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2 / 2)

gu903();所以庆王随即情真意切,老泪纵横地哽咽着俯身施礼道。

“只要能让家人摆脱现在这被圈禁,不得自由的困境,罪臣纵然年迈,也想去海外闯一闯,陛下与太子若能成全罪臣,不管将来如何,罪臣一家都会永世感念陛下与太子的大恩大德。”

见对方这眼泪说流就流,何殊在心中深感佩服的同时,暗自感慨自己与对方之间的差距,毕竟她可做不到这点。

若非对方已接受她名扬在外的人设在先,又见她年少,抱着先入为主的态度,就凭她这点道行,还真不一定能控制住场上节奏。

“唉,看到庆王伯这样,孤这心里挺不舒服的,真要说起来,孤好像一直也是在被圈禁的环境中长大,不大能理解庆王伯想让家人获得自由的想法,不过庆王伯既然这么说,孤就回去跟父皇说一下,也给庆王伯选个去处吧。”

听到这话,庆王无语到很想翻个白眼,你一个太子被‘圈禁’,是因为你父皇爱子过度,跟他们庆王一脉所遭遇的这种圈禁,能混为一谈吗?

难道这就是太子有了好事,不惜舍近求远的联系瑞王,让瑞王占得先机,得了这个天大的便宜的原因吗?他们庆王一脉也太亏大了。

不过听到太子提到要回去跟他父皇说,顿时有些紧张,在他看来,他那位皇弟可不像这个天真不懂事的太子般好糊弄。

随即露出忧心忡忡,满脸期待的凄苦模样,叹息道。

“不知陛下是否愿意成全,能有机会让家人获得自由,寻一处远离是非之地,平静的了此残生,乃是罪臣这辈子仅有的愿望。”

何殊露出大受感动的模样,站起身拍着胸口保证道。

“庆王伯请放心,父皇最是重情重义,肯定愿意成全庆王伯最后的心愿,还会像帮瑞王伯一样帮你,孤先让他们送你回去,孤这就回宫去跟父皇说这件事。”

说着,何殊毫不耽误地转身离开,那风风火火的大步离开的背影,充分展现出她对这件事的高度重视,而且态度坚定。

落在庆王眼中,就是太子被他成功打动,迫不及待地回宫见皇上,为他一家争取可以出海的机会。

第一百三十一章

回到宫中,周围没有外人后,何殊才抬手用力揉搓自己的脸,为了能让这种心机深沉多疑的老狐狸入套,她可真是太难了。

哪怕她这些年没少演,但是这种特别耗费心力与表情的演戏,总会让她感到特别累,身心都累。

刚见完大臣回来的正宁帝看到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太子今天没少下功夫。

“累吧?朕早就说过,像庆王这种人,可不好对付,心眼多得让人数不清,也招架不来,做事还没底线,皇儿不听,非要去试对的深浅,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正宁帝宁愿将对方圈禁到死,也不想与对方正面打交道,实在是因为对方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重。

“儿臣这趟的收获还成,回宫前,他正哭着喊着要个机会,再晾他几天,这件事应该就稳了。”

正宁帝有些意外,庆王给他留下的印象,与先帝有些类似,都属于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凡待人和颜悦色一些,必有所图的那种。

“你确定?”

正宁帝实在想象不出庆王哭喊着要机会的模样,莫非是对方被圈禁了一二十年,失了当年的锐气,改了性格脾气?

看到她爹那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何殊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若无意外,基本可以确定,有瑞王伯的书信为证,他顶多只会怀疑父皇可能会在儿臣背后指使什么,基本不存在改变主意的可能。”

他指使太子?正宁帝端起茶杯连喝数口,恐怕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看来你选瑞王做打头的那个,效果真是非同一般啊。”

何殊却笑着道,“父皇的功劳也不小,像庆王这种爱想得多的人,最喜欢自作聪明,何况儿臣这次去见他,说的是受父皇的派遣,剩下的,他应该会根据儿臣的表现,自圆其说。”

然后从中得出一个核心内容,就是宫里能给他提供的机会,正是他所需要的,哪怕她去见他时,在言语方面的确用了心机,但那只是无关大局的旁枝末节。

毕竟真相就是她的确没骗对方,顶多也就是怂恿对方主动争取机会而已。

与上次听说瑞王选择出海时,忍不住为其感到担忧和不舍不同,正宁帝对于庆王愿意出海一事,可谓是恨不得放炮欢送一番。

“真希望庆王一行可以早些出发,若能早些将他们送出海,朕这心里可以轻松一大半。”

何殊却笑着嘱咐道,“父皇还是不要轻易放松得好,庆王就属于那种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的人,虽有野心与手段,胆识与魄力却不足,往往是犹豫来犹豫去,不经意间就将机会给错过去了,有些人可不一样,他们可能只因当时热血上涌,行动比想法更快。”

这也是她不惜亲自出面用心演一场,激发对方的行动力,吊起对方胃口,促使对方迫不及待地想要能早日成行的原因所在。

何况凡事都讲究个被动和主动,若让对方察觉到己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对方给送走,不仅会因怀疑他们有什么图谋与圈套,左右摇摆,犹豫不定。

而且像这种精明人,就算答应走,肯定也会趁机狮子大开口,对他们提出诸多要求和条件。

只有像现在这样,将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让对方先哭着喊着要机会,他们就能单方面决定愿意给对方提供多少帮助。

不管是多少,对方都只有感激欠人情的份,没有挑剔的余地。

哪怕现在的庆王已经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被一个没被他放在眼里的小辈给套路了,在已错失先机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认下,没机会反悔。

更何况在这种绝无恶意的真诚算计下,何殊断定对方就算生出猜疑,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她的真正目标。

因为那些自诩聪明的人,都喜欢犯一个错,就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一再复盘过后,他就会发现,她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毕竟那一切确实是真的。

而事实也正如此,被何殊上来就抛出的‘瑞王’这个饵,给吸引住注意力,不经意间被何殊掌控谈话情绪的庆王,在回去的路上,就已彻底冷静下来。

将两人的谈话来回仔细捊了数遍,他得出的结论,是太子真不愧是当今皇上亲自教出来的,小小年龄,就已经很擅长玩弄人心。

借用他那实在很具迷惑力的年龄与相貌,让人在不经意间撤下心防,又被勾住心神,让人不经意间跟着对方的有节奏走。

而他,竟在当时没有察觉到这些,还真被对方给成功抓住心思。

何况太子的那些仿佛随口而出的话,配合对方当时的语气和神态,留下的那些破绽太明显,很符合他此前对太子的印象,所以就没有怀疑与防备。

不过任凭庆王帝再怎么分析,都没能从中发现什么陷阱和圈套,再联想到太子在两人的见面之初就强调的那个‘诚’字,庆王不禁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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