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什么叫看鸟的脸色?”大长公主被她绕晕了。
盈若道:“牛郎织女之间不是隔着银河嘛,每年的七月七见面,都得指望着地上的喜鹊飞去给他们搭桥。喜鹊要是一个不高兴,没了鹊桥,那不就见不上了?”
大长公主就直接笑喷了,抬手指着她,“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多鬼心眼?”
盈若苦了脸,“我都提前难过上了,姑婆还笑,莫不是跟王母娘娘是一伙的?”
大长公主就伸手戳她的脑门,“你个小没良心的,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放心!两年不见,你忍得住,那臭小子也忍不住。”
盈若长叹一声,“忍不住又如何?他现在可是官身,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说白了就跟孙悟空带了紧箍咒差不多,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老气横秋的学人家杞人忧天。他是男人,什么问题都交给他就是。”
盈若道:“男人也会觉得累的……”眼见着大长公主不赞同的瞪眼,忙急转了话题,“太后她老人家身体可还好?”
“真拿你没办法,我临出京前,宫里的太后病了。听说这次病的有些重,都不见外客了。”
盈若的眼睛刹那间就被点亮了,“真的!那可是太好了。”
“姑娘慎言!”林嬷嬷走了进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若是传出去,褚家满门可就全折进去了。”
盈若连忙捂嘴,呆怔。
“阿林,你又吓唬她!”大长公主就又护犊子了,“要我说,可不就是病的好嘛!她这一病,那些个虾兵蟹将就失了依仗,别说趾高气扬了,更得夹起尾巴做人了。”
盈若的笑声就从指缝里溢了出来。
大长公主笑,“心里踏实了?”
盈若嘿嘿两声,“不管太后是真病还是假病,总归是夹起尾巴做人了。她这一病,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场对决中,皇上是赢了的。后族夹起尾巴做人了,我的光裕哥哥总算是安全了。”
林嬷嬷冲着大长公主丢眼色,并冲着外面努努嘴。
大长公主意味深长的笑,“那臭小子不是东西,害你为他提心吊胆的,干脆咱不要了吧!姑婆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如今的京城可是涌现了一大批青年才俊。你反正还小,咱们慢慢挑。”
盈若从榻上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再好我也不要,就要他这一个。何况,没有人比他更好了。”
大长公主道:“你才见过几个男人?”
盈若道:“反正他就是我心中最好的。姑婆怎么这样啊?您可是我们的媒人,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当媒人的自觉呀?别人当媒人,都是拼命的撮合。事情您这里可倒好,拼命的要拆散我们。哼!”
“嘿!”大长公主抄起身后的枕头。
盈若连蹦带跳的往外跑,“您歇着吧!我一个人生闷气去了。”
待她身影消失,大长公主和林嬷嬷对视一眼,一起大笑开来。
盈若听到里面的笑声,咬着唇愈发的懊恼,用力一跺脚,刚想撒腿跑,人一下子就被从身后给抱住了。心里噗通一下子,刚想尖叫,嘴巴就被捂上了。
“盈盈,是我!”刻意压低的声音夹杂着热气扑在耳朵上。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气息,盈若心跳稳了下来,想要回身,人已经到了身前,冲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
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主院,却并没有停住,而是径直去了后花园,七拐八拐的到了蔷薇花架下。
天上没有月亮,气死风灯挂在远处。
若非感到了某人的气息,盈若肯定是不会在这样的黑暗中待的。好容易适应了黑暗,也只是看到了他白白的一张脸。
“光裕哥哥,你怎么来了?你来找姑婆的?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光裕加重语气道:“我就是来看看你。”
盈若愕然,“可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就敢跑到姑婆的地盘上?她身边是有很多高手的。你若是被抓住了,可怎么是好?”
李光裕笑,白白的牙齿在黑暗中吐露,“我可是光明正大来的。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娘子,已经是白纸黑字跟我绑在一起了,我堂而皇之的来看你,谁还能说什么?”
盈若就被这嚣张气焰给打败了,“光裕哥哥,你还能更狂一点儿吗?”
