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公嘴角抽了抽,他都怀疑这燕妃是真的假傻还是真虎,仗着皇上的宠爱这就开始恃宠而骄了?他刚要拿起公筷替了皇上,可还没摸到,就觉得一道森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吓得一哆嗦,就看到皇上正不郁瞧着他。
许公公小声解释,皇上,奴才替燕妃娘娘布菜。
阮晟更加不喜,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这么久,用他代劳?从一年前被第一次强硬塞到嘴里饼子的那一刻,他等了足足一年了,无时无刻都在等这一刻,他竟然敢剥夺了他这个爱好?
许公公噗通跪了下来,不敢再动弹。
阮晟执起银筷,看也不看许公公,朝谢宴笑得更加温和,可在谢宴眼里,也更加像个变态,朕帮你布菜,爱妃想吃哪道,指给朕看。
谢宴此刻只觉得那些食物的香气往鼻子里钻,他甚至觉得穿来这一年,他吃的特么都是猪食,就连这个变态皇帝这么直白垂.涎他的肉.体他也不管了,这个,那个,还有最边那个
阮晟一点都没觉得不高兴,一道道夹过来,看谢宴都一一吃进口里,嘴角眼底的笑意更深,他不着急,他有一晚上的时间跟他耗,现在觉得好吃,总有吃不下的时候吧?
被强行吃饱还逼着吃的滋味肯定很不好受吧?朕很期待那一刻呢。
谢宴很快解决了一盘子的吃食,味道简直一绝,让他恨不得直接抱着盘子来,可惜身边有个虎视耽耽朝他笑得不怀好意的,只能一口口来吧。
阮晟心情极好地帮谢宴又夹了一些到他面前的盘子里,到最后谢宴也不指了,阮晟一边夹他一边吃,手上的速度很快,倒是只顾着吃倒是忘记演粗鲁,虽然快但是吃相极好。
阮晟眼看着谢宴吃了一盘,再吃一盘,等已经吃光两个大男人的饭量时,他好心问道:爱妃还要吗?他只是想探一探虚实,要是不想要,他反而还要继续劝,毕竟等他吃好的时候才是好戏的开始。
谢宴头也没抬,要要要。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自从穿来就没吃饱过,他在丞相府之所以后来没被欺负还能偷跑出去卖字画没被人坑或者惦记上,因为他把自己前世的特殊技能也一并带了过来,那就是力大无穷,当然,有一得必有一失,他力大无穷的同时身体代谢旺盛能量消耗的也快,几乎是刚吃完就消耗个差不多了,当然,吃的越多力气越大,他想着,还是多吃几口,万一等下这变态霸王硬上弓,他还能抵抗一会儿。
阮晟一开始在等,结果,一直等他都觉得谢宴吃得有点多的时候,自动先停了下来,你不觉得撑吗?这一大桌已经清了一半了。
谢宴啊了声,抬头,不觉得啊?这阮帝不会是嫌他吃得多要反悔吧?他想了想,皇上你看,臣如今是你的人了,也就不瞒着你了,臣自小就吃得多,只是怕人笑话没敢敞开肚子吃,如今遇到皇上您这般体贴的人,臣不想骗你,就忍不住放开了些皇上不会怪臣吃的多吧?
阮晟的表情有点奇怪,自然不会。只是,爱妃何时会吃饱呢?
谢宴一本正经想了想,很是认真摇摇头,这还真没体会过,从未吃饱过。
阮晟:???
第5章
谢宴的话让整个大殿所有人都傻了眼,从未吃饱过?还不是因为没东西吃,而是这肚子是无底洞?怎么可能有这种人存在?
尤其是许公公,他觉得燕妃这就是想故意在皇上面前表现,估摸着是之前因为剑走偏锋这么一张鬼画符的脸让皇上反而看上,这就打算用这样搏得皇上的特别注意?
毕竟猎奇的东西自古以来都是让人新奇的,加上许公公在宫里这么多年见惯了后宫的妃子或者宫女为了上位不折手段花样百出,可他这辈子见过这么多,就没见过燕妃这样的,明明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得肯定要被嫌弃时,偏偏下一刻就会被皇上另眼相看。
许公公默默跪在那里,觉得,要么这个燕妃是个手段高深的;要么,就真的是个运气好的傻憨憨,误打误撞凑巧就怎么都讨得皇上的心头好。
这要是前面那个可能性还好,心机深总有被揭穿的一天,那以后指不定何时就被拉下马;可这要是后者他日后一定要小心侍奉着,毕竟,老天能赏饭吃,这是天运给的这份恩宠,谁都抢不走也没这个福气。
就在许公公想七想八的时候,阮晟眼睁睁瞧着谢宴吃得极香得把剩下的膳食开始清盘,途中大概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吃独食不好,终于让了让他这个饲主,等确定阮晟是真的已经吃过,也没客气,继续。
阮晟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他之前在丞相府被关着的三年后半年遇到谢宴开始,被他强行喂食,他虽然不必吃东西,被强逼着吃食也不悦,可这些都建立在谢宴并不知他不用吃东西也是为他好的前提下,加上当时谢宴闯进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误打误撞把月光给泄进来,也让他那半年能养精蓄锐逃出来,一举反败为胜。
他其实是感激谢宴的,否则也不会在知道谢宴跑了之后并未让人去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来以为也就这样了,没想到两人还会再次重逢,甚至还被强行喂了一次,他回来之后想着对方在冷宫只能吃饼子,想着让他调出冷宫过点好日子,可没想到他竟然是楚国送来的燕皇子。
他就忍不住蠢蠢谷欠动想让谢宴也体会一把被强行喂食的感觉,可此刻望着谢宴吃得极香的模样,像是从未吃过这种好东西,他的心态再次被当初的救命之恩占了上风。
尤其是压下之前那个念头之后,瞧着谢宴,再想到他刚刚的话,他能吃,并且从未吃饱过;可阮晟并不需要吃食,可为了防止被人怀疑,他不得不每日装模作样吃一些那些并不想入口的东西。
可如果每次用膳把这位带在身边,一切,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于是,就在谢宴吃得一脸满足却还警惕着四周突然抬头就对上阮帝瞧着他带着诡笑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抖了抖,顿时觉得嘴里的鸭腿不香了:这厮,不会是打着饱暖思淫谷欠,先让他吃得饱饱的,等下再吃他吧?
谢宴默默咽下最后一口鸭腿,扫了一眼膳桌上的吃食,只剩下三道还算完整的没动,他低咳一声,见好就收,今个儿稍稍开个胃口,毕竟万一真的吓到对方,以后就不能继续蹭御膳了。
还是给阮帝准备的御膳香,香得他都想天天去蹭饭了。
怎么不吃了?阮晟仔细观察,确定谢宴的确是并没吃撑的感觉,可他却主动停了下来,这很奇怪。
谢宴低咳一声,差不多了,吃个几分饱就行了,这剩下的就赏给许公公他们吧,陪着吃了这么久也挺累的。哦对了,再给我留两个鸡腿,用油纸包包起来。
阮晟挑眉看过去,爱妃这是要?
谢宴哪里能说他吃饱喝足想起来没头脑了,怕是没头脑也没吃过这么香的鸡腿,他跟没头脑难兄难兽的,怎么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也得让没头脑蹭两个腿子吃。
可这话不能直白说,于是,谢宴朝着阮晟依偎过去,故意把爪子上的油捏在他的龙袍上意图让阮晟嫌弃了他,等两个油印子摁在上头的时候,他果然瞧见阮晟的嘴角扯了扯,身上也僵了下,虽然很快缓和下来,可等望着他这张脸时,却是爱屋及乌隐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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