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同样的复杂情绪生出,着一袭华丽的冷黑色装束,锦袍加持,金色配饰平衡而显,灰白的长发垂落头颅四周,浑身上下不自觉扩散一丝冷傲。
闻师兄之语,轻应之。
“你……还准备返回韩国?”
言简意赅,长期待在秦王政身边,于近来秦国与韩国之间所发生的事情,自然了解甚多,流沙不存,韩国濒危,身为鬼谷弟子,应该看到了结局。
“你应该还是要返回秦国!”
“毕竟身为秦王嬴政的首席剑术教师,位同上卿,身份贵重,将来若是秦国一天下大势,身为秦王嬴政的剑术教师,也能够有更大所得。”
清冷的话音回旋,只手握鲨齿,长发随风动,静静立于竹屋宅院跟前,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况且,韩国虽然失败了,但流沙并未失败。
“大王甚喜韩非之才,其人不会有事!”
于此嘲弄之语,盖聂不以为意,话锋一转,落在另外一件事上,数年来,韩国公子韩非弄出的流沙颇有不小之名,小庄也在其内,自然被许多人关注。
韩非入秦,流沙不存,大王爱才,不会对韩非如何,况且秦国百多年来,从来没有杀害才能之事的先例,一语既是安慰对方,也是提醒着对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抉择,他既然选择了那条路,那么,后果自然须得自己承受!”
面对秦国的压力,韩王安选择了妥协,选择了放弃韩非以保韩国暂时的安宁,自己并未插手其内之事,数年来,流沙诸般种种,自己更为一个看客。
“郑国渠成,已然过去三年多了,五年之期,秦国大军东出,一天下大势,期时,小庄,你会在哪里?”
数年来,秦国文武而立,关外大营、蓝田大营兵士而起,内修政理,外抚山东六国,有着关中郑国渠与蜀郡湔堋,国力日益增强。
在如今的诸夏大势之内,盖聂看不到秦国失败的可能性!或许一天下大事会有坎坷,但终究造不成太大的阻碍,山东列国早在长平之战观望赵国独自抗秦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命运。
“天地流沙,无所不在!”
又是一道冷哼之音落下,卫庄紧紧握着手中的鲨齿剑,一步踏出,行入并无木门的宅院之内,盖聂见状,亦是为之跟随。
整个竹屋宅院,异常简陋,引入一条小溪流,简略的水车之物浮现,那是近年来秦国关内兴起的事物,踏足诺大的宅院腹地,迎面便是一座正式的竹林厅堂。
二人并肩而立,拾阶而上,灵觉所在,在厅堂之内,早已存在着一道无比熟悉的气息,神色平静,徐徐入内,一道浑身散发清静之气的身影背对二人,盘坐上首,灰白的发丝垂落肩后。
一观那上首之人之旁的两只蒲团,一人得了一只,先后盘坐其上,《鬼谷吐纳术》运转,道道玄光扩散,不多时,整个竹林厅堂内,陷入沉寂之状态。
“可有所得!”
万籁俱寂,整个幽谷深处,只剩下清脆鸟鸣之音,低沉兽吼之声,流水跳动之音,微风希律之音,骄阳横空,徐徐而动。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竹屋厅堂上首传来一道苍老之音。
“将欲用之于天下,必度权量能,见天时之盛衰,制地形之广狭、阻险之难易,人民货财之多少,诸侯之交孰亲孰疏,孰爱孰憎,心意之虑怀。”
“审其意,知其所好恶,乃就说其所重,以飞箝之辞,钩其所好,乃以箝求之。用之于人,则量智能、权财力、料气势,为之枢机,以迎之、随之,以箝和之,以意宣之,此飞箝之缀也。”
数息之后,盖聂答曰。
“夫仁人轻货,不可诱以利,可使出费。勇士轻难,不可惧以患,可使据危。智者达于数,明于理,不可欺以不诚,可示以道理,可使立功。是三才也。”
“故愚者易蔽也,不肖者易惧也,贪者易诱也,是因事而裁之。故为强者,积于弱也。为直者,积于曲也。有余者,积于不足也。此其道术也。”
随其后,卫庄应曰。
“鬼谷之道,包罗万象,纵横百家,囊括宇宙!”
“一曰数学,日星象纬,在其掌中,占往察来,言无不验。”
“二曰兵学,六韬三略,变化无穷,布阵行兵,鬼神不测。”
“三曰言学,广记多闻,明理审势,出词吐辩,万口莫当。”
“四曰出世,修真养性,祛病延年,服食导引,平地飞升。”
“你等下山之前,已然各有所得,而今,亦当博览而精要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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