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剑梧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冷冷道:无事。
梦枢叹了一声,天界的同僚实在是太冷漠了,倒是魔界的这群憨憨们挺好玩的,他干脆转头找了几个魔族划拳行酒令,不久后他身边就倒下了一片,梦枢当的一声扔下手中的酒杯,嗤笑一声,十分豪气地大喝一声再来,然而随后他自己脑袋一歪,也倒在了地上。
剑梧:
他默默将梦枢往桌子底下塞了塞,毕竟这样实在太丢他们天界的脸面了。
夙音与月临交换了个座位,来到松舟的身边,他有许多年都没有见到松舟了,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举起酒杯:来,喝一个!这么多年在天界怎么样啊?
还成,松舟与他碰了个响,随口问,你跟流珈还没成呢?
夙音:
一见夙音不说话,松舟就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指定还没成,他恨铁不成钢问:你说说你跟流珈这都多少年了?
夙音:
你当年不是跟我说你与流珈
夙音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扑上去,将松舟的嘴巴死死捂住,恶狠狠地对他说:你他妈可闭嘴吧!
松舟被他扑在地上,四肢挥动,唔唔唔地叫个不停,流珈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手下的动作一顿,脑中忽然生出一个不太成熟的小想法。
外面的天色暗下,月亮从东山上悄悄露出了半个脑袋,大殿里的魔族们一个个喝得是东倒西歪,糊里糊涂,仙君们也喝得稍微有点多,不过比梦枢强了一点,勉强还能装个样子。
有魔族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盯着前方的主位看了一会儿,忽然摸着脑袋问道:咱们陛下呢?
跟风渊上神洞房去了吧。
叫什么上神!该叫魔后了!
你敢叫?
话音落下,徒留了一地沉默。
好一会儿过去,有人幽幽问了一句:我们为什么不去闹洞房呢?
另有魔族冷冷笑了一声:你去吧,坟头想要什么花?我现在就去给你整点种子,算是偿了这么多年咱们两个间的兄弟情义。
魔族们再次沉默了。
喝酒!喝酒!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这些沉默的魔族瞬间又陷入了狂欢之中。
寝宫中挂着许多红色的绸布,入眼之处一片鲜红,鎏金的酒杯在琉璃灯盏下盈着一圈浅浅的光晕,红烛摇曳,甜香袅袅。
殿下星如抱着酒坛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看了那酒坛一会儿,伸手小心捧着酒坛问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好像胖了些?
风渊:
他将星如从地上抱起来,星如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
风渊本来以为他会问自己怎么又突然瘦了回去,结果他非常困惑地问:你眼睛怎么长在这里?一边问,还一边将手指停在风渊的嘴唇上。
果然是喝多了,风渊莫名觉得他们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怕是要黄了。
别闹,他有些无奈地握住星如的手,先把合卺酒喝了。
星如今天实在喝得太多了,风渊只给他倒了小小的一口,算是讨个彩头。
星如嘿嘿笑了一声,将酒含在嘴里,然后翻身将风渊给压在床上,把这一口酒水渡了一半到风渊的嘴中。
他打了一个醉醺醺的酒嗝,然后凭借着本能扒拉着风渊的衣服,这儿亲一亲,那儿咬一咬,风渊被撩拨得火气直往下腹涌去,一个翻身便将星如压在了下面。
星如皱起眉头,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嘟囔了一句:硌人
风渊连忙起身,将他稍微扶起一些,然后就看着他后背下面除了刚刚扔下的酒杯外,还有一堆的桂圆红枣。
早生贵子?
哪个傻子在床上放的这些?
风渊有些无奈压下刚刚被星如挑起来的欲·火,将这些东西连同酒杯一起放到不远处的桌子上。
等他收拾好后,被压下的欲·火瞬间蓬勃而出,他正打算与星如度过一个美好的洞房夜,然再一转身,便看着星如已经变作原形,趴在床上,小小的脑袋埋在翅膀下面,长长的尾羽一直拖到床下,胸口均匀而绵长地起伏着,睡得十分香甜。
风渊:
他看了看自己的下身。
或许,他现在该跳进晴雪湖里好好冷静一下。
第54章番外
无情海中,这场暴雨已经连续下了十几日,黝黑的土地上盈着一汪汪浅红的积水,浮肿腐坏的尸体连同灰烬与枯叶都漂浮在这水面上,那些藏在阴暗角落里如尘埃般的微小生命,也淹没在这一片汪洋当中。
天空昏暗,层云如墨,些许浅色的流华在半空中飞舞,封印的裂缝中泄出丝丝缕缕的混沌魔气与幻海之雾交融在一起,在头顶盘旋不散,众生的哭嚎声从封印裂开的那一日起直到今日也没有一刻停息。
楚桑坐在碎石堆上仰头看着这片仿佛要压下来的灰暗天空,冰凉的雨丝落在他的脸上,他抬起手,随意地抹了一把,低头一看,掌上全是血水。
他甩了甩手,叫了星如一声,然而许久没有听到他应声,他转过头去,就看着身边的星如已经睡过去了,楚桑抿着唇无声地笑笑,稍作犹豫,便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星如的身上。
星如皱着眉头,嘟囔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楚桑从碎石堆上跳了下来,脚下踩着水洼,溅起许多泥点与浅粉的水花,落在他的衣摆上,他也不在意。只是低下头,俯视脚下土地上忙碌的虫蚁,神色有些恍惚。
那人曾经盼着他就像这些蝼蚁一般庸庸碌碌地了了一生,可他偏偏没有如他的愿。
过去的很多时候,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在这无情海中蹉跎了这么多年,明明刑罚早已结束,他早应该离开这里开始新的轮回。
这些日子他将这件事细细地琢磨了一遍,倒也有些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他早已没了肉身,一旦脱离无情海,便要立刻投胎转世去。
只是开始新的轮回,意味着忘记所有,那时候他便不再是楚桑了,那轮回与否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笑了一笑,天空飘下细雪,映着无数的流光,好像飞下一片银白的萤火,楚桑长长的睫羽上迅速凝结出一片雪白的冰霜,他仰头看天,天魔封印上的裂缝又延伸几分,雨雪纷飞,季节颠倒,荧惑守心,无情海中的众生恐怕也撑不了多久时间了。
楚桑的发顶肩头很快就覆了一层薄薄的雪粒,他有些恍惚地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具冰冷的石棺当中,被永远地尘封在那座深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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