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脏兮兮的小背心小短裤,上面的白色卡通猫猫头被染成了黑褐色。

琉璃无辜地对着头顶上方虚弱苍白的风兮梧眨眨眼:[师尊,为什么同样被雷劈,我黑了,你还是那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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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兮梧看了一眼依旧呈上举手臂僵直身体状态的琉璃,抿了抿唇,立马用仅存的真气取出一件衣裳,她完全没考虑到自己的情况,把衣裳往琉璃身上一披。

自己则虚弱地晃了晃,终于熬不住,闭上眼晕了过去。

琉璃:「呃!」

最后撑着自己行动与清醒的那口气吐出去,女人头朝下往前栽倒,幸得肉垫在地,没有受伤。

琉璃:痛,但真快乐呀!

只可惜自己的身体还是麻木的,不能自如行动,否则琉璃一定会把两条胳膊放下来,牢牢抱住冰凉的风兮梧。

她现在,一定很冷。

琉璃有点遗憾地红了脸蛋,慢慢也晕了过去。

这之后雪梅酿听到身后声音,发现风兮梧晕了过去,但这衣裳没穿好,雪梅酿便叫这两人继续保持这姿势,运到了百草堂,让女弟子帮她们清洁上药换衣。

确定这两人没有大碍后,雪梅酿便先离开了,这两日出的事,他这个掌门全得过问,忙都忙死了。

也许是因为送来的时候两人叠在一起,所以两人也是在同一个大房间内修养的,再考虑两人身份,这里自然是没有他人的。

琉璃反倒先醒了过来,被雷劈黑的胳膊已经恢复了白嫩嫩的模样,除了体内真气还有些亏虚,须得修炼补充外,其他感觉都还不错。

琉璃坐起身,身上已经被换上了白色的衣服,她自己的衣服则被洗净叠放到了床头,最底下的,是风兮梧给她的衣服。

琉璃盯着这叠衣服,慢慢伸出手,把最底下的浅蓝长袍抽了出来。

她露出了一个蜜汁微笑,两手揪着衣袍举到脸上轻轻嗅了下,又用脸蛋蹭了蹭,最后把整张脸都埋进了带着隐约幽香的丝滑衣袍中。

还是一声轻哼,打断了琉璃的痴.汉行为。

她吓了一跳,做贼心虚似地赶忙把衣裳收进戒子中,连带自己的小背心小短裤也收起来,琉璃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到地上,蹑手蹑脚地向房间的另一端走去。

那里躺着风兮梧。

她还在昏睡着,身下的床布有阵法,凝聚着精纯的灵气滋养她的身体。

琉璃无声地跪坐在床头边下,两只手臂搭在床沿上交叠,下巴垫在手背上,安静地仔细地看着风兮梧。

看她黑亮的头发和弧度完美的黛眉,看她闭合起来依旧美好的眼睛和挺直琼鼻,还要看她略显苍白的浅粉薄唇、尖白下巴和修长脖颈

风兮梧穿了一身和她一样的白色衣服。

琉璃歪歪脑袋看了看,张嘴无声地说:师尊你完啦,咱们穿情侣装啦。

风兮梧在昏睡,自然不会搭理她。

琉璃自顾自地傻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倦意再一次上涌,琉璃悄悄打了个哈欠,没有多想,歪头就这么瞌睡了过去。

等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到了床上。

琉璃反映了一会儿,才发现现在身下躺着的不是一开始的那张床,而是风兮梧睡的那张!

糟了!师尊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还以为她会多昏一会呢。

琉璃跳下床有些失望地找了下,果然没找到风兮梧的身影,风兮梧已经离开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受,琉璃怏怏不乐地把百草堂的白衣换掉,扎好头发穿上鞋子,推门走了出去。

沿着一条走廊走了没两步,便碰到了一个女弟子。

那弟子是负责照料琉璃和风兮梧的,见到琉璃行了一礼:「师姐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师妹好,我没什么事儿,谢谢你照顾了。」琉璃问,「你可知梧桐山的风真人往哪去了?」

