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没想到皇上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就下令要让他交出兵权,他怎么可能会交?皇上,这事这事是误会,老臣当时只是误听了谗言,也是为了皇家的血脉着想,如今知了错,皇上
只是等李将军舌忝着脸说完,发现所有人都没出声,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说不下去。
李将军的手掌按在地上,慢慢攥紧,他绝不可能交出兵权,也绝不会离开皇城,他绝不能。
他这一瞬间脑海里甚至闪过要不就直接反了,这里是皇陵,皇上这次只带了五千兵马,如果他直接可不行,如果这是一个陷阱,到时候他就彻底没有翻盘的机会。
失误与谋反,是截然不同的罪,如果后者一旦坐实,他彻底败了。
李将军最后脑海里天人交战,还是暂时认了罪,太后不会不管他的,如果李家倒了,她这个太后以后也讨不了好。
李家是她的后盾,除非她也想与皇帝撕破脸。李将军最后还是认了罪,暂时交出兵权,只是因为一些事宜还需要配合交接,李将军卸了一身的盔甲,一身白衣跟着龙撵回了京。
而阮晟和谢宴回到宫里不到一个时辰,李将军因为污蔑燕贵妃、诋毁先祖被罢官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皇城,有觉得李将军胆子好大罪有应得既然立下军令状就要有这个结果的觉悟,也有觉得皇上不念亲情,好歹李将军也是他的亲舅舅。
阮晟并未理会这些,他和谢宴回了养心殿后,先带着龙蛋去了兽殿,那里的所有东西一应俱全,都是现成的。
谢宴虽然来过不少次兽殿,却还是头一次跟着人身的阮帝一起过来,他扭头好奇瞧着兽殿,感觉完全不同,只是看到浴池,心情就有点不美妙了。
尤其是想到以前他还为了骗没头脑想多抱抱没头脑,还专门脱了衣服跳进浴池装溺水想到这,谢宴耳根一红,越想又气了起来,这个骗子。
只是随着阮晟带着他绕过浴池到玉榻后,不知动了什么机关,顿时玉榻后的一面墙整个打开,露出里面更加恢弘壮丽的宫殿,里面从几岁到十几岁,各式各样的金窝以及小孩或者兽崽玩的城堡惟妙惟肖。
尤其是最角落甚至还有微型版的皇城,里面几乎与谢宴见过的皇城一模一样,全部由玉石以及金子打造而成,金光闪闪,看得谢宴目瞪口呆:先帝真壕。
他脑海里这会儿只闪过这么几个字,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壕了。
先帝对阮帝可真是疼到骨子里了,这么多东西,绝对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建成的,加上还要避开所有人弄成这样,耗费的心神都能看到。
阮晟的目光在看到这里时眼底也柔和下来,他手里捧着龙蛋,动作也小心翼翼的,引着谢宴走了一圈,声音也轻轻的:朕小时候几乎都是在这里渡过的,从朕有意识以来,这里就已经建成大半,后来一些细枝末节都是父皇亲自动手弄的。那时候朕还小,跟在父皇身边瞧着,也觉得有趣,倒是当时觉得日子过得很好,虽然孤独了些,可有父皇陪着,其实对朕来说,已经很好了。
他有一个害怕他厌恶他的生母,却有一个极为疼爱他的父皇,父皇一个人弥补了他对亲情的渴望,所以他到如今并不怨恨太后,对他而言,太后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对他而言有点特殊的陌生人而已。
可不怨恨却只在去皇陵之前,如今阮晟想不通,为何太后对他有这么大的怨念,他不过是继承了先祖的血脉,只不过能变成兽身而已,他从未对不起她,可她却想让他的孩子不被承认,甚至想毁了谢宴,目的只是不想再出现第二个阮帝?
不怪阮晟会觉得李将军这件事有太后的手笔,当时李将军信誓旦旦,一定是得到确切的证据,知道那时候重新诊脉谢宴必定不是喜脉。
而当时谢宴刚好生蛋,如果阮晟他当年也是三个月就是蛋生而非胎生,那除了父皇,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只剩下太后一人。
谢宴没忍住看向阮晟的侧脸,看着他望着这些东西眼底的温情,谢宴甚至能看到过往这些年先皇与兽身的小没头脑在这里共同构建一个家时的模样,想到当初在谢府的没头脑,谢宴鼻子有点酸,为了隐瞒这个秘密,阮帝与先帝藏的有多深,就有多辛苦。
谢宴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阮帝放在一旁的手。
阮晟一愣,歪头去看,就看到谢宴左看看右看看就不看他,嘴里嘟囔一声,这里怎么这么冷啊?
阮晟回神,没忍住眼底带了笑意,也没拆穿他,反手握得紧紧的,是挺冷的,朕也觉得冷。爱妃走来这边,朕再带你去瞧瞧朕的小金库。
谢宴唔了声,莫名耳朵有点热,只是等阮晟推开一处偏殿的殿门,望着里头的金玉满箱,尤其是金珠子都是一箱子一箱子的摆着,谢宴瞪圆了眼:卧槽他终于知道之前阮帝给他那些金子银票为啥这么大方,这对他而言就是九牛一毛,压根就不在意才这么大方啊!
阮晟瞧着他眼底放光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眼底也都是笑意,他看着谢宴跑去一箱箱看,他则是踩着台阶盘旋朝大殿上方去,而那上头有个专门的金窝,而金窝前头却是开了一个窗,月光刚好能照进来,只是微弱,不过却也是最适合兽身吸收月光。
想来对兽身适用,对龙蛋也一样有效果。
谢宴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探头一看,啧啧称奇,这地方挺好的。
瞧着这里有磨损,看来是阮帝最长待着的地方。
谢宴和阮晟并没在兽殿待很久,让龙蛋瞧过它以后的窝就带着龙蛋重新回了养心殿,正好谢宴也饿了。
谢宴用膳的时候,阮晟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等下的打算说了,朕等下要去一趟慈宁宫,龙蛋爱妃你先守着,等朕回来。
他想去问问,太后为何要这么做。
谢宴抬眼看他,要臣跟你一起去吗?
阮晟摇头:不必。既然已经撕破脸,他也想知道,他这生母为何就这么厌恶他,连他的孩子是兽身都接受不了。
谢宴看出阮晟想自己解决,也没坚持,等阮帝走了,他把龙蛋揣在怀里,因为隔着衣服,加上外袍也宽松,倒是也看不出什么,他等许公公带人把东西收拾妥当,想了想,还是让许公公留了下来。
等其余人都离开,谢宴想了想,招招手,让许公公靠近一些,许公公啊。
许公公莫名一抖,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娘娘?
谢宴看许公公吓到了,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许公公你别怕,不是你的问题,就是本宫想问你一些事,要不,咱们坐下说?
许公公连忙摇头,不必了不必了,奴才站着就行站着就行。
谢宴看许公公是真的不敢,也没强求,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这一路上的疑问给问了出来,许公公,你在宫里多少年了啊?
阮晟能想到这件事与太后脱不开干系,谢宴自然也想到了。
毕竟整个皇宫知道阮帝这事的连许公公都不知道,李将军肯定也不知情,否则早就拿这个秘密来威胁阮帝了。
可今日李将军这么信誓旦旦,连军令状都敢签,肯定是有确凿的证据,还是一个可信的人告诉他的。
gu903();李将军身居要位,能让他信服甚至还听命的,只可能比他地位高还是一根绳上的,这除了太后也没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