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发妻这般无知言论,林坚懊悔不比,只能是怪自己没有来的急把话给讲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无名而起怒火中带着无限的恐惧:“羲瑶!你个蠢女人,这是会死的!”
女人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反是上前抱着自己的丈夫,视死如归道:“我知道,吃下这王虫之卵后是会和你一样,每月都会备受虫噬之苦,可是我不能看着小妍这样吃苦,对不起,相公,以后发作时,你可一定要陪在我身边,知道吗?”
“你不知道!你个蠢女人!这枚虫卵我之所以藏起来,就是为了给小妍拖延时间!”事已至此,男人面色阴沉,抄起的大手也只是高举在了半空,迟滞半晌后,眼睛通红的徒劳是给自己这鲁莽的妻子解释因果。
“这东西我不让你碰,是因为它只有寄生于拥有我们家族之血的女人身体中,才会快速化蛹,不至于是被那恶心幼虫完全啃噬掉心脏,你非我家族血亲族人,更是万万不能碰的,你知不知道!”男人忍不住是拍了拍发妻的肩膀,这个‘愚蠢’的小女人已经是被自己给彻底宠坏了。
“啊?”女人此时方才恍然,自己的鲁莽完全是打乱的丈夫原本计划,只能是满脸无辜的后怕道,“相公,我错了。我只是想要保护咱们闺女,呜呜呜。”说话间,已经是把身子靠着自己的丈夫,悔恨不及的眼泪簌簌流下。
男人无语又且无奈,只能是像哄女儿一样,连声轻柔安慰:“好好好,没事没事,我来想办法!”真的有办法吗?男人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他必须是要找出方法。
一定是还有办法,一定还可以补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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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一年,原本雍容的贵妇已经彻底瘫痪,每日只能是病殃殃地躺在床上,气息奄奄,虫噬的痛苦,在这一年来总是不间断折磨着这一具原本还是健康的身体,生命的本源已经是被消耗得十分严重。
此时的女人骨瘦如柴,面容枯槁,闺女已经完全是由奶娘吴妈送往了别院,平日里只有是在家中仆役们的精心照顾下,才能十分勉强地维持着最后的一丝生机。
“阿瑶!阿瑶!”身体虚浮的林家家主大步流星,风尘仆仆来到了床榻边沿,回家的途中听闻自己妻子又是吐了一大口污黑的肉血,是把他给急坏了。这一年来,女人的丈夫跑遍了整个太真府,遍寻名医金方,吃尽奇材异宝,只是所有的努力终究是全部的徒劳。
“相公,你穿着。。。青衣的。。。样子。。。还是。。。这般的。。。俊俏。。。”羲瑶面容干瘪,笑容惨淡而扭曲,抬手已经十分艰难,此时却是依旧努力着,想要去理一理林坚还是外翻着的衣领。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一定是又外出,寻医未果,才会是这般落寞回到家中。他总是这样,会在归来后的第一时间,赶到自己的床前。
然而,体内的乱窜王虫并没有给女人半点留恋温馨的机会,片刻间的动作已经是再一次激起了它啃噬血肉的欲望,剧烈的疼痛一下子翻涌而来,瞬间是让女人再也难以忍耐,轻抠着床沿缝隙,开始虚弱地颤抖:“呜。。。我好难受。。。呜。。。”声音干涩的好似随时就会哑火。
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妻子,如今是遭受这般痛苦,多年苦尝囊虫嗜血的林坚,自然是能感同身受,眼泪开始极为不争气的打转,不忍哽咽:“阿瑶,你再忍忍,我会想到办法的!你再忍忍!求求你了!”自从女人体内的王虫孵化后,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是有流下过了多少眼泪。
只是,这一次的女人并没有如是往日一般,故作坚强的轻声安慰自己的丈夫,而是有气无力着,喃喃自语:“相公。。。没有用的。。。这两年。。。我们已经。。。是。。。把能尝试。。。的都尝试过。。。了。”此时的她,有气无力,似乎是已经能感受到,某一种冥冥中的归宿在召唤。
林坚自然是知道,女人这样子说,意味着什么。就在半年之前,自己年迈的父亲,也是如同妻子现在这般模样,与自己作了临终的绝别,是把林家所有给是托付到自己的手中。
“羲瑶!你给我坚持住!别离开我!”男人嘶吼着,撕心裂肺。刚刚才是接起过林家重担没多久的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至亲一而再再而三的别离,尤其是现在。自己最爱的女人,就要在自己面前,这般凄惨的死去。
然而,现实往往十分残酷。
“相公。。。对。。。不起。。。”半抬的枯枝最终还是无力支撑这惨白灾厄,只在瞬间是被压断了苦苦支撑的残壳。死神总是无情,从不会顾及此刻男人的痛彻心扉,在那乞求哀悼的叫喊声声里,只给了女人在世间留下一句的机会。
千言万语,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