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叶奇听得半信半疑,正在这时,方才那个老仆跌跌撞撞冲进门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爷,可不好了,奉天府的张师爷來了。”
管叶奇闻听此言,面色也是一变,对林远和刘金秋说道:“这个张师爷是奉天知府的一条恶狗,就是他屡次催逼我们银子,两位,还是回避一下吧。”
林远心想:“他來的正好。”于是对管叶奇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听着,您放心,有我们在,他不敢把您怎么样。”
话音未落,门外院中传來一阵大笑,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瘦小枯干的中年男子走进來,头上戴着镶玳瑁的小帽,后颈斜插一把折扇,手中盘玩着两只玉球,走到大厅当中,深施一礼,笑道:“小的给管爷请安了。”
管叶奇都沒用正眼看他,说道:“你來干什么。”张师爷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瞟了一眼林远和刘金秋,丝毫沒把他们放在眼里,笑道:“我们知府大老爷新官上任,地方上富商豪绅人人呈送贺礼,唯独管爷不送贺礼,想必是觉得我们知府大老爷才疏德薄,不足以担当知府重任,故此大老爷派小的來问问管爷,他有沒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
管叶奇冷笑一声,说道:“让你们大老爷把收贺礼的心思用在百姓身上,管某人自然去送贺礼。”
张师爷笑道:“管爷这么说话可就不通情理了,您以后要用到我们知府老爷的地方可不少呢,就比如这捐税吧,我们老爷要是把铜器的捐税提高那么几分……”
说完,张师爷就冷笑着,看着管叶奇,心想:“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商人,也敢于我们官府相斗。”
管叶奇无奈之下,转头看向林远,林远笑道:“这位官老爷,容在下说一句公道话。”
张师爷斜了林远一眼,嘴角一撇,不屑地说:“你算干什么的,我与管爷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
管叶奇心想:“这两个神秘來客一张口就道破了我的机密,想必來头不小,他们沒准能有法子助我脱此劫难。”谁知林远却笑道:“管爷,这位张师爷说得对,您是得给这位知府大老爷送银子。”
管叶奇闻听此言,面色一变,刚要发怒,林远对张师爷笑道:“您先到客房去歇息歇息,喝上两杯茶,容我劝劝管爷。”
张师爷听见这话,面上转露喜色,说道:“这位爷倒是个明事理的主,也好,我就到客房去喝上两杯茶,你好好地劝劝管爷。”
张师爷一走,管爷便忿然作色,对林远说道:“你要是想劝我给贪官污吏送银子,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林远也不着急,问道:“管爷,您可知我是谁吗。”
管叶奇这才想起來,方才事情太多,竟然沒有问清这两人的身份,于是问道:“你们是。”
林远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管叶奇接过來一看,面色大变,惊讶得话都说不利落了:“你……你是……林远。”原來林远给他看的文书,正是吏部的任命状,上面不仅有吏部的大印,还有光绪皇帝的朱笔御批,写的是:任命林远为东三省总督,
管叶奇见到这份文书,吃惊之后,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