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年峪居然破天荒地回复了:抱大腿的秘诀就是,首先自己的胳膊要够壮,这样才能把大腿抱得更稳。
这句话翻译过来,意思就是,得先让自己变得优秀,优秀的人才会跟你做朋友。
评论区先是安静如鸡了几分钟,然后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年峪刚才是给他们灌了一碗心灵鸡汤。
我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弟弟
我家弟弟好像有点调皮,难道以前都是在装乖吗?
哈哈哈哈哈,为什么我好想笑,一言不合就给我们灌鸡汤的弟弟也太萌了吧!
还有人贴出了年峪穿短袖的影视截图,截图里专门用红色笔圈住了年峪的胳膊,刚好和旁边光膀子的配角形成鲜明的对比,配角的手臂看起来有年峪的两倍粗。
我弟的胳膊如果也能算壮,那旁边这位大哥应该有话要说。
回复楼上,那位大哥虽然胳膊比弟弟粗,但是弟弟比他白了好几个色号,所以我合理推测,年峪能抱上大腿是因为他比较欧。
这条回复很快被点赞成了热门回复,粉丝们显然没把这话当真,只是觉得挺有意思而已。接着她们继续探讨那张颇有戏剧感的截图,关注点都偏到年峪为什么能这么白的话题上了,完全没有意识到真相被她们顶上了热门。
年峪刷了一会儿评论,正乐着,突然收到一条徐嘉树给他发来的信息。
年峪现在是看见徐嘉树的名字就不开胃,有些懊悔自己居然忘记拉黑他了,然而他还是不小心手快点开了对话框,一眼就看到了那条信息。
信息是关于丰一鸣的电影的,还不能不回,因为这是年峪解约前接的唯一一个没做完的工作。
就是那部倒霉的需要在海上拍摄的戏,目前剧组里一名主演坐牢去了,一名配角刚出院,剧组被耽搁了一个多月,很多演员因为档期问题暂时离开了剧组,有的则直接提出解约,因此这部戏直到现在还没复工。
徐嘉树在微信里说,丰一鸣想将剧本进行大改动,具体需要年峪回来当面谈,另外还有最后一点手续,可以顺便在公司里签完,也省得经纪人再跑来跑去。
年峪没想到这部多灾多难的戏还能往下拍,不过当初合同都签了,也没有必要跟工作过不去,反正他到了剧组也不用对着徐嘉树的脸拍戏。
年峪回头跟他舅一合计,两人还是决定再去一趟嘉树娱乐。这回关在洲更加小心了,从停车场出来时,走路都恨不得把眼睛转成三百六十度,提防有可能从各个角度扑上来的狗仔。
还好,这一路他们走得还比较顺利,没有故意安排的漏洞,嘉树的停车场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抵达丰一鸣办公室的时候,徐嘉树果然也在,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年峪时,他的目光比上次还要复杂:小峪,我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秦侑川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
年峪没理会他,左看右看了好一会儿:丰哥呢?
丰一鸣没在办公室,这里就只有徐嘉树和一名助理在。
徐嘉树心口堵得难受,听听,年峪对丰一鸣还能叫一声丰哥,对他要么不称呼,要么是生疏的徐总,好像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了利益关系,断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一鸣这几天关在家里修改稿子,不过思路大体上已经跟我说了,我负责跟你解释调整之后的剧情。徐嘉树说。
本来这事是不需要徐嘉树亲自出面的,但他就是想接着这个机会跟年峪多谈会儿话。
要是在场的人只有年峪,恐怕他就这么信了,但关在洲可不一样,他舅马上扬起职业微笑道:徐总是个大忙人,解说剧本的事交给下面的编剧助理就行了。
这个剧本除了丰一鸣之外,只有我最了解。徐嘉树很坚持,甚至显得有些执拗了,跟他以往的形象有很大的出入。
年峪突然开口,回答他之前的那个问题:你不是想知道秦侑川给了我什么好处吗,他给我的是尊重。他尊重我的选择,把我当朋友看待,从来不会让我为难。所以我现在比较希望跟编剧助理谈,你愿意尊重我这个选择吗?
不尊重这个选择,就是在故意为难他。年峪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徐嘉树,好像笃定他会怎么选。
徐嘉树心里窝火得不行,只要他找借口留下,那就是他不如秦侑川的证明。可要他就这么放弃,徐嘉树心里也不愿意,他好不容易把年峪叫回来,如果不趁这个机会将误会解开,下次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有句话说得好,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
原主跟徐嘉树交往时,他对待原主就像是对待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然而当他意识到年峪已经离他越来越远时,徐嘉树开始慌了。
就好像失去了一件很宝贵的东西似的,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知道这种滋味很难熬,所以想尽办法也要将年峪留住,都有些慌不择路了。
不过最后徐嘉树还是站起身,把空间留给年峪和编剧助理,临走前对年峪说:谈完剧本之后来我办公室一趟,就差最后一份协议没签了,签完之后你跟嘉树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年峪没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表情比刚进门时还要轻快,简直像是重获自由的小鸟一样,恨不得马上展开翅膀飞向蓝天。
咳咳。关在洲在他后背上戳了一下,表情管理不到位啊,当着前老板的面能不要表现得这么高兴吗?
这不是在扎徐嘉树的心吗?
年峪赶紧抿起唇,板住脸,虽然表情收敛起来了,但心情仍然是雀跃的,他积极地把徐嘉树送到了门口,手都按在了门把手上,只等徐嘉树一走就可以关上门:慢走啊,徐总。
徐嘉树:
这欢送瘟神般的举动,比不收表情还要来得扎心。
等门关上,丰一鸣的小助理诚惶诚恐地把新的剧本大纲拿出来,向他们解释道:丰总把剧本重新推翻了,他说既然主演已经不在,不如把配角的戏份提上来,也就是年先生之前演的角色,现在的戏份相当于男二
解说大概讲了有两个小时,故事已经跟年峪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了,等于要重新接受一个新的故事,年峪听得头昏脑涨,忍不住说:我出去透透气,顺便把那文件签了,你们继续聊。
他到楼下自动贩卖机买了罐冰咖啡提神,顺道去了徐嘉树的办公室。本想找个徐嘉树不在的时间偷偷签完走人,没想到徐嘉树好像专门在办公室等他似的,一上午哪儿都没去。
年峪也不怕他,边咬着吸管边走进来:文件在哪里呢?
徐嘉树指了指他面前的办公桌:都在这里。
年峪掏了掏口袋,拿出随身带的笔,拔开笔帽就在文件上签下了名字:还有吗?
你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在采访中说那些话,你不生气?徐嘉树忍不住问。
生啊,我很生气的。年峪歪了歪脑袋,侧着头看他,但是生气又不能解决问题,气坏了我自己不是更得不偿失吗。幸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的阴谋诡计最终没有得逞。
虽然被年峪当面指责阴谋诡计,但徐嘉树出乎预料的好像并没怎么感觉到生气,反而看着那双生机勃勃的眼睛有些失神,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向年峪伸出了手。
年峪反应更快,直接往后退了一大步,两人之间隔着张办公桌,徐嘉树的手再长也够不到他。
这么防备我?徐嘉树失落地说。
gu903();年峪心想那是,我防你就跟防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