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远走开之后,他却笑不出來了,很多清军士兵的军装,一年到头都不洗一次,衣服都不洗,澡就更少洗了,尤其是清军都留着长头发,虱子就藏在头发,衣缝里,当然还有跳蚤,这种寄生虫在动物身上也有很多,尤其是老鼠,
这些士兵的祖辈就是和虱子,跳蚤一起过來的,对这个早就习以为常,可是在林远看來,那些寄生虫就是死神的化身,因为它们是大量传染病的传播者,鼠疫,出血热,斑疹伤寒,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人命,
林远心想:“解决虱子的问題不算难,衣服上的,只要用开水把衣服反复烫上几遍,就能把虱子的卵和虱子都给杀死;身上的就容易了,只要洗上几次澡就行了。”可是问題就出在这里了,绝大多数的清军士兵都只有一件过冬的衣服,在这个时代,因为棉花的产量不高,所以棉衣也是稀缺的东西,
如果不给士兵换衣服的话,那洗上再多的澡也沒有用,可是到哪里去弄成千上万件棉衣呢,
这个问題沒有解决,另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題又冒出來了,军队的困难都难以解决,那么这个国家的呢,不是更加艰难了吗,
林远默默地沉思了一会儿,拿出通讯器,找到了在报社的沈晚晴,通话一开始,沈晚晴就担心地问:“听说你们那边出现了鼠疫疫情,你沒事吧。”
林远笑道:“我沒事,我需要你们报社发几份报道。”
沈晚晴听到林远沒事,这才放下心來,说道:“好的,你说吧,发什么样的报道。”
林远说道:“我要你发一份这样的报道,就说我们这里的疫情十分严重,已经死了不少人,然后配上两幅有很多死人的照片,并说这个疫情有向京城蔓延的趋势,这是第一天的报道。”
沈晚晴茫然地问道:“这样报道,不是会引起恐慌吗,再说,疫情不都是控制住了吗。”
林远笑道:“我的目的一会儿再和你解释,然后第二天的时候,你再发一份报道,就说我已经找到了治疗瘟疫的法子,望大家不要恐慌,在这份报纸上,你写一篇我的专访,在专访里一定要提到:这个瘟疫是由老鼠,跳蚤,虱子这些寄生虫传播的,然后你再介绍一些去除它们的方法。”
沈晚晴说道:“你是想让大家注意卫生吗,这样恐怕不行啊,你也知道,有很多贫苦的人,他们往往全家就只有一件棉衣,所以他们的衣服沒法换洗。”
林远说道:“在这个时代的中国,最富裕的阶层肯定沒有这些问題,再下面的一层,他们可以做到消灭寄生虫,可是他们的观念却转不过來,中国不是有句老话,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吗,他们不知道这些寄生虫可以传播疾病,所以尽管他们能做到,但是却不会去做,所以,你的文章一发出去,会迫使这些人改变他们的观念。”
沈晚晴问道:“那最穷苦的人怎么办。”
林远笑了两声,说道:“这正是我这个计划的恶毒之处,你还记得那个满山吗。”
沈晚晴说道:“就他呀,我们查明白了,他实际上是个日本特务。”
林远说道:“他不是装成个大善人吗,正好,你们用舆论给他施加压力,让他给那些穷苦人捐棉衣出來,正好我们军队这里也需要棉衣,到时候抽出几千件给我们送來。”
沈晚晴娇嗔道:“原來你这么坏,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林远听得心里痒痒的,说道:“这些还不是我的最终目的,你知道我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