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腾观此,为之沉默,着重甲,红色披风在微风中飘dàng),躯转向东北方新郑所在,凝视许久,双眸绽放无言的悲痛色彩。
五后!
终于有援军到达,又是五万大军,领军者为血衣候麾下的另一位军将,比起自己,对方堪为其嫡系,只可惜,那支援的五万大军似乎被秦军洞察路线。
趁夜色而动,秦军派遣两万重甲骑兵,硬生生将从阳翟派遣过来的五万大军击溃,斩杀四万有余,残余兵士逃窜,有入宛城者,言语此事,满城沉寂。
“术治横行,一策而陨十万大军,韩王,不愧是韩王啊!”
偌大的将军府中,听完从阳翟那五万大军而逃的兵士言语,尽管那五万大军都是从白甲军中挑出来的老弱病残,但那也是韩国兵士。
为了自己的权力更加威严,十万将士奠就血腥王座,叶腾强压着心中的不满,如今,韩国已经付出十万大军的代价,韩王应该满足了吧!
又是三过去!
驻守在宛城外多的秦国大军终于拔营,离开宛城,返回占领区域,四个时辰之后,从新郑传来消息,韩王终于答应将郑国家族之人释放而出,返回秦国。
与此同时,大将军白亦非对战秦军不利,经过韩王与相国、四公子韩宇的商讨,再加上朝堂的议论,决议撤去血衣候白亦非的大将军之位,撤去白甲军的编制。
原血衣候麾下将领各有处置,两后,于自己的王书从新郑传来,仍是停留在宛城之中,看着王书上的内容,叶腾淡淡一笑,没有多言,便是将王书收起。
即起,自己将褪去甲衣,复归南阳郡守!
“失去了姬无夜,再加上罗网现在的混乱,夜幕的力量大大削弱,白亦非终究还是倒下了,倒在韩非手里,他想要再次起来,不太可能了。”
“失去白甲军,韩国想要重练新军,非有五年的时间不可,而五年的时间,也正是大势将起之,弄玉,我们也该走了!”
这些时,处于新郑之中,对于新郑内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血衣候白亦非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被彻底架空,白甲军虽然还有残留,但已经不成气候。
而血衣候退出留下的巨大权力空间,将会被其他人快速补上。郑国的家族之人也被韩国王室远亲的侯爵之人送入新郑,交由秦国使馆。
于此,王翦自然将他们看护好好的,而且,没有在秦国继续停留,将郑国家族之人一一安置之后,便要返回咸阳交差,周清自无不可。
一行浩dàng)的马车队伍,百多位郑国家族之人位于其内,秦国重甲兵士护卫,从中央大道而出,直往北门,那里北上,直入三川郡洛阳,入渭水,直达咸阳。
“哦,紫女姑娘,你是在这里专门等我?”
王翦将军等人在前,周清和弄玉二人压后,刚出行人避退的新郑北门,城门前的一侧区域便是驶出一辆紫色纱幔的马车,灵觉扩散,与弄玉轻言一声,静待那马车近前,一道熟悉的影从其内走出。
“韩非有东西要送给你!”
贴的紫色长裙仍旧曼丽多姿,永远都是那般雍容雅致。与弄玉一起翻下马,相互而礼,紫女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伸手从马车内拿出一个不小的红木方正木箱,淡紫色的光芒在其修长的双手上闪烁,将木箱递给周清。
“这是……!”
韩非有东西要送给自己,这……倒是有些奇怪了,面上有些奇异,迎着紫女那颇为凝重的神,双手从其手中接过两尺见方的红木箱,劲力吞吐,便是沉浮于前。
略微好奇,对着紫女轻轻一笑,屈指一点,红木箱便是打开,入眼处,满是一卷卷崭新的竹简,一只只竹简之上,满是其名。
《难言》、《八》、《十过》、《说难》、《五蠹》、《三守》、《备内》、《有度》、《人主》……这一卷卷自己熟悉无比的著作,而今汇聚一处,全部都在这个红木箱内。
“此乃韩非毕生心血,自从那玄清大师离开紫兰轩后,便是从新刻印竹简,正本足本,唯此一部,还望大师多多护佑此书。”
对于红木箱内的东西,紫女明显很是清楚,也正是因为很清楚,所以神之上越发之凝重,脆音流转,隐现一丝丝哀伤,尽管此次流沙在朝堂大盛,但紫女似乎并不觉得高兴。
看着周清惊讶的目光,紫女再次福一礼。
“记得数年前,是玄清将韩非之书献于大王,由此,大王对于韩非可谓是神交久矣,原本要请韩非入秦,但大王仍旧以国士之礼亲入新郑,彼此引为知音。”
“法行天下,大王所期待也,也是韩非所期待也,此书虽于我,但玄清知其另有主人,回告韩非,他的法,注定要通行天下,他的名也必将载入史册,和诸子百家并列,人人共称韩非子!”
周清肃然一躬,此礼可谓是大也,韩非之才旷世,涵盖诸夏,一直以来,自己也意味其心相左,局限于一隅之地,是也,能够写出如此恢宏巨著之人又岂是那般小人。
此书交于自己的意义自己明白,他终究还是不愿自己的法埋没新郑,希望他的法能够真正的得到贯彻,得到真正的法行天下。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多谢了!”
紫女轻叹一声,对着弄玉点点头,便是返回马车之中,归于新郑之中!
一炷香之后,紫兰轩的二楼那处静室之中,流沙诸人并存,紫女将周清所言完整不漏的说道于窗前的那位紫衣贵公子,语落,静室越发之静。
“哈哈哈,韩非子!”
“天不韩,何生韩非于韩也!天若韩,何使术治当道也!今,我心无忧,再无困扰,诸位可愿与我携手重整韩国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