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谢氏假意推她,推了两下,也就由着她了,“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脸没皮的丫头。”
盈若就露出标准的没脸没皮的笑。
相比较前世那个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母上大人,她还是喜欢眼前这个不高兴了就捶打她两下的娘亲。
哪怕是被打疼了,还是会觉得亲近。
谢氏任她抱了一会儿,就强行推开,“这脸上都没肉了。一门心思往外跑,以为外面天好地好的,哪里能有家里好了?说吧!这些天猫到哪里去了?”
听着在外面晃悠的重重的脚步声,谢氏亲自过去,将门打开了。
褚兹九和褚成若冲进来后,一起满含担忧的看向盈若。
谢氏哼了一声,“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盈若就抿嘴笑,在三人的瞪视下,就把自己如何躲藏在华府的事情说了,周光裕登门给孙健做媒的事情也没有隐瞒,却把周光裕借孙健的嘴对华金燕说的那番话隐了下来。
“怎么想明白要回来的?”谢氏一双美目咄咄逼人。
盈若吞咽了下口水,“看到华金燕和大表哥都冲破重重阻碍在一起了,我就觉得孤家寡人挺难受的。再想想光裕哥哥对我的好,舍不得,就回来了。”
谢氏扶额,“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子摆了光裕一道,他要是不原谅你怎么办?”
盈若道:“那我就可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了。”
“这是什么意思?”褚成若求知欲很强的问。
盈若道:“就是走的决绝,绝不拖泥带水。”
“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褚兹九语重心长的道,“这件事就算是光裕表面上不计较装大度,那要是心里留疙瘩,你要怎么办?”
盈若很认真的想了想,方才道:“我不将就的!将来的日子若是鸡飞狗跳了,若是愁云惨淡了,我还是会离开的。我愿意回来,也是想明白这一点。好的时候,就在一起好好过。不好的时候,那就一拍两散,相忘于江湖好了。”
褚兹九和谢氏面面相觑。
盈若又道:“我想过了,不战而退是懦夫的行为。我怎么也得去尝试一下,万一就幸福了呢?”
因为最后这句话,谢氏就噗的笑了出来。
原本还有些小凝重的气氛,瞬间也就烟消云散了。
偏褚成若还一脸的严肃,“妹妹放心!这里永远都是妹妹的家!”想要再往明白了说,又怕变成诅咒,也就只能把这句话加重语气强调一番了。
盈若笑,“那哥哥可得给我找个好嫂子才行。我觉得爽姐姐就不错,娘亲要不要争取一下?”
“啊?这个嘛……”谢氏眼睛从褚成若瞟向褚兹九,“你觉得怎么样?”
褚成若却一下子红了脸,如坐针毡似的跳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没有立业,何以成家?”说完落荒而逃。
出了门还听到褚兹九发表意见,“好像门第高了些。”
谢氏道:“咱们盈若成了皇子妃,将来成了皇后,他可就是国舅了,咱这门第也就不低了。”
“我去给祖母请安!”盈若也赶紧告辞,这话虽是她起的头,可是一旦延展开,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换了衣服再去!”谢氏在后面嘱咐。
盈若应声,同着等在外面的两个丫鬟,回了自己的院子。
换了衣服,梳洗完毕,就见五个丫鬟齐齐的跪在了她面前。
盈若叹了口气,“你们这是做什么?”
花生跪着上前一步,“四年前,三殿下将奴婢送给姑娘的时候,就交代奴婢了,说奴婢跟了姑娘,这一辈子都只能是姑娘的人。奴婢从来都不曾生出过二心的。”
盈若赶紧过去搀扶,“起来!都起来!”
花生顺势起来了,其余四个却是跪着不动。
盈若道:“你们是他的人也罢,我的人也罢,我和他什么时候分过彼此?再过几天,嫁给他,就更不分了。我这次走,瞒着你们,不是不信任你们了,而是迁怒了你们。因为你们是他送的,才迁怒的。好了!哪个再不起来,花生就把哪个扔出去。”
四个丫鬟这才爬了起来。
盈若指着花生和核桃,“你们两个赶紧去换衣服,桂圆去吩咐小厨房煮点儿姜汤,她们俩在外面久了,可别受凉了。”
几个丫鬟俱都红了眼圈。
一通忙活后,盈若将几人都叫到了自己面前。
“你们都是光裕哥哥那边培养起来的,我就想问问,之前,你们可曾知晓他皇子的身份?”
