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本事,所有的工资都拿去还债了,刁贾不光欠了受害工人的医药费,在外面还有一大笔赌债!就连小豪的学费,也是秦总私底下帮忙的,否则我根本没法供他上高中。
杜女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不由哽咽,说到这里似乎勾起了伤心事,再也说不下去了。
剪辑师在这个时候插入一首抒情悲调的曲子,将煽情的气氛铺垫起来,又有旁白用温和柔软的嗓音娓娓描述着杜女士母子这些年来的艰难。
年峪听着听着,也不免对这孤儿寡母产生了浓浓的同情,鼻尖也有些酸涩,被那女声带入到语言描述的悲苦氛围中。
再一听,他就觉得这把声音有些耳熟了。
等等,这不是著名情感类女主持人的声音吗!是了,百川的子公司就是百川传媒,想要找一个又能表述清晰,又能煽情的旁白,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有这么精良的制作团队,反击战自然也打得很漂亮,这篇长微博才发了不到几个小时,转发就已经上万了。
与此同时,一封律师函也送到了刁某的手上。
刁某试图再往秦侑川的头上泼脏水,奈何他本身文化水平就不够,并且逻辑有自相矛盾的地方,说多错多,越说越错。
而当年的受害者们在杜女士母子站出来后,也纷纷站出来回应,坦坦荡荡的言论,反而比藏着不敢露面的刁某要显得更可信。
年峪还专门挑了几条热门评论念给大家听,秦家人听完之后也很是欣慰,从网络上的反应看,不难推断明天百川的股价又要涨起来了。
这都是大川以前做好事得到的福报,别看他外在冷漠,其实心地善良,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年峪笑着看向秦侑川,除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外,就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长辈们看着两个小辈眼里温情脉脉的模样,都忍不住一笑,秦爷爷拄着拐杖站起来,对两人说:早点解决这件事,你们也早点结婚吧,小年是个好孩子,我还等着听他叫我一声祖父呢!
瞧您说的,我现在不也叫您爷爷吗?年峪无奈笑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秦父秦母也凑趣说想听年峪叫他们爸妈,肯定比自家儿子那死板的声音要动听多了。
秦侑川成了被全家调侃的对象,却仍然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脸上并没有什么窘迫的表情。
他等到大家笑完,半搂着年峪,说:小鱼确实很好。
饶是这不是秦侑川第一次夸年峪了,可秦家人还是觉得挺新鲜,从前一年到头也没见到秦侑川对谁推崇备至,表达欣赏的时候最多也是说还可以不错还行之类的评价,哪有现在这么直白?
年峪也有点脸热,平时他们私底下你夸我我夸你也就算了,当着长辈的面这么说总觉得有点难为情啊。
可秦侑川还很严肃认真,还用具体事例来举证:是小鱼发现这些出问题的项目都是与地产有关的,他的直觉帮了我很大的忙,缩小了调查范围,最快明后天,我就能顺藤摸瓜,找出那个幕后黑手了。
真的?年峪惊讶地侧过头,他只是昨晚休息时顺口提了一句,没想到还真的被他说中了。
秦侑川嗯了一声,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秦家人也挺惊讶,不过秦父是早就把年峪当成了招福童子来看待,惊讶之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同时还在心里暗想道:当初没有硬拆散他们,这真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秦迈也高兴地把拐杖往地上一跺:太好了!等到查出来,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多年都在跟我们家过不去!
他们早有怀疑,当初绑架年幼的秦侑川与秦有义的,和这几次给百川设下陷阱的,都是同一拨人。
一家人坐在一起又讨论了一阵,直到晚上十点,年峪和秦侑川才把长辈们送到地下停车库,而司机已经等了他们快两个小时了。
秦母还握着年峪的手说:快回去吧,外面这么冷,当心冻着你,你的身子骨不比小川结实,在外面站久了要着凉的。
嗯,我知道,等下我们会直接回家的。年峪乖巧地点了点头,视野一角瞥见秦侑川,尽管他看着秦母的动作有点皱眉,却没有阻止。
年峪在心里暗暗一笑,觉得大川这样的一面也十分可爱。
送走秦家人后,年峪立马就像是被抽走了全是骨头的懒蛋似的,把自己往床上一丢,脸也不洗牙也不刷,胡乱抓起带有秦侑川气味的被子往身上一盖,直接就闭上了眼睛。
小鱼?秦侑川在他身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头发,很累?
嗯有点。年峪的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做饭其实不累,难的是要在长辈面前维持乖巧的人设,还不能崩,这就让年峪有些拘谨了。
就像被兜进网里的鱼一样,虽然还能活蹦乱跳,但动作受到了限制,尾巴总是甩不开。
还是在大川的面前没有丝毫压力,过得比较自在!
秦侑川将两手都放在年峪的脑袋两侧,帮他按揉着头部的穴位,没什么手法,但胜在力道掌握得不错,年峪被揉的舒服得直哼哼。
大概是按摩的功劳,年峪又恢复了点精神,睁开眼仰起头看他:大川,这一轮反击之后,百川算是渡过难关了吧?
嗯。秦侑川微微颔首,手上动作不减,还在认真专注地帮他按摩。
老实说这件事对百川的影响力有限,刁某发声的那两天对于游戏头盔的销售确实有点阻碍,但过后随着理智审视的人越来越多,职业联盟的成立提上日程,头盔的销售量只多不少,并且稳步提升。
股价也是秦侑川有意为之的,他知道这件事不是一个外在势力就能搅得动的,公司内部必然有人里应外合,他只就对方大量抛售股份,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经过这么两天的观察,秦侑川也锁定了内鬼的身份,正好可以一锅端了。
秦侑川对年峪没什么可隐瞒的,连这些事情也慢慢地告诉了他,他把自己的部署与计划全盘托出,语速不慢不快,声音略微低沉。
说到口舌有点干燥的时候,秦侑川这才发现年峪似乎没有给他多少回应,还以为年峪是听不懂,结果低头再看,就看到年峪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呼吸声格外平缓。
一时间,秦侑川也不知道是该检讨自己说话如催眠,还是该心疼年峪忙碌了一整天累得倒床就睡。
大概两种情绪都有吧。
秦侑川走到在浴室接了盆温水,拧了条热毛巾,帮年峪把手脸都擦了擦,再小心脱掉他身上的毛衣,剩下秋衣秋裤后塞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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