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耿三这般回答,女人也是哑然,片刻后才回道:“我。。。我哪里不守妇道了,你那倒霉大哥人都死了,这能怪我吗?”说着眼泪簌簌流下,心里无比委屈。
“天杀的,我是造了什么孽呀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女人掏出秀帕,眼泪却依旧是止不住地流淌,一边哭一边喊,“呜呜呜,我造孽哇!呜呜呜!”
花周国可没有什么丈夫死了必须要守寡的说法,虽然自己与二叔那档子事情,多少有些难堪,难免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却也不是什么乱伦违法之事。符敏也是想不出,这耿三是有什么理由可以如这般理直气壮,要替耿大东休了自己。
耿三却是不依不饶:“我大哥怎么死的,你难道就不知道!”
符敏哭喊道:“他的死怎么能怨得我,当我回家时,他已经躺在了地上,我一个女人又能怎么办!呜呜呜!”
耿三面露凶色:“你却不知,我大哥当时根本没死,他是躺在地上两天两夜,却是一直在向门口爬,不停在挣扎,却是房门紧闭,没人能见,直到最后流干了血,人才死掉的!你个恶毒女人,真是好狠的心!”这般提到自己的大哥,耿三南得眼泪已经糊了面旁,视线模糊,一个大好的男儿就这般站在店铺里当着一众人痛哭流涕。
符敏听闻耿三说自己丈夫死因如此,也是难以置信,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推过他,摸过脉,确定没了心跳的呀。”
耿三歇斯底里,内心一直压抑的情绪无处释放,大吼道:“怎么不是这样,村里九太公给他收尸验的伤!你好狠的心,活活扔下他,让他自生自灭!”
面对男人的质问,符敏已经不能再接受这个事实,一下子也是如失了心疯一般,自语喃喃:“你不要骗我!我怎么会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啊啊啊!”
旁边的施梁有些看不下去,两人对峙的话语中,耿大的死似乎另有蹊跷,他摇了摇耿三的胳膊,小声劝解:“老三,还是不要说了,大家冷静下来,再好好谈谈。”
可是耿三根本不想再给符氏机会,继续不依不饶:“你害死了我大哥,我如何不能替他休了你!”
“我害死了你大哥?我害死了你大哥?”女人又是如何能接受这般污蔑,也是歇斯底里道:“你骗人!你骗人!你就是个死变态!看不得我与你大哥好,处处针对我!处处针对我!”说着话,目露凶光,复又大声道,“你要休我是吧!哈哈哈!好好好!我成全你!我倒要看看,以后还有哪个女人敢于嫁给你!你耿家注定由你开始绝后!哈哈哈!你个死变态,我符敏从此与你势不两立!”
如今的两人已然势同水火,眼看一发不可收拾。却在这时,从店铺外大步流星,走入一人。
“耿三南!你在胡闹些什么?”吕佩一声怒喝三两步走到几人中间,身后还跟着一位随他一起从明月楼赶回来的玉面儒生。
那中年倒也还是体贴,几步上前,一把抱住已经痛哭的不成人样子的符敏,搂着她轻声安慰。
吕佩更加怒不可遏,黑着脸吩咐施梁:“施梁,你去后院叫几个行营里的人,赶紧把无关的看客都哄走,把店的门给我关了。”原本他正与夏嵩的小弟在明月楼的雅间里聊得很是投机。夏嵩要的也不算太多,自己还是能够接受,两人已经基本敲定了细节,只需要安排好后续的人员对接,自己眼下人手短缺的麻烦就可以一下子落定。
却在这时,成衣铺子里的小厮急匆匆跑来明月楼,告诉自己有两名烈甲士兵跟在自己后头,摸到了镇子里来,正在店铺里与那符氏吵闹的正凶。
喝了些许美酒,原本有些迷醉的吕佩一听便就知晓,这两人定然是耿三与施梁两个弟子。烦闷之余也是没敢不理,急匆匆拉着中年就往店里赶,却是在临进门时,听到一个更为震惊的笑话事!
玉节驿丞的官威,足以能屏退一众原本是呆在店里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整个铺子里的人一哄而散,最后只剩下了店铺年轻掌柜与四位相关人,吕佩却不想在这狭小昏暗的店铺里讨论耿家这些事,看了一眼众人,拂袖走进后院。
清完场地的施梁自然明白教官的意思,强拽住发了犟的耿老三,拖着他跟在了五七三身后。符敏有玉面中年安慰,情绪已经平复,停止了哭泣,是被儒生搂着走在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