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素贞闻言连忙将目光看向黑须怪僧石像脚下，果然看到了四个小字：“第一妖身”！

那四个字写的歪斜凌乱，笔法奇特，写的颇为难看。

“第一妖身，这是什么意思？”白素贞更感觉迷惑了。

叶通天目中闪出寸许长的青光，说道：“若是我所料不差，那沙陀确实已经回归，他来过这里，将灭罪山摧毁，或许他认为这灭罪山已对他无用了吧。”

“怎说？”白素贞皱眉，她仍然觉得迷惑重重。

叶通天微微一笑，继续道：“师妹是妖修，虽是继承你先祖奇功，跳脱古法，不求修成妖身，只修共生妖、寄生妖，但也当知妖以煞气为食，而煞气生于人心，生于天地灾邪……”

“古法修妖先修煞，这很好理解，因为只有煞气才能助妖成长，而要得到煞气，可以去天地灾邪之处采集吸收，但这不是正途，要想妖法有成，必定要能自行修炼煞气才是正途，所以要心变，这就是炼心转性！”

“炼心转性，这是我从你先祖那里听到的说法，一直不明真意，现在终于明白了。”

叶通天研读过众道经，此刻有一种霍然开朗的感觉，悠然道：“煞气是诡异之气，若说最强大的煞气，还有什么能比得过阴阳转换呢？”

“转性、转性，居然就是指性别转换啊，可以想象，当男变女身，或女变男身之时，阴阳互转，必然可以在人心中滋生无量煞气，以此可修妖！”

“人修妖法，炼心转性，必要先成人妖！原来这就是妖修古法的真意！想来也合该如此，若不如此邪异，怎配称妖法，怎能称妖修！”

“炼心转性？人妖？”白素贞听得一愣一愣的，关于妖法，她自认感悟精深，派中典籍她也都熟悉，丹阳子还将毕生妖修感悟尽传，但叶通天之言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青城妖修功法，乃是你先祖改良的，不再求成就妖身，只需供养寄生妖，所以你们所修的妖法，包括你的《白蛇传奇》，都不是正统妖法，只能算养妖、御妖、控妖之法而已。”

“而沙陀尊者，我猜测……”叶通天指了指旁边的道袍少女石像，“他应是正统妖修，这少女应是她修妖法之前的本来面貌，而经炼心转性之后，她就变成了沙陀尊者！”

“之后她建立此灭罪崖，拘拿妖修于此献祭，分明是人造灾邪之地，大概是为了凝聚煞气，研究妖法，准备再次炼心转性？”

“而既然他留下沙陀的石像于此，我猜测她有可能完成了第二次炼心转性，又重回了女体，她的样貌……”

叶通天真气一提，头顶有红色闪电炸开，万千细小神龙飞舞，一副神秘莫测的图卷展开。

叶通天赫然是施展出无上神通：无上

万龙图！

他竟以此图收了道袍少女和黑须怪僧的石像，继而推演，以真气拘来一块巨石，真气凝刀迅速雕刻起来。

红色雷光四溅，石屑乱飞，不多时一具女子雕像赫然而成。

“她就应是如今的沙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