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霓只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在柏霓的观念里,她们是既定的事实关系,所以柏霓会回来,会想要继续跟她在一起。
但那也许不一定是柏霓真实的想法,也有可能是周遭环境加诸到她身上的,她只是被动的接受了这一观点。
不然的话,就以柏霓那张嘴,她如果真的已经想明白,就该知道,柏霓可以原谅黛莉,不是因为黛莉打着喜欢她的旗号来欺骗所以原谅,她要原谅,也该是因为她喜欢黛莉,她爱着黛莉,所以原谅她。
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情。
黛莉清楚的知道,在柏霓的心里面,她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不是那个柏霓喜欢着,爱着的小公主,现在的她,有心计会耍手段,除了这张脸,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柏霓面对现在的她会感到陌生,就算嘴上说着原谅,她心里面也会有芥蒂。
“你能接受真实的我吗?”黛莉透过眼前的白纱,能看见柏霓模糊的影子:“更真实的我,跟你想的一点儿不一样呢?我没有那么岁月静好,有很强的好胜心,对权利也有极大的渴望。”
“莫离不是回来继承王位的。”黛莉根本就没有给柏霓一个缓冲的时间,直接说道:“他是回来帮我的,那个位子是我要的,他只是为我做事情而已,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过这些对不对?”
“我父亲是塔希尔的国王没错,但是他太无能了,竟然还需要用我这个女儿来替他斡旋跟大司马的关系,我不甘心再做软弱的棋子,所以我要反击。”
“你也看到了塔希尔现在的情况,王室权利衰落,大司马横行,两方势力谁也容不下谁,都想置对方于死地。”黛莉的语气很平静:“其实一开始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父亲对大司马还是很信任,哪怕卢克的权利已经很大,已经威胁到了他,他已然觉得卢克是为他好,是为了这个星球好,卢克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替他分忧。”
“蠢不蠢。”一句话明明就是在说劳尔国王,但是柏霓觉得自己好像被内涵到。
要不要这个样子?她才刚刚决定要原谅黛莉对她的欺骗,然后和好如初不行吗?
柏霓现在深切的怀疑黛莉就是故意的,她真的是个破坏气氛的高手!
要求婚的时候,她跟你说,对不起,我一直都在欺骗你的感情。好,柏霓忍了,感情的问题就用感情的方法来解决,她这边刚刚提出解决的方法,一句原谅才刚刚说出口,又等来黛莉下一轮的轰炸。
你不是觉得陌生吗?那干脆就再陌生一点儿好了,干脆就直接露出真面,来看吧,这就是我,就是这么的阴险狡诈,就是这么的卑鄙无耻,这才是真正的我。
至于那朵空谷幽兰小白花,抱歉,那只是一场幻影。
现在,就不只是一句原谅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其实如果照那样发展下去,只有一个结局,卢克深得王国的信任会把持大权,然后迎娶公主成为下一位王族的继位人。”黛莉轻笑:“而且还是名正言顺,大家喜闻乐见的。”
“可惜,我不愿意见。”黛莉冷了脸:“于是我就用自己身份上在他们中间挑拨离间,在我孜孜不倦的努力之下,他们所谓友好的关系终于撕破了脸,我父亲明确表示会为我选择一位适合我的青年才俊,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卢克,直接打碎了他迎娶公主成为继位人的可能性。”
“然后他们就内斗起来。”黛莉把玩着手里的发夹:“越发闹得不可收拾,我就在这个时候提出请莫离回来,莫离可以继承王位,统领塔希尔,莫离是他的儿子,继位才是名正言顺,怎么能把王权让给王族以外的人,绝对不可以的。”
“他答应了。”黛莉侧过脸,冲着柏霓的方向:“至于莫离,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只是有一点儿略微有些出入,当初我母亲临死之前,逼着莫离在她面前立下誓言,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支持我。”
“至于那个誓言,当然就是我卖可怜争取来的,我一向很拿手,不是吗?”
柏霓没法儿回答,她知道这个问题就是黛莉问她的,很会装可怜,不是吗?
