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可是,可是,这是天赐良机啊!

唐澜作为队里实力最强的人,理所当然地总是冲在最前方,也理所当然地总是呆在最危险的地方。

如果外面真的有丧尸进来,以唐澜的实力,绝对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进而反击,几十只丧尸都不是她一合之敌可是——如果那是一只二级丧尸呢?

不不不,二级丧尸,对唐澜来说也还不够致命。

王玉起双眼发亮地靠在角落里望着那一双冰冷的绿色眼睛,兴奋得整张脸都泛起了潮红。

二级丧尸还不够,所以,他还要帮那只丧尸一把。

上次是他低估了唐澜,把唐澜的生死全交给丧尸,这次,他要亲自,亲自看着唐澜死。只要她死了,就是死无对证,这次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都是意外,都是那只二级丧尸的错……

王玉起憋住心中难以言喻的激动,控制着空中的水雾渐渐凝聚,飘进他自己的口袋,将他衣服内侧的一个极隐蔽的小纸包浸湿……

这个纸包里,放的都是速效麻醉剂干粉。

他全身上下,一共有五个这样的小纸包,每个小纸包里放的都是不同种类的麻醉药。

他的水系异能让他在初期总是不如人,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未来前途无限,但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强者,毕竟不是真正的强者,一些轻蔑和不够尊重是难免的。

王玉起凭着这种小小的纸包,杀过不止两个曾经和他起过言语冲突的人。

而唐澜,是唯一一个让他失手的人。

之前他只敢给人下缓释的药,因为白天动手一定会被人看出来,而他们遇到丧尸又总是白天。

可现在是晚上,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大可以一直将麻醉往人身体里送,有本事你一直不呼吸!

王玉起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唐澜,面目渐渐狰狞:我就不信,这样你都不死!

带着强烈麻醉功效的雾气凝结在唐澜身侧,被王玉起死死控制住,没有一丝逸散,他眯着眼紧紧盯住门外的那双窥探之眼,等待时机。

“砰——”破门而入只在一瞬之间,那一瞬间,王玉起立即凝聚着麻醉送往唐澜口鼻。

而那名二级丧尸也果不其然一破门就直奔最近又看起来最柔弱的唐澜。

房间内的人尽数惊醒,那两名守夜人也被忽然闯进来的二级丧尸惊呆了。

然而生死就在千钧一发之间,这短短的不到十分之一个眨眼的瞬间,丧尸已经扑到了唐澜面前。

唐澜瞬间拿刀起身抵向丧尸。

其他人见到,也没有太大担心,毕竟唐澜的实力是摆在那里的,一个二级丧尸,根本无法对她造成多大伤害。众人一边看着唐澜那边的情况,一边准备起身迎敌。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唐澜的动作再次像上次一样僵了一下,那丧尸一抓之下,唐澜应对不能,只能勉强做一个翻滚避开。

“唐澜!”本来漫不经心地众人瞬间冲向丧尸。

王玉起本来信心满满地看着唐澜,准备看她浑身失去力气,命丧丧尸之手,却万万想不到,自己那么大剂量的麻药送进她体内,她竟然没有倒地,还有力气一个打滚避开了丧尸的攻击。

怎么会……

“啊!!”下一刻,王玉起忽然惨叫出声。

原来刚才那一下,唐澜力竭之下闪过了丧尸的扑击,那丧尸见抓不到唐澜,顺势就换了个目标,看中了离自己最近的王玉起。

虽然左右距离不过是几米之间,可王玉起离丧尸不到半米,其他人离丧尸最近的也有两三米之遥,这小小的一点距离差距,就让其他人救援不及。

“玉起!”小队里的其他人瞬间疯狂了。

一阵刀光斧影过后,那丧尸被分尸倒地,王玉起浑身发抖面无人色地被人捞起,已经是一身的爪痕和血迹了。

“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唐澜!放过我们!”张超在王玉起面前蹲下,颤抖着手想碰王玉起一下,又顿在了半空,他看着王玉起凄惨的样子,忍不住红着眼低吼。

另一头,也有人扶起了刚才狼狈躲开的唐澜,低声问她:“唐澜,你没事吧?”

“我没事,看看王玉起怎么样了。”唐澜摇摇头,自己站了起来,踉跄了一下之后,慢慢走到了王玉起身边。

王玉起本来痛的浑身都在发抖,看到唐澜走过来,他忽然心中一颤,看向了唐澜。

黑暗中,唐澜在王玉起面前蹲下,她又踉跄了一下,然后一脸哀戚地说:“队长,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闪开的,如果我不闪开,玉起也不会死。”

“唐澜,这不能怪你。你不闪开,难道站在那里任丧尸杀你吗?丧尸忽然攻击玉起,是谁也没想到的。要怪就怪那只忽然出现的丧尸——不,都是那个害你的人的错!”

“对!那个暗中下毒的人才是应该被千刀万剐的凶手,上次害了你一次还不够,他还要来害你第二次!是他害死了玉起!”

小队的人围在王玉起身边,一个个眼睛通红,咬牙切齿。

站在所有人中间,唐澜低下头,在黑暗中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对王玉起露出一个隐秘的笑。

然后她收了笑容,一边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庞,一边哀伤地对王玉起说:“玉起,你放心,等我们找到那个下毒的凶手,我会将他碎尸万段,把他的尸体丢出去喂丧尸!”

“你……你……”混乱的意识渐渐开始在他脑子里蔓延,他却在这一刻才忽然发现唐澜一直以来看他的眼神都是如此冰冷,如此可怕。

她早知道了,她早知道了!

这次任务就是个局!是她要杀自己!

王玉起的呼吸急促,眼睛死死盯住唐澜的方向。

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如此可怕,是她要杀自己,她在笑!她还在笑!她才是凶手!她才是凶手!

王玉起脑海里有无数句话要讲,可是在唐澜温柔的“抚摸”中,他的舌头渐渐听不了大脑的使唤,那股熟悉的麻痹无力感让他想起自己二十岁去拔智齿时被医生注入麻醉的感觉,他意识到那是自己曾经两次在唐澜身上用过的麻醉药。

曾经让唐澜生死一线的东西,现在也让他瞪着杀死自己的仇人,看着她假惺惺哭自己,还骂自己,却死活说不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