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2)

烟雀缓了缓情绪,深吸了口气挤出一抹笑道:好了,不谈这个,太子哥哥和太师哥哥这两年去哪了?

水镜也无意再继续惹她伤怀,便顺着她的话将这两年所做之事简略说了说。

听到复国二字时,烟雀并未表现出诧异,只是点了点头,道:明日我便将这些铺子清点一番,尽快转手出去。

解无移一怔,道:为何?

第160章百年大计初成型

烟雀笑了笑,道:当初虞都沦陷的消息传来,我曾回去过一趟,虽未能寻得你们,却听闻了望溟塔惊变,那时我便想,既然太子哥哥获救,他日或许会筹谋复国,这才拼命将这桑地产业做大,如此有朝一日便可助太子哥哥一臂之力。

解无移沉默片刻,直视着烟雀的双眼正色道:雀儿,我此番前来看你只是为了确定你过得安稳,至于复国之事,道阻且长,荆棘遍布,我不想你牵涉其中。

烟雀一听这话立刻急了:当年我无家可归时是太子哥哥你带我回宫给了我安身之所,难道在哥哥眼中我就是一个只可同甘不可共苦之人吗?虞国是哥哥的故土亦是我的,难道哥哥想复国我就不想吗?

解无移抬手道:不必多言,此事没得商量。

烟雀皱眉抿嘴憋了半晌,而后强硬道:这硕大产业若不能为太子哥哥所用,在我手里也无甚意义,明日我便将它赠与旁人,自己出去浪迹天涯。反正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太子哥哥的复国大计也容不下我,不如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解无移不可置信地看着烟雀,万没料到这个曾经乖巧听话的丫头如今竟也学会了咄咄逼人。

烟雀与他对视片刻,又有些心虚地转了目光看向水镜,像是求救一般。

其实,此时的水镜内心亦在纠结。

先前他从未想过要将烟雀纳入这复国大计中,一是因他根本不知烟雀下落,二是因烟雀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孩子,对此计难有助益。

但是如今得知她竟是能在短短两年中将桑地产业壮大至此,令他不得不对其改观。

复国之计必然需要强大的财力作为支撑,原本水镜的计划是以海盐作为盈利来源,但那毕竟需要大量人手和诸多前期准备,不可一蹴而就,而如今的云烟绣府等产业却已是颇具规模,且烟雀的忠心无需质疑,若得她相助,解无移便可免去不少后顾之忧。

只是

水镜的复国之计只能容纳十人,而如今十人已满,若是要将烟雀纳入其中,那便需要剔除一人。

水镜看了看解无移,又看了看烟雀,垂眸沉默片刻,心中已有计较,轻笑道:也好,既然雀儿有心出力,那不妨就参与进来。

解无移诧异地看向水镜,水镜却恍如未察,对烟雀道:不过这产业不可变卖,你若将它卖了,得的不过是一时之利,起不了多大作用,唯有将它继续经营壮大,盈利才可源源不断地供应所需,你可能做到?

烟雀的眉头舒展开来,爽快又自信道:当然!

好,水镜点头笑道,那从现在起,你的任务便是将桑地产业继续扩张,直至遍布大銮各地为止。

烟雀眉开眼笑地抱拳道:遵命!

还有,水镜嘱咐道,从今往后太子和殿下这两个称呼不可再用,你可改称其为

水镜想了想,道:先尊。

烟雀怔了怔,随即从善如流地转向解无移唤道:先尊。

解无移蹙眉望向水镜,不可思议道:师父?

水镜看了他一眼,却并不理会他的质疑,对烟雀笑道:钱财本身外之物,若无好的用处,坐拥金山银山又有何意义?对么?

就是!烟雀笑盈盈道。

解无移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心下实为无奈,只得轻轻叹了口气。

水镜和解无移二人本欲次日便启程离开,烟雀却是一再极力挽留,今日要带他们去看城中铺面,明日又让他们帮着参谋新铺选址,这一留便留了半月之久。

半月之后,烟雀终是寻不出借口来了,只得悻悻然送他们离去。

将出城门之时,烟雀轻轻拽了拽水镜的衣袖,将他拉到一旁蹙眉低声道:我总觉得心里不大踏实。

水镜挑眉笑道:为何?

烟雀认真地觑着水镜神色,眯眼道:你那日所言该不会只是为了诳我留在此处,好让你们脱身离开一去不返吧?

水镜无奈苦笑,戳了戳她的脑门,道:小小年纪整日胡思乱想些什么?你放心好了,往后你这尊财神大有用武之地,就怕你这金山银山堆得不够高。

烟雀这才放下心来,转而一本正经道:我定会全力以赴,绝不耽误大计。

水镜轻笑颔首,拍了拍她的肩头:我信你。

二人离了桑都,按原本计划的线路去寻释酒等人。

抵达銮都之时,那处供盐匠们暂住的屋宅已是人去楼空,屋前脚印痕迹还很清晰,院门上有几道崭新的刻痕,有直有弯交错在一起,既像是画又像是字。

水镜看了一眼便笑道:他们动作还挺快。

解无移看着那刻痕,有些茫然:这是?

水镜不答反问道:那年除夕我挂在你门上的玉牌你可曾拿到?

解无移点了点头,水镜又道:这和那玉牌上的字一样,都是古朔国文,乃是琼文的前身,译来大抵是顺利之意,估计是释酒所留。

解无移这才恍然,释酒在此留下这个字,意思自然是他们已经来过此处并顺利带走了盐匠。

提起那玉牌,解无移这才想起问道:那玉牌上刻的是何字?

水镜道:海晏河清。

解无移怔了怔,不知想起了什么,似是有些怅然,无奈苦笑了一下,未再多言。

水镜知道对于如今失了家国的解无移来说,这四个字大约显得有些讽刺,有心将话题引开,便笑问道:那玉牌应该早丢了吧?

不料解无移竟是摇了摇头,道:还在。

水镜奇怪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想起将他从虞都救出到那老妪的小院时曾给他换过一身衣服,确定不曾看见过那玉牌,忍不住好奇道:在哪?

解无移侧首望着水镜,道:与师父有关的东西,我都放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柔和了几分,带上了浅浅笑意道:待尘埃落定之日,师父陪我去将它们取回来吧?

水镜与他对视片刻,回应似的对他笑了笑,却并未出言允诺。

gu903();出了銮都,二人往东北方向追了两日后,终于在一条通往白赫的官道上寻得了释酒一行人的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