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接下来就是正儿八经的洗尘宴,歌舞也没什么新意,谢宴看得无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一旁的阮晟看他这模样,忍不住眼底带了笑意,凑过去轻声问:这么会儿就困了?晚膳可还没怎么用。

谢宴揉了揉眼,打起精神,不困。他还等着晚膳呢,不过这再不结束,就只能等夜宵了。

阮晟声音压得更轻,再有一会儿就让他们散了。说罢,拍了拍谢宴的手背,以示安抚。

谢宴眯着眼瞅着被阮帝碰过的手背,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嘛呢?

不过看在他对晚膳这么上心的份上,这些他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宴会差不多的时候,阮晟出声可以散了,准备再让许公公亲自送楚国这几位出宫就算结束了。

国师却在这时再次开口,皇上,吾夜观星象,刚刚看到一道光渡在娘娘身上,娘娘怕是接下来要有大福运。只是俗话说,福祸双兮,福祸本就有两面性,吾不确定这到底是大福,还是伴随着小祸,为了娘娘的安危,吾想单独替娘娘算上一卦,卜个吉凶。

国师这话一落,整个大殿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国师突然来这么一句。

贵妃娘娘那可是皇上的心头肉,这话说的万一皇上怪罪下来,这国师不想走出皇城了是不是?

阮晟皱着眉,并不信这国师的话,可这国师的确有两把刷子。

这几日从许公公传来的关于这国师的事,从过往他在出国的几次大事占卜上,的确很准,也让楚帝很是尊敬,因为这国师扶持楚太子,才没让楚帝这时候动楚太子。

若是别人的事,甚至说阮帝自己,他大概理都不会理会,可事关谢宴,虽说谢宴有大气运,可气运总有用尽的一日,他不确定会不会这些时日离他这么近,会不会因此消耗掉谢宴的气运。

因此听到这,他抿着唇,却没第一时间拒绝。

谢宴却是狐疑,阮帝干嘛呢?这明显是忽悠他,想见阮帝而已,他怎么还不拒绝?

李将军一听这可就不高兴了,刚刚不还说不能占?这就能了?

可他却不敢在这个节骨眼触霉头,玉嫔与如今这正得宠的燕贵妃不一样,指不定万一是个祸,皇上迁怒到玉嫔身上可就坏了。

算吧算吧,最好算出来就是个祸。

李将军颇有些幸灾乐祸,也就没这么抵触了。

楚太子也奇怪,国师这是要干嘛?好好的怎么又算上了?毕竟这是极为消耗心神的事,这不是便宜了这燕贵妃?

国师却没看他,而是大着胆子一直视线落在谢宴身上,也只有这时候他才能正大光明瞧着他,就是这张脸,一如记忆里的那般,当时误打误撞闯进来,却像是一道光,在他就要踏入深渊时,一把把他拉了出来。

国师在谢宴看过来时,又朝他笑了笑,娘娘难道不想知道自己之后的运势?或者,不想知道自己所想,何时能成真?

谢宴眯眼,这家伙真的有这么厉害?

阮晟看两人又对上了,心口闷闷的,可他不敢拿谢宴来赌,这国师,当真有几分本事,他最后沉吟片许,看向谢宴,爱妃想算一算吗?他的能力还算不错。

谢宴听了出来,那就是这国师不是半罐子,是真的有点本事。

谢宴想想,不算白不算,于是,点了头。

在谢宴点头的瞬间,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国师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带着一股子轻松。

宴会结束,百官虽然想见识这楚国国师的本事,可皇上让他们走,他们也只能走。

阮晟为首,谢宴次之,后头跟着国师,楚太子和二公主留在宫门口静候国师出宫。

等三人进了御书房,许公公怕国师对皇上不利,也紧随其后。

国师到了御书房,倒是淡然处之,皇上,算吉凶需要消耗吾这一脉心神,因为有可能会有旁的杂物影响到结果,是以,只能单独面对面来算。

阮晟看他一眼,之前送来的卦文,关于朕的,并非如此。

国师道:子嗣与气运不同,子嗣是天定的,气运却是后天能改变的,自然是需要观其容、察其气,才能更为精准。

阮晟没说话,他不想让两人单独待在一处。

国师继续道:当然,若是皇上不放心,可以寻一处大殿,设置屏风,可以看到吾与娘娘的影子,再不放心,吾与娘娘隔着一段距离也可。

阮晟深深看他一眼,朕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说罢,看向许公公,去寻个大殿,弄个屏风,透一点的。最后一句还专门加重语气强调一番。

国师:说好的不小气呢?

谢宴差点没忍住乐了。

不过他也挺好奇的,以后指不定想见到也没这个机会,再说,这国师要是真的想杀他,那日在宫里就动手了,何必这么麻烦呢。

等许公公准备妥当,既然又移了位置去了大殿。

到了那里,谢宴果然看到都摆设妥当,很透近乎能看清楚小动作一般形同无物的屏风就挡在大殿正中间,不远处摆着两个蒲团,隔了老远,大概能站三四个人的距离。

谢宴也默了。

谢宴觉得,要不是怕离得远看不清楚面容影响了算的结果,阮帝恨不得能把他和这国师一个殿前一个殿后的摆着。

谢宴却愣是觉得阮帝有点乐,忍不住多看一眼,似笑非笑的,看得阮帝摸了摸鼻子,淡定自若低咳一声,爱妃等什么呢?还不快些过去,早些算完,可以吃夜宵了。朕那殿里早就准备了你爱吃的。

谢宴果然眼睛一亮,也不计较这些了,撩起衣袍就先在一个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

国师瞥见两人之间的小动作,以及那熟稔甚至的亲昵,心头像是被挠了一下,血糊哗啦的,让他很不舒服。

国师让许公公和阮晟在屏风后,他则是绕过屏风,朝不远处的谢宴走去,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来。

而另一边,许公公赶紧搬了椅子让阮晟坐下。

许公公站在一旁就看到皇上直勾勾盯着两人,生怕两人有接触或者怎么着了,那模样让许公公没忍住捂着嘴无声笑,皇上这是醋了呢。

不过这国师倒是奇怪,听说楚国那边,皇孙贵胄拿了金银玉器想让他算一算他都不肯,却反倒是白白给娘娘算?

谢宴坐在那里一直瞧着,除了这国师是楚国来的,不得不承认他这张脸长得可真好,不过再好也比不上他自己,自然要是脸上要是没这道刀痕,估摸着也就比阮帝略逊色一丢丢吧。

谢宴想到这,偷瞄一眼不远处的阮晟,后者就坐在那里,瞧着挺闲适,可视线眨也不眨看过来。

谢宴没忍住眼底带了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闭眼自己就丢了呢。

可莫名心情极好,那笑意遮都遮不住。

他对面的国师眉眼却是凝重下来,他并不知道救他的人就是谢宴,他当时醒来时燕皇子已经在去阮国的路上了,后来也只是听了一下,就没再关注,可没想到

来的路上他听殿下的意思燕皇子当时并不愿意去和亲,还是被用姨娘威胁逼迫去的,他想着对方应该是不愿意,与阮帝也是逢场作戏。

可如今看来似乎跟猜测不太一样。

莫非,他是动了真心?

谢宴就看着国师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有个微型的跟卦盘似的东西,奇奇怪怪的,但是都很精致,就在他仔细看着的时候,耳边突然有很轻的声音传来,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gu903();谢宴一怔,抬头看了眼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