但也得承认,他说的事实。
古代的婚书一旦立了,两人就是法定意义上的夫妻了。所以,这古代的定亲婚书就相当于现代的结婚证。
李光裕低低的笑,“盈盈,我太高兴了。你终于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了。”喜悦都从话语间满溢了出来。
盈若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反正黑咕隆咚的也没人看见。对于男人自大的占有欲,纠正是徒劳的,还不如顺从。“光裕哥哥放心,谁抢我都不会跟着走的。”
“盈盈,我想抱抱你!”说完,直接将人拉到怀里,紧紧的箍着。
大长公主故意逗她的话,他自然是听到了的。
他就知道,若是这个世上只剩下了一个全心全意待他的人,那肯定就是她。
他的小丫头,就是这般全身心的信赖着他,维护着他,让他的心饱胀的满满的。
“疼!”盈若闷闷的喊,“光裕哥哥,你弄疼我了。”
用那么大的劲,她都开被他挤压成肉饼了。
“哪里疼?”李光裕松了力道,理智总算是回来了,立马换上了一副紧张兮兮的语气,“我给揉揉!是哪里?可是这儿?”手自然而然的落到她的肩膀上,后背上……
第二百九十四章意乱情动(给打赏的加更)
盈若赶紧跳了开去,“反正就是疼。”
她现在是已经步入了青春期,当然,这种说法在大启朝是没有的。所以,无论如何,她现在的情况是跟他没法说清的。
别说跟她名言了,就是想想,脸都会滚烫着羞红,好在他是看不见的。
“哪里?哪里?怨我一高兴就失了轻重。”李光裕伸手来拉她。
她皮肤娇嫩,他是知晓的,因着心疼便愈发的想知道伤在哪儿。
盈若猛的打掉他伸过来的手,“我……回去了。”转身就跑出了蔷薇花架。
李光裕被她打愣了,回过神来心下愈发的着急。三两步追上去,又不敢伸手拽她,只得拦住她的去路。
气死风灯就悬挂在头顶,发出柔柔的光。
盈若低着头,压根儿不敢抬头看他。
“可是生气了?”李光裕小心翼翼的问。
盈若就心软了,他又不是故意的,自己这闹的什么情绪?随即叹了口气,抬头看天,“光裕哥哥,咱们看星星吧!”
李光裕吁了口气,还是个小女孩,情绪来的快,去的也是快,“好!咱们去高处!”他拥着她的肩,一个跳跃上了假山上的亭子上。
隐约的,他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他的小丫头在她面前总是有什么说什么的,那逃避着没有说出口的应该就是女孩子难以启齿的。
小丫头这是有了成长的秘密了。虽然这秘密藏着掖着不想跟他分享,他却莫名的高兴。
他的小丫头终于长大了!
他的手抚摸上她的秀发,“真好!”
盈若不说话,心里却是软软的,还带着那么丝的清甜。
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亲近,从前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以为男女之间的相处,原来也不过是如同亲人。
今日才知,原来有些感觉,是只有他能够给她的。
“真好!我一直都梦想着坐在屋顶上看星星,今日终于实现了。这么高,好像伸手就能摘到天上的星星似的。”
李光裕的心中就满溢了,“等以后,我带你去天上看星星,好不好?”
盈若依靠在他身上,“我爹娘不会同意的。”
“等你嫁了我,你就归我管了。”李光裕低笑,“你说我们马上成婚,好不好?”
“又来了!”盈若瘪嘴,成婚是他想,就能做到的吗?
李光裕拿脸蹭她的头,“就说你想不想?”
盈若后仰,“我爹爹和娘亲说要留我到十八岁的。”
李光裕哼了一声。
盈若忙转换话题,“天色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姑婆那边说不得有事喊我。”
李光裕笑,“她已经睡下了,不会喊你。”
盈若抿唇,绞尽脑汁找托词,“今天忙了一天,你肯定累了……”
“怎么可能累?人逢喜事精神爽!盼了这一天,盼了那么久,总算是等到了。今天是咱们俩的好日子,不来见见你,我肯定是要睡不着的。”李光裕揽紧她。
盈若玩着他的衣袖,“光裕哥哥……”
李光裕在心里叹气,还是不能将她逼的太紧了,安抚她道:“傻丫头!‘光裕哥哥’四个字,是应该拆开来的。所谓的哥哥,循规蹈矩的,是从前对你的样子。而光裕,是你的未婚夫婿,往后待你该是男人对待女人的样子。我不逼你,你慢慢适应,好吗?”
第二百九十五章朝中局势
盈若用空闲的一只手抓耳挠腮,“光裕哥哥,你可真能绕。不就是让我慢慢适应你是我男人的事实吗?”
李光裕一噎,旋即点了点头,“嗯!你果然是我的解语花,不论我怎么绕,你都明白。”
“噗嗤——”盈若笑了起来。
李光裕小小的出了口气,总算把小祖宗给哄欢喜了。“你爹今日悄悄找我谈过了,他说你这亲事落定了,十天后他会带着你们启程去京城。”
“哦!”盈若并不意外,褚兹九因为回来的时候碰上了褚府门前的热闹,就已经下定决心带着妻女去京城了。
本来,将妻女放在密州是为了躲避崔君撷那个疯子的。但既然崔君撷都死缠烂打追到密州来了,自己远在京城反而鞭长莫及了,这显然已经不再是明智之举。
褚兹九也是想明白了,哪怕是龙潭虎穴,将妻女放在自己的眼前也是最保险的方式。
李光裕叹气,“我真是舍不得!可思来想去,又似乎没有什么理由阻止。”
盈若道:“我不走的!我走了,女学怎么办?”
