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眼下乔尚书听到许常青救人的事后,便已是气得怒火中烧他能官运亨通的做到尚书之位,自然不是傻子,别的且先不提,许常青见到乔玥的第一句话便是破绽!
什么叫阿玥,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问出来,明显就是以为乔玥不该在场这也是正常的,因为乔玥怕热,这是亲近之人都知道的,一到夏日她便懒散得不愿意出门。而今次若非乔夫人逼迫,她原也是不愿意在这大热天去游什么湖,尤其乔夫人因为矜持也没与许常青通气,他当然不知道乔玥今日恰好去了。
乔玥去与不去,当事人在场与不在场,在某些时候是很重要的。比如一些细枝末节,当事人在场便能很容易发现猫腻,而如果她不在场,道听途说又能明白些什么呢?
毫无疑问,乔玥发现了猫腻。
当着父母的面,乔玥并不隐瞒什么,当下便道:阿爹,阿娘,你们是没看见,那许常青跳水跳得有多快,船上救人的仆妇都来不及下水,他就先一头扎了下去!这还不止,他勒着人家姑娘的胸把人拖上的船,这事说出去哪里还能脱得开干系?
乔尚书听她说起勒着人家姑娘的胸什么的,很有些不自在。乔夫人听到这里脸色也不好了,毕竟许常青也是她看好的女婿。
乔玥却还不停,又继续道:这便罢了,只当他是为了救人。可人都救到手里了,要说他还能认错那决计不可能。而他既发现救错了人,还偏跟着上了船阿爹,阿娘,他那是拿我当傻子呢?当我看不出他盯着那赵书萱的眼神儿吗?!
听到最后一句,乔夫人忽然问了句:那你说他那时是什么眼神?
乔玥便轻哼了一句:狗看到肉骨头的眼神。
这话说得乔尚书和乔夫人差点儿失笑,但眼下话题严肃,二人轻咳一声到底没说什么。乔夫人最后叹了口气,道了句:许真是我看走了眼。
说到底,乔家人都护短,尤其对于乔玥这个独女,那更是一家子合力宠大的。且不提许常青今日是否有意为之,总归这事传出去,乔玥是要被人嘲笑了。而且事情发生了,赵书萱那边必然不能没个交代,交代又要怎么交代,抬进许家做小吗?怎么可能!
一艘画舫乘不下太多人,是以今次丹阳长公主相邀之人便没几个身份低微的。如乔玥与许常青便都是朝中高官之后。赵书萱的身份当然也不低,她是承恩公的亲侄女,当今皇后的亲堂妹。
这样的身份,与乔玥比起来都是只高不低,又怎么可能去给许常青做小?
当今情况,乔许两家退婚已是必然。只世人向来对女子更为苛刻,哪怕这次退婚乔玥一点儿不是都没有,可也多的是人想看她热闹。
乔玥这亏算是吃定了,她心知肚明。可就是心里憋屈不服气,这才催着父亲先去许家退亲,好歹也得是她甩了许常青才行!
不过说到退亲,乔玥倒是想到了一事:我记得那赵书萱比我还大上两岁,她当是定过亲的吧?怎么等到这把年纪也还未出嫁?
因为心中含怨,乔玥说起赵书萱也不客气。
乔夫人瞧她一眼,倒没说什么,点点头说道:赵家给她定的是武安侯世子。
乔玥闻言先是一瞬间茫然,而后想起什么才道:是那个镇守北疆三十年的武安侯家?他家不是都战死得差不多了,还有儿子做世子吗?
这话一出,乔夫人还没说什么,乔尚书却是难得沉了脸:胡说些什么?!武安侯镇守北疆,保得我大晋安宁,你怎可如此轻慢?!
乔尚书在儿子面前是严父,在女儿面前却是慈父,这还是他头一回对乔玥如此严厉。而乔玥虽被宠得有些骄纵,面对父亲难得的斥责,却也不是知错不改的。
当下便乖乖低头认错:是女儿说错话了,还请父亲息怒。
乔尚书见她神色陈恳,这才缓和了脸色,旋即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其实阿玥说得也不算错。武安侯家为了镇守北疆,这些年确实死了太多人。老侯爷曾育有七子,如今只剩武安侯这一根独苗,武安侯也曾育有四位公子,可惜也都一一战死沙场了。
说到这儿,他不胜唏嘘:如今的武安侯世子,是武安侯的第五子。当时四子皆亡,武安侯又身陷战场,一度传回死讯。武安侯夫人拚死才生下的世子,而后因侯府子嗣未绝,才勉强稳定了军心。万幸后来武安侯活着回来了,只武安侯夫人怀胎时年纪不轻,又几经波折惊吓,世子生来便有些孱弱,这些年也未曾回京,你不知他也是情有可原。
乔玥乖乖听完,这才问道:那世子和赵书萱的婚事
乔尚书没说话,只瞧了女儿一眼,讳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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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说好的露脸,就只是露半张吗?!
乔玥(花痴):美人,我看到美人了,美人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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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六月骄阳如火,向来繁华的京城都被那烈日晒得失了精神,街上往来的行人也比寻常少了许多。大抵也只有枝头上的蝉,仍旧保持着满满的活力,聒噪个不休。
京城的武安侯府已经许久没人了。虽说武将在外领兵,总要将家人留在京中为质,奈何武安侯府当年再如何的繁盛,如今人也死得七七八八。皇帝再是小心眼,对着武安侯府死的那些人,也实在没脸再将武安侯家唯一的独苗强留在京中。
更何况武安侯世子胎中有损,自来身体便不好。他家自己养着还没什么,若是将人强行留在家中又有所疏忽,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夭折了,只怕北疆才真是要乱了。
基于这种种考虑,皇帝待武安侯家还算宽仁,这些年来也一直未曾要求世子归京。
不过这沉寂许久的侯府,终究还是再次迎回了主人武安侯世子季畅前些日子归京了。他此行极为低调,再加上武安侯府早在京中的沉寂多年,几乎没人知道他回来了。而他此行的目的,却正是为了那已定下数载的婚约。
当此时,天空日头微斜,季畅正负手站在院中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他仰头看着树上鸣叫不休的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身边的侍从常清便只静静陪着,并不敢打扰。
许久过去,院中除了风声与蝉鸣寂静一片,直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来人是季畅的另一个侍从常明,他脚下生风,大热的天里走得甚急,一身青衣被汗湿了大半。直等行到季畅身后,方才止步躬身道:世子,事情查到了。
梧桐树下的少年这才收回目光,回头看向身后侍从,问了句:如何?
常明听问微微抬眸,一眼就瞧见了面前少年季畅生得极好,长眉入鬓,眼似桃花,精致的五官凑成了一张极其漂亮的脸。是的,就是漂亮,世子生得比常明见过的所有女子都更漂亮,兼之浑身气质清冷,几乎让人瞧上一眼,便忍不住自惭形愧,却又心生向往。
gu903();他们入京这些日子,有意无意也见过了不少人,可这京中的贵女中,似乎也没人比他家世子生得更漂亮了。就不知那传闻中倾国倾城的皇后,能不能比得过他家世子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