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子对这国师极为信任,闻言放松下来,只要能见到阮帝,如何他不管。
不多时,许公公过来了,没说阮帝不想见他们,客气道:楚殿下、宗大人,今日着实不巧,皇上这会儿正在忙,怕是不便见两位,等皇上得空,小的亲自过去请两位入宫觐见?
虽然说的是询问,可那意思很明显,阮帝不想见他们,这么说也就是客气。
楚太子因为被国师提点过,这会儿也不恼,左右没抱希望,闻言也不追究,只淡淡道:既然皇上忙,那孤就改日再见,不过,燕贵妃这会儿应是得闲?孤是他的皇兄,远道而来,他的生母托孤给他送来一样礼物托孤亲自递到他手上,许公公劳烦再走一趟?
许公公没想到这楚太子倒是沉得住气,不仅没生气,还退而求其次,直接要见娘娘。
问题是娘娘和皇上待在一起,这不等同于又见到了皇上?
可事关娘娘生母,许公公应下又回了一趟华阳殿。
谢宴听到许公公禀告,皱眉,这是他说的?说本宫生母让他送的?开什么玩笑,姨娘能有机会见到他?再说了,就算是真的见到了,他可不信楚太子会这么好心会送什么东西。
这明显就是一句威胁,逼他见他。
谢宴脸色不怎么好看,可楚太子既然来了,他即使这次不见,下次依然要见,倒不如看看楚太子这次来阮国到底是何目的。
谢宴看向一旁还没打算走的阮帝,皇上,臣想见一面。
阮晟的视线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你若是不想见,那就回绝了。
谢宴,他既然来了,早晚也要见到。一个太子,还是他名义上的皇兄,他也想见识见识那什么国师到底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
阮晟想想,朝许公公摆摆手,既然想见,那就见吧。
谢宴等许公公走了,看阮晟坐在那里纹丝未动,皇上不走?
阮晟指了指面前的折子,朕就在这里。
谢宴的想了想,凑近一些,皇上要不躲躲?
阮晟挑眉,怎么?他这是打什么主意?
谢宴道:那两位明显来者不善,你在这里,他们肯定畏惧你的身份不敢直接说什么,可你不在这里,他们这次见臣的目的也就说了。
阮晟想了想,确定谢宴好奇心是真的起了,只能暂时把东西挪到后殿,隔了不远的距离,这边的动静都能听到。
谢宴回头看了眼,倒是也不怕楚太子说什么,最好是威胁他一番,更加显得他像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小可怜,以后卖惨搏多一些好处出宫能多吃一段时间,阮帝之前的提议倒是让他想清楚,他这饭量,的确得攒点家底。
否则,一旦出了宫,他怕是吃不了几年,只能节衣缩食。
他可不想再继续吃饼子度日了,想想谢府的那段日子,就一个字,惨。
楚太子因为早就从国师那里知道这次肯定能见到人,看到许公公脸色好了不少,果然,许公公请他们过去。
许公公看楚太子丝毫不意外,面上不显,心里倒是诧异一番,随后想想就觉得怕是这国师真的有几分真本事,只是不知道这国师给皇上占的卦文到底是真的还是忽悠的,如果是真的那可就真的太好了。
养心殿冷清了这么多年,先皇在世的时候因为就皇上一个子嗣难免孤冷,如果皇上再没有任何子嗣,接下来几十年,养心殿依然是冷冷清清的。
他倒是没什么,就是觉得皇上身边太冷清了。
可许公公又纠结,如今皇上与娘娘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若是来个孩子,娘娘心里肯定不舒服。
许公公就这么纠结着带着楚太子和国师二人去了华阳殿。
这两人单枪匹马进宫,这诚意倒是摆的足足的。
谢宴在楚国那两个月是见过楚太子的,毕竟他要被培养成杀手和亲送往阮国,阮国与楚国不合,阮国失利,对楚国有好处。
楚太子是楚国的储君,自然是得利者,不过谢宴也只见过两三次,印象一般般,这楚太子为人一般,说话不太中听,实力平庸,可有个当皇后的母后,所以一出世就被封为太子,倒是生在起跑线上了。
谢宴听到许公公禀告楚太子两人已经到了殿外时,想了想,对那个什么国师并不感冒,让楚太子一人进来。
许公公想想也是,楚太子来华阳殿倒是说得过去,毕竟是皇兄,有血缘关系,这国师到底算是个外男,皇上也在里面,加上之前这国师的卦文惹了娘娘不快,估摸着这也是迁怒了。
许公公回去,楚太子,娘娘说让您一人进去。
国师看了楚太子一眼,声音依然是淡淡的,既然娘娘这么说,殿下一人去见娘娘吧。
楚太子没说什么,既然卦文说见到燕贵妃就能见到阮帝,怕是这会儿阮帝说不定就在殿内,他这次过来是想寻求援助不是结仇的,也愿意给这个面子。
许公公领着楚太子去大殿前倒是多看了楚太子一眼,他之前并未见过楚太子,只是这一番下来,倒是觉得这楚太子态度倒是不错,这样三番四次,丝毫没有生气,如此,要么就是心机太深,要么怕是这次来的目的是有所求。
楚太子被许公公领着进了大殿,许公公就退到外面守着。
谢宴已经坐起身,此刻瞧着楚太子走过来,面上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皇兄远道而来辛苦了,坐吧。
楚太子瞧着谢宴心情很是复杂,半年前,面前这位还只是他父皇在外的一个私生子,送来和亲也不过是为了行刺阮帝,可谁知不过半年,进宫不过数日,竟是直接成为了贵妃,还是后宫独一无二的贵妃,可见阮帝对他这位皇弟的重视。
楚太子撩起衣袍下摆在一旁坐下,几月不见,燕弟倒是清减不少,可是在这宫里不习惯?
谢宴在谢府的时候名字是谢宴,到了楚国改名楚燕,同音不同字。
谢宴笑笑,不习惯说不上,总归比当初在楚国过得自在些,好歹能吃饱不是?只是来阮国的途中没养好,如今啊,倒是比刚来那会儿还好不少。
楚太子听出他话里的嘲弄,倒是也不恼,谁让他有求于人,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在大殿里扫过,寻不到阮帝在何处,可他信国师的话,敛下眼,长叹一声,燕弟心里有气这皇兄也知道,只是皇兄人微言轻,当初想帮忙,其实说不上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