五个丫鬟齐齐的摇头。
盈若舒了口气,“他连我都瞒着,自是不会让你们知晓的。不过,从前不知道,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五日后就要嫁给他了,就算暂时住在宫外,用不了多久也是要住到宫里去的。所以,现在就是想问问你们的打算,是打算继续跟在我身边伺候,还是有别的想法?”
不迂回,直接开门见山的发问。
第四百五十二章半夜私会
五个丫鬟当中,最大的红枣已经十八了,就是最小的板栗也比盈若大了一岁。
这个年纪,若有嫁人的想法,也是该早打算了。
“奴婢想继续留在主子身边伺候。”无人竟是异口同声了。
盈若看向红枣,“即便嫁了人,也是可以继续在我身边伺候的。红枣,你这还要拖下去吗?”
红枣道:“奴婢还想在姑娘身边多服侍几年,等着带出了下面的小丫鬟,再考虑嫁人也不迟。”
盈若嗯了一声,“那也好!你们自己都留意着点儿,有那看对了眼的,只管跟我说,我自会为你们张罗的。”
五人先先后后的都点了头。
盈若留了花生说话。
夜半,花生回来说,隔壁院子的灯火通明。
盈若登即起身,裹了斗篷,走了出去。
月圆之夜,纵使不点灯,也能看得清楚。
已经打通的月亮门,这会儿半开着。
花生得了盈若的示意,将门全打开来。
盈若深吸了口气,穿了过去。十米之外,有一道颀长的身影正负手等在那里。
两人的视线在月辉中交织,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作。
“我就是睡不着,出来转转,就不打扰你赏月了。”盈若转身。
只是有个人的动作比她还快,转眼间已经挡在了她面前。
月下的男子有着清润的脸庞,眸子中仿佛落进了月光,炯炯有神的看过来。
盈若瑟缩了一下,不知是夜风清冷,还是他的视线太过迫人。
对面的人终于动了,牵过她的手,一路疾走,直奔主院的正屋。
盈若都感觉自己是被拖着走了。
屋子里的暖气扑面而来,门在身后关上了。
盈若开始打量屋子,全新的摆设,全新的布置,若是没有他皇子身份的爆出,这里应该会是他们的新房吧!
周光裕上前,为她解了斗篷,拉她落座,并且塞了个汤婆子到她手里。
盈若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移动,“我都逃婚了,你还对我这么好做什么?你心里就一点儿都不生气吗?”
周光裕坐到她身边,目光柔柔的看着她,“你做什么我都不生气。”
盈若就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我今晚不过来,你打算站在那里等一夜吗?”
周光裕道:“我告诉自己再等一刻钟就好,然后一刻钟到了,就想着再等一刻钟。”
盈若摩挲着汤婆子,“你自始至终都在逼我,你知不知道?”
用他处处展现的深情,对她一步一步紧逼。
逼着她现身,逼着她回来,就仿佛她不回来,就是在做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深情如斯,已然化为武器。
可她不喜欢被逼,就愈发的觉得憋屈。
“知道!”周光裕答得毫不迟疑。
盈若抬头看向他,“你可知我今晚过来做什么的?”
周光裕道:“无论做什么,都要说清楚了,是不是?”
盈若道:“好!那我就明确告诉你,我还是不想嫁给你,怎么办?”
周光裕抬手,将她耳前的秀发顺了顺,“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盈若道:“你亲自送我走吧!送我光明正大的离开!”
周光裕的动作一滞。
盈若就笑了,“你已然纵容我离家出走了,就不能再纵容我离开吗?还是你所谓的纵容是掺了水分的,只在你掌控的范围内才可以?”
周光裕的手落在她的肩头,“如果呆在我身边,真的让你不开心,那就走吧!只是,这一次,不要再一个人走了。把你的丫鬟以及朱甲那几个护卫都带上。你打算往哪个方向走,我明天亲自将你送出城门。”
盈若狐疑的看着他,“你说真的?”
周光裕点点头,“真的!”
“不是欲擒故纵?”
“不是!”
