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gu903();解无移也不辩驳,问道:师父怎么来了?

水镜将手中一沓纸张往桌案上一丢,走到他身旁坐下。

这是?解无移疑惑,拿起那叠纸张翻看了起来。

水镜道:罪证。

解无移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无奈道:师父。

水镜挑眉:嗯?

解无移将那叠纸张搁下,看向水镜认真道:师父帮我的已经够多了,可我总不能任何事都投机取巧倚仗师父,这若是习以为常,将来师父不在身边,我岂非要一事无成?

水镜不以为然道:怕什么,为师肯定比你活得久,你在一日,我岂有不在的道理?

解无移怔了怔,无奈笑道:师父难不成还能时时都在虞国,别处都不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9点还有一更~

第145章一日不见如三秋

水镜一时语塞。

他这几年在虞都停留的时间已经多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回顾过往千年,他从不曾如此频繁地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过,就连四季山也只是偶尔才回去一次。

但即便如此,要他时时都在虞国,恐怕还是不大可能。

解无移见水镜沉默,便知他说中了要害,轻笑了一下,继续道:所以,师父也别想着事事相助了,朝中事务,我总还是要学着自己处理的。

水镜听出他说得很是坚定,便也未再强求,便转了话头道:那觉总还是要睡的吧?你这么熬下去,是想年纪轻轻就熬出毛病来么?

解无移看了看桌案上那堆积如山的卷宗,又看了一眼水镜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服软道:那我趴一会吧。

说着,他便将面前几份卷宗和笔墨挪开,打算伏案歇息片刻。

啧。

水镜看他如此敷衍,真是连抬手敲晕他的心思都有,白了他一眼,将盘坐的腿在案下伸直,拍了拍腿道:躺下,好好睡。

解无移一怔,转头与水镜对视了片刻,又低头看了看他的腿,像是没听懂似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水镜总觉得那一瞬间,在昏暗烛火的映照中,解无移脖颈和耳根微微有些泛红。

发什么愣?水镜奇怪道,又拍了拍腿催促道,躺下。

解无移喉结动了动,转回头去极快地眨了眨眼,似乎还微微吸了口气,这才下定决心般依水镜所言,侧身背朝向他,仰身轻轻躺了下来,枕在了水镜腿上。

解无移的动作实在太过轻缓,以自己的腰腹之力撑着上身,后脑只轻轻搭在水镜腿上,像是不敢借力似的。

水镜几乎没怎么感觉到重量,与其说解无移是枕在他腿上,倒不如说是搭,水镜只觉得腿上微微发痒,惹得人不由屏息收腹。

他抬手拍了拍解无移肩头,明显感觉到解无移身子有些僵硬,无奈笑道:这么紧绷作甚?放松些,就你这小身板还不至于压垮你师父。

解无移深吸了口气,依水镜所言放松了几分,水镜这才觉得腿上的重量正常了不少,也跟着微微舒了口气。

他随手将解无移头顶的簪子抽出,取下玉冠搁到一旁,又将他盘绕的头发解开,任那万缕青丝松散铺开。

行了,水镜捋了捋解无移的发丝道,睡吧。

略一偏头,正巧迎上解无移的目光。

因桌案遮挡,解无移的面容隐于阴影中,烛火跳动,光影随之忽明忽暗,却叫他的眸光更显清亮。

水镜静静与他对视良久,不自觉便险些深陷其中,好容易才回过神来,抬手点了点他的鼻尖轻声道:好了,闭眼。

解无移嘴角噙着微微笑意,又盯了他片刻,这才乖乖闭上了眼睛。

水镜垂眸看着他沉静的面庞,直至听见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绵长,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自那日之后,解无移依水镜所言将作息调整得稍稍正常了些,至少再未出现连日不睡的情形。

将案件查清并将一干涉案人等分别定罪处置都非易事,哪怕是如解无移这般披星戴月夜以继日不曾浪费半点时间,也直至年中方才彻底结案。

然而,结案并不是终点,此事所造成的影响极为恶劣,光是将涉案者依律惩处依然无法让百姓的不满彻底平息。

大军虽远在西北边境,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不能将将士们留在后方的亲人安抚妥当,他日风声传到边关扰乱军心,将士们又如何能安心迎敌?

安抚百姓向来要比查案困难得多,因为案子即便再复杂也仅仅只需一个理,而安抚百姓却还需动之以情。

水镜自认在查案一事上他还能插上一手,助解无移一臂之力,但这安抚百姓之事,他便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他在这千年里见过的大喜大悲着实太多,多到足以分门别类地找出雷同之处,难免叫人有些麻木。

他实在想象不出若是面对某家妻子或老母亲涕泗横流地抱怨诉苦时,他究竟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微笑?似乎不合时宜。

严肃?又显得不近人情。

平静?那在别人眼中根本与漠然无异,说不定没能将人安抚,还适得其反地激出些怒气来。

罢了,罢了。

还是莫要添乱为好。

眼看着解无移日日忙于安抚百姓一类的收尾事宜,水镜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打算借空回趟四季山。

北海与南海相隔甚远,来回一趟至少需要将近两月,以往因着每隔数日的习剑之期,水镜一直也未急着回去。

他这几年写满的册子早已不止一本,若是再不送回去一趟,放在身上也着实累赘。

这么一想,水镜也没再犹豫,当即决定回去一趟。

解无移近来常不在宫中,水镜只好跟烟雀说了一声,让她将自己的行踪转告,而后便动身往四季山行去。

北行的过程中,水镜路过大銮,顺道入了一趟銮宫。

他本意只是想看看允和这几年是否有何变化,却不料到了东宫四处一看,根本没有允和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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