是的,她真的很会,不留一丝的痕迹。
“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想跟我重新开始,那开始之前总要先做个自我介绍。”黛莉直言道:“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那是我自己塑造出来的,我再清楚不过,如果你说的再开始是用那个形象的话,我觉得可能会有点儿不太妥当。”
“柏霓,我跟你说过了,我是长在阴影里面的苔藓,不是那朵高洁的兰花。”黛莉的脸上有些微的讽刺:“只是偷了半丝的兰花香,我不配。”
柏霓觉得她还有话要说,果然黛莉并没有停下来,抚着眼睛上的白纱又说道:“我说这些,其实不是想让你更了解我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朵高洁的空谷幽兰,一辈子不要改变,当你想起我的时候,心里也是柔软的。”
“但是我就是自私呀,我就是自私的人,我应该保持着高洁的形象,然后跟你说,柏霓你已经完成了交易,你不再欠我什么,我的眼睛好起来,你也不用再继续委屈自己,我应该让你走的。”
“但是我不,我就是坏女人,我就是自私的女人。”黛莉将手中的发夹扔到了一边,然后寻着柏霓模糊的影子,就主动拥了上去:“我告诉你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多了解我,哪怕我是个坏女人,我也喜欢你能喜欢上我这个坏女人,我嘴上说着让你走,其实心里面根本就不愿意。”
“你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黛莉吻着柏霓的唇:“我模拟了你离开我的场景,我告诉自己,你走了以后就不会回来了,开始的时候我很难受,心里面抽着疼,后来就变成了麻木,你知道麻木是什么感觉吗?针扎在心里面都不会疼了,从麻木开始再到不会刻意去想你。”
“被抛弃的滋味很难受,我努力尝试,让自己把这段记忆封存,把你也封存,我发现好像可以做到,就算你不在我身边,我也一样可以继续生活,而且没有我以为的那么难。”黛莉轻咬着柏霓的唇,然后一点点的用力,最后撤掉了她的肩带:“既然我能做到,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我不介意用真实的自己再跟你来一遍,大不了最后还是一个散,我受得了,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但是柏霓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在这里,她一把将黛莉从身上掀起来,然后起来按住了黛莉的膝盖:“这是怎么回事?”
黛莉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刚才在干什么?柏霓这是在干什么?
关注点会不会有点儿奇怪吗,什么怎么回事,她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到底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做不做了?
“我问你,膝盖是怎么回事?”
黛莉抬起胳膊搭在自己的眼睛上,幸亏她现在是个瞎子,不然真的没眼看呀!
“摔的,康复训练的时候摔的,有问题吗?”忽然被打断,脾气能好起来才怪:“瞎子学走路不摔跤你觉得可能吗?”
说完又觉得不甘心,弯腰去拉柏霓,反正都已经没什么好顾及的,就算是末日也得先狂欢,柏霓这样优质的A,不知道多少人惦记,以后要是真一拍两散,她就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别闹!”柏霓不搭理她,准备去找药帮黛莉擦药。
但是被黛莉缠住,根本就脱不了身,简直就跟个水草一样,滑不溜秋摸哪儿哪儿不对。
“你不是要跟我重新开始,还开始不开始了。”黛莉拉着柏霓的手,放在自己身上,然后就就被柏霓一点儿情面也不留的,直接抽掉她眼睛上的白纱,捆住了黛莉的手腕。
“老实点,我给你上药,不然以后要留疤的。”
作者有话要说:柏霓:这位小姐请自重,我不想开始了
第49章
打定主意要闹的黛莉,却因为柏霓突如其来的温柔慢慢安静下来,一直到柏霓帮她上完药之后,黛莉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很心疼我?”
不等柏霓回答,她就自顾自往下说:“不用心疼我,因为不值得,我会利用你的心疼的,而且我是自作自受的,你又不知道我是不是故意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又故意让你看见的,好让你心疼的。”
“你看我就是这样的,先把自己丑陋的一面剖开给你看,然后再把伤处给你看,这样就是生我的气,也拿我没办法的。”
听着黛莉一字一句,柏霓深呼了一口气:“你闭嘴吧!”
“怎么听不下去?”黛莉撇撇嘴:“本来就是实话,实话也不让说,还是说你听不了我说实话,那也没办法,听不了就忍着。”
等忍不了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忍了。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招人烦的人!”柏霓气哼哼地把黛莉提到床头:“说点儿没心没肺的话你就高兴了?舒坦了?满意了?”
“不太满意。”黛莉噘着嘴:“你的反应跟我以为的不一样,我以为你会扭脸就走。”
“我为什么要走?”柏霓不仅没有走,反而还脱了自己的衣服,完成了刚才黛莉没有做完的动作:“有Omega自己主动往我身上凑,我为什么要走?待会儿你就知道自作自受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柏霓!柏霓你个混蛋你给我解开!”
眼睛看不见,手腕还被捆住,完全失去了所有的自主权,这会儿的黛莉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想怎么被宰割就怎么被宰割,于是就被宰割得非常凄惨,哭唧唧的嗓子都喊哑了。
“你、禽·兽!”
“错了,这个应该叫做禽·兽不如。”
柏霓真是发了狠的,以前在床上她总是怜惜黛莉,生怕力气大了,或者太过分黛莉会受不了,毕竟是娇滴滴又软糯的Omega,不能可劲儿造,就是哄着她,让着她,现在就是要收拾她,就是要狠狠的收拾她,好好的让她知道到底什么叫自作自受!