盈若把汤婆子往他怀里一塞,噌的起身,“那好!我回去准备了。”
周光裕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稍稍用力,就将人带了回来,落座到自己的膝盖上。
盈若扭头,有些恼怒的瞪着他。
周光裕叹气,“你的话说完了,我的话还没说呢!”
盈若僵直着身子,“好!那你说!”
周光裕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气的,不然也就不会离家出走,为的也不过是想看我着急的样子。”
盈若哼了一声,“到头来却成了跳梁小丑,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从我走出家门开始,就没有跑出去过你的监视。你觉得有意思吗?”
周光裕苦笑道:“所以,我还是弄巧成拙了。想让你发泄怨气,到头来你的怨气似乎更重了。所以,这一次,我是真的放你走。不会再派人监视你。”
盈若气呼呼的瞪着他,心里却莫名的空落了起来。
他就这么轻易的放手了,虽然是她求来的,可她非但没有信息,只是无尽的沮丧。
周光裕抬手摸了摸她的腮,“我只问一句,这次走后,还回来吗?”
“不知道!”盈若眼眸闪烁。
周光裕道:“不管你回不回来,我都在京城等你。等你气消了,回到我身边。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我都在这里等你。”
盈若的小身子就软了下来,“那我要是二十年也不回来呢?”
周光裕道:“二十年的时间,足够我培养一个新的国君出来了。”
“你说什么?”盈若愕然的看着她。
周光裕道:“我会从周澜那里过继个孩子带在身边的!”
“皇上不会同意的!”盈若大摇其头。
周光裕抿唇,“他不同意,我从现在就开始撂挑子。”
盈若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你这个样子是打算把我置于红颜祸水的位置吗?”
周光裕道:“你在乎吗?那样的名声,你在乎吗?”
真要是在乎名声之人,也就不会想要离开了。
盈若默了默。
周光裕道:“二十年后,你不回来找我,我就去找你。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在这二十年中,你先别急着嫁给别人。”
“好啊!”盈若压下内心的翻涌,冲他笑了笑,“我先去踩点,看哪里的风景最美,就在哪里落脚,然后等着你找来。”
周光裕道:“你这是打算让我二十年中一点儿盼头都没有吗?”
第四百五十三章亲自送走
盈若笑笑,“没有盼头,也就没有失望了。其实,你也大可不必在我一棵树上吊死。还女孩多得是,没准儿明日你就能遇到更好的呢!到时候,也不用死守对我的承诺。你若遵从本心,顺应朝局,娶得如花美眷,广纳后宫,我也是会替你高兴的。”
周光裕捧着她的小脸,“说来说去,你还是对我不够信任,不信任我对你的情比金坚。”
盈若抿唇,“你都为我做到这份上了,我如何不信?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准备了,你放手吧。”
周光裕这次倒是很听话的松了手,“你爹娘那边,可是想好了说辞?”
盈若点点头,站起身来,“他们自始至终都不是贪恋权贵之人。我很庆幸遇到他们这样子开明的父母,以我的喜怒为准则,从不勉强我做什么。”
周光裕也跟着起身,亲自取了斗篷,给她披上。
盈若扭头,刻意忽略他的手在自己脖子底下的动作,“这一次,我走,你会取消婚礼的吧!”
周光裕很认真的系着带子,嗯了一声。
盈若道:“就说我得急病去……”
周光裕的手一下子移到了她的嘴上,将她未出口的话捂了回去,“你走你的!至于我这边如何给天下人以交代,那是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盈若吁了口气,“好吧!”抬脚往外走。
周光裕走在她旁边。
院子里很静,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偶尔能听到树枝上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
盈若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亮,“一月之中,大多时候,月亮是不圆的。”
周光裕道:“但终归是有月圆的时候,在固定的日子里,如期而至。所以,纵使其他的日子不圆满,心里也不会失落。”
盈若就闭紧了嘴巴,直到月亮门前,两人再无交流。
盈若猛的回头,钻进了他的怀里,“你说说你,怎么就偏偏看上我这么个任性而自私的人?”
周光裕收紧双臂,“就是对眼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他也很想自私,自私的留下她。可他不敢,怕被关起来的她,若是不得开怀,迟早会成为那早凋的花儿。
盈若猛的推开他,然后头也不回的穿过了月亮门。
花生还站在那里等她,“姑娘,赶紧的!不能被巡夜的婆子逮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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