李光裕勾了勾唇角,“你爹娘都走了,不会放任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盈若摇摇头,“怎么是一个人?姑婆不是来了嘛!姑婆要是决定在密州暂住,我娘亲肯定放心把我交给她的。”
“但愿吧!”李光裕这会儿却不想告诉她,大长公主是不能常住的,她来还真就仅仅只是为了定亲之事。“你要是非走不可,也不用担心,女学这边,我会替你看着的。”
盈若扭头看他,“怎么觉得你巴不得我走似的。”
李光裕苦笑,“你爹这次很坚决的,我就是想留下你都束手无策了。好了,先不说这个,我先把京城如今的局势跟你说一说。”
盈若就嗯了一声,是走是留这件事,她会好好跟褚兹九谈谈的。所以,她现在下任何保证都为时过早。但京城的局势,的确是她迫切想知晓的。“姑婆说太后病了。”
李光裕道:“很正常。皇上对崔家是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如今崔君撷送了这么大一个把柄给他,他自然是要尽情发挥的。在这件事上,崔家是绝对不占理的。所以,太后那边要想保住文安侯府,就必须做出退步来。”
“此消彼长,果然符合能量守恒定律。”盈若脱口而出道。
“什么定律?”
盈若情知自己失言,忙描补道:“就好比说大启朝是一个大饼,皇上和太后都在争这个大饼。皇上占有的多了,太后那边必然就会少。反之亦然。这事,太后都退步了,文安侯府的处置就轻了。”
李光裕道:“跟我原先猜想的差不多,文安侯府降爵,崔君撷被剥夺世子之位,也就只能到这个地步了。”
盈若道:“北境真的要打仗了,对吗?”
李光裕道:“北虏来犯,已经侵占了孟州,如今正被镇北将军阻击,但估计撑不了多久。”
“每当这种时候,朝中一般就会分出两派了,主战派和主和派。”盈若根据自己上一世的历史经验进行分析。
李光裕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这眼界也是不输一般男子了。“朝中两派也是吵得不可开交的。说起来,主和派是占了多数的,这当中就有崔家。”
盈若蹙眉,“仔细想想,我怎么觉得这事透着诡异啊!北虏是靠游牧为生的,而眼下这个时节,正是草原生长游牧的好时节,他们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南侵?纵观历史,北虏这个好战的民族,每次选择南侵的时机大都是在冬季的。”
李光裕的手握紧了,“我也是在怀疑只怕是有人以战养兵故意射下的圈套,所以,北境的战事,须得郭锐进亲自走一趟才行。”
盈若脚步猛的一顿,“所以,我娘亲必须带着姐姐入京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要在郭锐进出征前,把亲事定下来,是吗?”
李光裕道:“这门亲事,单看你爹娘怎么衡量了。武定侯府是高门,以你姐姐的身份,实是高攀了。但是嫁给武将,最大的不好处就是日后免不了提心吊胆。因此,郭锐进至今没有婚配,也不乏其中的原因。”
盈若道:“照你这么一说,两人显然已经门当户对了。若是我爹娘能在郭世子出征前同意这门亲事,郭家的人对于我们家显然会怀有一份感激,那么将来姐姐嫁过去后,必然会被高看一眼。”
李光裕笑,“你果然一点就透。”
盈若叹口气,“但显然,姐姐须得承受望门寡的风险。”
李光裕道:“若是易地而处,你肯吗?”
盈若翻了个眼白给他,“是不是很想听我说一句: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想得美!你生,我肯定是你的人。但你要死,我肯定嫁给别人。所以,是生是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光裕低笑,“我就知道,你是与众不同的。”
盈若哼了一声,“既然提出了议和,就没说让公主和亲的事情?”
李光裕道:“姑婆跟你说了?”
盈若道:“我这不问你嘛!”
李光裕笑,“自然是提了。皇上就说了,真要和亲,这女儿也须得是崔家出。”
盈若也就跟着笑了,“皇上这不是挺威武霸气的嘛!那崔家一听,可是就成了缩头乌龟了?”
李光裕道:“崔君撷就那么一个嫡女,如何舍得。若是从旁支出,皇上自是不乐意的。”
盈若冷笑,“这事就是这样,不割谁的肉,谁就不知道疼。”
这笔乱账,她也隐约理出头绪来了。
皇上是不主和的,但主弱臣强,对于崔家的强势却又不好撼动。但虽然动不了,那就索性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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