「这我便不知道了,应当是回梧桐山了吧。」

「好,谢谢你,我先走了。」琉璃握住她的手晃了晃,「药费什么的,记我爹账上。」

女弟子笑了,道:「风真人已经付过药费了,对了,掌门叫师姐醒后去找他一趟。」

「好,我这就去。」

琉璃猜雪梅酿这会应该挺忙,所以直接去了光耀楼,果然,她直接找到了雪梅酿。

雪梅酿见到她后,抓着一个小壶直接砸向琉璃脑门,琉璃手忙脚乱地接住一看,原来是自己落下的上善若水壶。

琉璃笑嘿嘿:「谢谢爹帮我捡回来。」

「傻!」雪梅酿难得严肃了些,就琉璃不顾己身安危参和风兮梧渡劫一事狠狠教训了她一通。

琉璃不服:「我师尊渡劫,也是因为有人上门找茬!都是天武宗的人,难道便让她一个人面对对手,咱们一点都不管吗!」

雪梅酿叹气:「你当真以为,天武宗没有人跟在附近吗?」

琉璃嘟嘟嘴,反正她没顾得上注意,就算有,也没离多近。

雪梅酿道:「李恪长老受伤了,因为他离得太近。」

李恪,天武宗的一个元婴期长老。

琉璃愣了下,道:「我都没瞧见他,说明也不是太近,我怎么就没受什么伤?」

雪梅酿轻哼一声,道:「这也是我要叫你来问的。天香灵体十分特殊,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你娘在你身上留的封印不仅能掩护住你的体质,也能够护你周全。说,你身上的封印怎么被损了?还有,你怎么就突破到金丹期了?把你下山后的事儿说来听听。」

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而且琉璃想起来了藏在天罗门的唐诗蔻,之前一直没顾得上跟雪梅酿说,现在正好一块说了。

雪梅酿听完,点点头:「我知道了。」

琉璃却还有自己的疑惑:「虽然我可以确定这事儿跟唐诗蔻脱不了关系,但天罗门怎么就毫不顾忌得上门找茬来了?」

雪梅酿在桌上翻了翻,递给她一张卷轴:「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这是一张重新划分势力范围和灵脉灵矿所属权的契约。

「他们凭什么觉得天武宗会答应?」若真要根据这条契约来,天武宗就得把和天罗门接壤那一面的不少灵矿和山头让出去。

雪梅酿揉了揉眉心,有些发愁:「先前我也奇怪,他们哪来的自信,就算知道天武宗一时半会儿叫不出化神期出来应对,可叫人出关也不算难。现在,你一说我倒是想明白了。」

「怎么回事?」

「龙景行勾结黑莲教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但不曾在意,现下想来,许是他透露了些消息给唐诗蔻,唐诗蔻再以此怂恿天罗门。」

「什么消息?」

雪梅酿摆摆手:「这事儿你不必管了,是我失误。原是看这孩子勤勉有天赋,我有意栽培他,便不小心让他知道的多了些。哪里曾想到会有今天啊。不过现在不用怕了,风兮梧晋陞化神,天罗门不敢再犯了。」

反正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雪梅酿都这么说了,琉璃便不再问了,只是难免好奇自己娘的身份,可惜问雪梅酿雪梅酿也不说。

就连拿顾柏之那套爹娘背叛他的说辞来刺激雪梅酿,雪梅酿都只是露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道:「这也没办法,谁让爹优秀?」

确定了,从脸皮厚度来说,是亲爹无误了。

但涉及形象问题,雪梅酿还是忍不住辩解了些。原来琉璃娘选择了雪梅酿后不久,顾柏之便与两人翻脸,之间有些矛盾无需细述,总之最后就是顾柏之偷了天武宗的友客令逃走了。

跟亲爹聊完天,巩固了下父女情,琉璃仗着自己历练任务做的不错还升到了金丹期,厚着脸皮讨要了些法宝灵石,便再次无情地抛下老父亲,屁颠屁颠去往梧桐山了。

一路风清气爽,阳光明媚,小鸟叽叽喳喳在树枝间蹦跳,琉璃望着穿风的梧桐林,忽然便没那么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