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身份暴露,甚至许公公一个月也见不到一两次。
他习惯了兽殿的沉寂,除了他拨动金珠落入池中的声响,曾经这是他最喜欢听的声音,可莫名的,他此刻厌倦了这种沉寂。
他想听到谢宴聒噪的嗓音,想看到他吃得香喷喷的模样,仿佛这个皇宫就没这么孤寂,那些食物也能可口一些。
阮晟一直趴在玉榻上睡了一夜,翌日早朝前他先一步醒了,很快恢复人身,回了龙榻。
去上了早朝。
等他下了早朝,先去了一趟御书房,等处理完事情,离午膳还有小半个时辰,他揉了揉眉心,询问许公公:贵妃可醒了?早膳可用了?
许公公知晓皇上在意娘娘,只是不知为何皇上还非要分殿睡,一直让人关注着华阳殿,这会儿带着笑意回道:娘娘还未醒,估摸着是昨个儿刚知道自己救了国师,兴奋着睡不着这才起迟了。
等许公公说完,发现御书房的气氛不太对。
皇上也不揉眉头了,就这么撑着额头斜睨他一眼,看得许公公小心脏乱扑腾:咋、咋了?他是说错什么话了么?
许公公赶紧补救:也许娘娘不是想国师才睡不着的。
说完发现周围更冷了,他抖了抖,决定不说话了。
阮晟也没心思自己待着了,去了华阳殿。
阮晟到华阳殿的时候,谢宴刚迷迷糊糊睁开眼。
他这会儿还不知道已经快到吃午膳的时候,他平时最迟日山三竿也起了,毕竟每次不吃早膳的时候,他都自己会把自己饿醒。
但是今个儿似乎完全没感觉到饿,若非外头窗棂隐隐透出来的日光,他还以为现在天还没亮。
谢宴打了个哈欠,殿门外终于传来些微的动静:娘娘?您醒了吗?
小太监带着不确定小心翼翼问话。
毕竟今个儿娘娘起的太迟了,这眼瞧着快到午膳,娘娘每日这时候都要准备去御书房陪皇上用膳食了。
谢宴闻言又打了个哈欠,何时了?
小太监毕恭毕敬道:快到午时了。
谢宴打哈欠的动作一顿:???快到午时?是他以为的那个午时吗?
他这是把早膳睡过去,顺便午膳差点也睡过去了?
可不对啊,他今个儿怎么一点都不饿?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难道昨夜的夜宵吃多了还有这功效?
可以前也没少吃啊?
谢宴应了声,先去洗漱,他这边刚洗漱好,阮晟已经到了。
顺便午膳在华阳殿用,已经自带午膳过来了。
谢宴出来就刚好看到听闻他刚起过来的阮晟,皇上。
怎么起这么迟?身体不舒服?阮晟上下打量他一番,瞧他睡得脸色红润,眉眼瞧着比以前更精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谢宴摇头:没啊,臣好的不得了。
阮晟确定他没事才松口气:你早膳没用,等下多用一些,都是你爱吃的。
谢宴闻言也是眼睛亮亮的,催促着阮帝去了大殿,等落座之后,许公公按照平时的习惯,只摆弄好一切就退下了。
阮晟按照往常那般,象征性吃了两口就不用了,就放下银筷,打算看谢宴用膳。
因为谢宴吃得多,平时相较的用的时辰也多,所以阮晟平时膳食时都喜欢那谢宴下饭,能勉强多吃几口。
只是这次看过去,发现谢宴刚吃了一盘,正对着第二盘拿着银筷吃吃没下去筷子。
阮晟奇怪:爱妃不喜这道?那换一道?
不应该啊,这些都是往常他最喜欢的。
谢宴也觉得匪夷所思,他难以置信瞪着面前的盘子,是他最爱吃的凤尾鱼翅,听着名字也有意境,往日里,这一盘绝对不在话下,可结果他今个儿刚吃了一盘,第二盘刚要吃,竟是觉得撑了?
他竟然有朝一日会有撑到的感觉?
这从他出世那一天似乎就没感觉到了。
而且这才一盘吧?正常男子一半的饭量吧?这就不行了?
他不行了?
谢宴茫然抬起头看着阮帝,阮晟也被他这恍惚茫然惊慌的小眼神给吓到了:爱妃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别是这御膳有毒吧?
阮晟刚想喊,被谢宴直接给按住了:皇上,臣没事。
阮晟却是不信:可你刚刚
臣就是吃饱了。谢宴迟疑一番,还是纠结吐出这几个字,说完,对上阮晟匪夷所思的目光,谢宴自己个儿都不信。
阮晟:???吃饱了?是他以为的那个吃饱吗?
谢宴纠结一番,觉得还是硬着头皮打算继续吃,结果,面前往日里他吃的香喷喷的东西,竟是吃不下去,都不香了。
谢宴谷欠哭无泪,他不会是真的以后就只能吃这么几口了吧?
他每次的口舌之谷欠就这么没了?
阮晟像是看稀罕物一样看着谢宴,爱妃啊,要不让徐太医过来瞧瞧?
谢宴谷欠言又止:还是不必了。喊来说什么,说他平时能吃一桌,今日只是吃了正常饭量?
这估摸着徐太医都觉得他有病。
神经病的病。
可这话也不能直接跟阮晟说,他迟疑一番,望着膳食幽幽叹息一声,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臣其实也不是饱了,就是有点茶饭不思。
阮晟:???嗯?爱妃为何茶饭不思?
谢宴又是一声长叹,顺便放下银筷:臣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兽主子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臣都隔了多少秋没见到兽主子了。想到臣在这里大吃大喝,兽主子却吃不上,臣这心啊要不,这剩下的一桌都给兽主子吃吧。没头脑啊,看我对你多好,吃不下都想着你。
阮晟:???!!!
他难以置信看看谢宴,再看看这一桌,觉得自己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送给他吃?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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