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gu903();他目前就一个想法。

他在想他要如何才能安慰季长书。

王爷。明辞熠轻声道:您还记得我和您说的吗?

季长书微微抬眸看他,神色不变,也未接话。

明辞熠轻轻一笑,眉眼都柔和开来:我不希望您因为任何事不高兴。

他顿了顿,终于补上了后话:他们不值得。

季长书放在桌上的手微微动了动,他看着明辞熠,眸色沉了下去。

若是换做之前,明辞熠定会毫不犹豫的一开视线,但这次,明辞熠仍旧看着季长书。

他那双蓝色的眸子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和和轻柔,就这样直直的望进了季长书的心里。

像是一瓢清水,缓慢的淋在了季长书身上,洗去了他所有的暴虐。

亦是一阵清风,柔和的拂过季长书的脸,吹散了他所有的阴霾。

季长书贪恋明辞熠身上的这份温柔。

他慢慢的眨了下眼,眸子垂了下去,淡淡的应了一声。

明辞熠本来还欲说些什么,却不想季长书突然来了句:北原使团的情况都记住了吗?

听听这语气!

多像老师查课文啊!

明辞熠的笑容在一瞬间凝固,他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您也是个魔鬼呢。

季长书随意的扫了他一眼,见他满脑门的头疼,嘴角稍松:你得全部记住。

明辞熠:我也知道啊,但是这也太多了吧?为什么我连北原皇帝有几个妃子我都要去背?

季长书淡淡道:知己知彼。

明辞熠:

他不觉得他要去打对方的妃子。

最终明辞熠还是默默回去背册子了。

季长书没送他,两人在临江楼分别,走时明辞熠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就见季长书站在窗口默默的看着他。

那种熟悉的被暗中保护的感觉再度涌上明辞熠的心头,明辞熠只觉暖意流过了全身,他轻轻的笑了一下。

他突然觉得他今天就可以背完所有要背的内容了。

雨滴滴答答的落在油纸伞上,明辞熠在双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他微掀帘子瞧着外头的雨幕,这还是第一次下雨了,他的心情却好了起来。

所有的烦闷和急躁都被这一场雨一洗而空。

当晚宫宴。

这一场雨来的并不突然,也的确漫长。

明辞熠依旧只带上了双成,双成替他打着伞送他进宫,又目送着他被宫女带走。

虽说长公主回来了,明辞熠却并不担心长公主会对他下手。

因为他知道季长书会保护他。

明辞熠到宫宴上时,季长书还未来。

他依旧一如既往的落座在了前头的位置,视线却不住的往长公主身上去。

长公主坐在姜太后身侧,笑的十分的漂亮,还带着点女人的娇媚与温柔。

若不是明辞熠亲眼所见白日那一眼,只怕他都会被长公主所迷惑。

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即便明辞熠是从二十一世纪而来的穿越者,在瞧见长公主时,还是不免觉着惊艳。

甚至明辞熠都敢说他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

惊艳又百看不厌,说是天仙下凡都绝不为过。

长公主的回归,无疑是给姜太后这边的人打了一剂强心针。

明辞熠瞧着姜右相和旁的人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在和鄞温帝这一脉的官员聊天时都是话里藏针,隐隐有挑衅之意。

而长公主坐在姜太后身边,姜太后那是满心的欢喜,双手握着长公主的一只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这老妖婆一贯爱做戏,此时倒是真情流露了出来。

她不停的问长公主这些年在西边过得如何,有没有吃苦什么的。

姜太后对长公主的爱的确让任何人都无法反驳。

但也正是因此,长公主不仅没有被她宠的没有脑子,反而被宠成了神经病。

长公主的优越感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气势也并非强行伪装的。

原著中对这个女子留下的笔墨最多,而明辞熠印象最深的一句话便是:只叹她不是男子,若是男子,这九五至尊之位,定归属于她。

待得所有人都到场了,季长书才姗姗来迟。

他冲鄞温帝行礼过后便在明辞熠身边落座,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长公主。

明辞熠轻声道:王爷,您今日怎的迟了?

季长书随手拿起酒壶倒酒:有事。

明辞熠见他不详说,也不恼,只道:王爷,您小心些,我总觉得长公主瞧您的眼神不对。

季长书斜睨他一眼,无甚表情的应了一声。

他这态度倒像是根本不将长公主放在心上一般,和白天被长公主那一眼影响了心情的季长书完全不像,这还真叫明辞熠觉着奇怪。

但明辞熠也能猜到几分。

如果真是同人文,季长书也是手握剧本的,那就代表他能将长公主掌控在手里。

想到这,明辞熠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宫宴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和整场宫宴格格不入的就是明辞熠和季长书了。

其实要不是坐在季长书身边,定是有很多人要来和明辞熠交谈一二的,先前明辞熠的确是国师,但也只是受鄞温帝宠信,并无官职,这些个官员反而害怕因为过于接近明辞熠被鄞温帝视为结党营私。

但现在明辞熠先是做了主监考,又是成为了北原使团的负责人,这开始参与了国事就是不一样的了。

交谈两句,也是官场之谊。

只是明辞熠身边有个冷面神,就冲这尊阎王,基本没人敢来敬酒。

明辞熠也乐得清闲。

然而没多久,上头的长公主就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舞女们和乐师像是早就排练好了一般停下了演出,垂首低眸退去。

长公主高举酒杯,朱唇轻启,清脆响亮,宛若银铃叮当作响的声音从她嘴里流出,又如瀑布般倾斜而下,一字一句的砸在人的心头,让人不住的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她说:诸位,我在西方见识颇多,见到了瘠薄之地的贫苦,亦见识到了人生命力的顽强,更明白了生存之道,明白了济世之道。

她顿了顿,视线放在了季长书身上,明辞熠暗叫不好,就听长公主说:这还得感谢我的弟弟。

她笑的自信飞扬,眉眼间尽是轻慢和掩不住的傲意:长书,多谢你让皇姐去走了一遭,见识了这人间疾苦。

长公主一贯不按套路出牌,在场的就连姜右相都没有接她的话。

空气便是这样凝固了下来,安静而又可怕。

像是有一头猛兽在黑暗的角落睁开了自己的双眸,只一眼就找准了自己的猎物,那专注的视线和恐怖的集中力宛若千万斤的重山,死死的压在了猎物的身上。

只需一瞬,甚至是下一秒钟,这一头凶兽就会狠狠扑向自己的猎物,将其吞咽下腹,将其撕裂摧毁。

只是季长书和长公主之间,究竟谁才是猛兽,谁才是猎物,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所有人的视线都从长公主身上放到了季长书身上,季长书慢慢的抬眸瞧了长公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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