之前还张牙舞爪的小可怜,这会儿惨兮兮的躺在床上,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是疼的,哪哪儿都不舒服,尤其是嗓子,嗓子里好像是有一团火,烧得她难受,手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但是黛莉觉得抬抬手都非常累,软绵绵的一点儿劲儿使不上来。
“我要喝水。”
声音已经非常嘶哑,听着自己的声音都觉得非常别扭:“你混蛋。”
那语气,也不知道是控诉还是在撒娇。
柏霓倒是好脾气,端了水过来喂她:“现在再张牙舞爪一个给我看看?小样儿我还收拾不了你。”
于是黛莉就不吭声了。
她也见过柏霓这一面,以前柏霓总是很温柔很体贴,生怕弄疼她一点点,跟刚才的狂风海浪完全不一样,没有经历过什么风雨的黛莉,被兜头浇了个彻底,现在就很蔫儿。
一杯水慢慢喂完,柏霓顺着黛莉的领口就看见了那些造作之后留下来的痕迹,她一点儿也没有手下留情,那痕迹就显得格外刺激,这会儿静下来以后就有点儿担心自己会不会做得太过。
“疼不疼?”
黛莉一怔,悄悄躲远了柏霓一点儿,不确定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万一再禽·兽一次,黛莉觉得这条小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你躲什么?”
柏霓看了只觉得好笑,刚才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要惹她的样子,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委委屈屈的小媳妇儿?而且某人不是还说要打破以前可怜的形象,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招人疼?
“问你呢,疼不疼?”柏霓单手扣住黛莉的手就把人拉了回来:“不疼?”
黛莉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别别扭扭的:“你放手,我要睡觉了。”
“又没有不让你睡觉。”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实际可不是这么回事:“不疼的,对吧?喜欢的话我们下次可以换个别的玩儿法试试,以前总是怕不小心就把你揉碎了,倒是我多虑了。”
“放心,肯定让你舒服。”
“睡吧。”
靠在柏霓的怀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到底哪里不真实黛莉又说不上来,她撕掉了脸上的一层层假面,用最真实的自己去面对柏霓,却沉溺在了一场完全不一样的酣畅淋漓里,而柏霓,她能感觉到柏霓的激·情,跟以前那种明显压抑的隐忍不一样,这次柏霓真的很放纵。
这算什么?在摩擦中发现另外不同的情·趣?
之后柏霓就好像食髓知味以后,变换了各种法子来欺负黛莉,黛莉以为的隔阂与陌生感就在这种非正常的接触下,一日日消散,或许是因为放下了包袱的缘故,黛莉对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约束,如鱼得水一般畅快自由。
如此和谐美妙的生活,一度让柏霓觉得或许黛莉应该再早一点儿坦白,把话都说明白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想做什么的时候就直接做,这样更加真实的黛莉,给了柏霓更多的新鲜感。
“揭开纱布以后还要再观察三天。”应婆婆帮黛莉取下眼前的纱布,然后叮嘱道:“这三天每天可以少量的适应,避免强光,过于艳丽纷杂的场景和失误,不要疲劳用眼。”
“等到适应得差不了,就没有问题。”
“眨眨眼睛感觉一下。”
在应婆婆的指导下,黛莉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就请见柏霓从模糊的浓雾里一点点走出来,站在她面前,脸上还带着一点儿严肃跟紧张,伸手在黛莉眼前晃了晃:“能看见吗?这是几?”
“五。”黛莉有些无奈。
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一个问题:“莫离呢?他没来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莫离不会不出现,尤其之前还说好了会过来,现在不出现倒是有点儿奇怪。
“他说临时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柏霓解释了一句:“忙完应该会过来吧。”
临时有事?黛莉只是疑惑了一下,也并没有想太多。
按照应婆婆的要求,他们继续留下来观察了三天,直到黛莉的眼睛彻底恢复,柏霓才交出了手里的存盘,临走前还不忘威胁应婆婆几句,大概就是如果黛莉的眼睛再出现问题,非拆了他们的骨头不可!
总之就是很硬气。
“外面光很强,这个眼镜你带着。”柏霓一边收拾东西,顺手就给了黛莉一副眼镜:“我找红菱特意定制的,她审美还不错,应该会适合你。”
眼镜的框架很漂亮,黛莉戴上感觉了一下,除去光线的变化之外,看东西也非常的清晰,很舒服。
“怎么样?这段时间先戴着,等以后眼睛好起来再慢慢摘掉。”
“很好用。”黛莉戴着眼镜,透过眼镜去看柏霓,然后轻笑了一下:“对我这么上心?就不怕我赖上你?”
“你没赖着我吗?”柏霓转身继续收拾东西,懒得搭理她:“你不赖着,我也不会跑。”
“为什么?”黛莉摘掉眼镜拿在手里把玩着:“你已经不需要对我负责了,我不愿意让你走,只是我的个人想法而已,你要是想跑,随时可以。”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压根就不是在留我,你是想赶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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