赛过貂蝉了。”

“你想想看啊!战场上吴五虎雄姿英发,一棒子打死好几个狗贼。慧知能不心慌怒放?这不一激动,便找不着北了!”

“吴五虎回了东京城,若是不谢我同赵缺这两个大媒人,看我饶得了他。”

见柴祐琛不明白,谢景衣比划了两下,“黄金甲,可懂?我同赵缺,给吴五虎同关慧知,整了两套一模一样的甲衣,就是那种,管你风沙暴雪,一眼睛就能瞅见你的那种甲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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