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初不甘心回头瞪向安王,愤怒中又有几分委屈,从来没人这么欺负过她。
“你为何就是不还。”
声音带了些咽哽。
话音刚落,安王便捞起她的手,将一串玄铁珠子塞到了她掌心,生硬地说道,“不许再闹。”
白池初愣住,眼珠里的泪水还未来得及落下,含在了眸子里,灯火下只瞧见一汪盈盈波光。
寒夜里的一股轻风,便能让人背心生凉。
院前几人均是吸了一口凉气。
安王转身上了长廊。
“天气凉,白姑娘还是早些上马车。”嬷嬷回过神赶紧上前催促道。
再这么耗下去天就亮了,再去送人,可就没那么容易。
白池初目的达到了,心满意足,用袖口的缎面儿抹了一把眼睛,转眼就笑上了,“多谢嬷嬷。”
无论过程有多波折,总之这结果是好的。
从此以后,她同安王桥归桥,路归路,再也不会有任何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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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池初回到白府,才躺下,天边已经翻起了一道白鱼肚。
白绣侍从床上坐起来,白夫人皱了眉头,“怎么这么早。”
“周家的案子已经结了,今日皇上就该出结果,我得早些过去。”白锈侍起身开始穿衣。
白夫人也没了睡意,沉思了一会说道,“自从周家一出事,总感觉这天要变似的。”
“慎言。”
白锈侍望了一眼屋外。
滢姑刚好进来,打了珠帘子,才探出个头来,就面带喜色地说道,“老爷,夫人,二爷回来了。”
白锈侍神色一顿,忙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进院子,怕是过会儿就该过来找老爷。”
白夫人也麻溜地起身,边穿衣裳便道,“倒是比预定的日子快了几日。”
白锈侍已经收拾好了,门口的丫鬟打了水进来,白绣侍抹了一把脸,回头就对白夫人说道,“呆会儿你过去瞧瞧,我得先赶去宫里。”
白夫人也没说什么。宫里事情紧急,横竖白二爷人已经回来了,也不愁这点时间来聚。
“你小心些。”
“嗯。”白绣侍走到白夫人面前,习惯性地亲了一下白夫人的额头。
滢姑虽已见怪不怪,到底还是背过了身。
白锈侍刚走不久,白二爷抱着个木盒子就来了东院。白二夫人和两孩子也跟在了身后,估摸着都是赶过来凑热闹。
白二爷的脸和白锈侍很像,但身板子不一样,一个挺拔,一个腰身微微下弯。
寒暄了一阵,白二爷见大哥不在,便将手里的木盒子递给了白夫人,“这些银票嫂子先收着,今年生意行情好,赚了不少。”
白绣侍两兄弟,一个为官,一个为商。
是皇上暗里定下来的规矩。
白锈侍的权利再大官再高,白家也就只能出他一门嫡系的官,就似是一颗没有枝干参天大树,以保证树干一断,不会有枝丫倒下来砸到人。
两家一直配合的很好。
白二爷利用白锈侍在官场上的威名,生意做的风生水起,而白二爷所得的财富,也会分给白绣侍。
皇上没再干涉,不让人家做官,总不能还不让人赚钱,人张了一张嘴,总得吃饭。
钱多不怕,权多就不行。
这一规矩暗里定下里之后,已经维持了十余载,一直都很和睦。
白夫人不是贪钱之人,回回从白二爷那里拿来的钱财都是进了库房,几乎用不上,上头皇上又时不时的打点,他家本就缺不了什么。
“一年到头二爷都是奔波在外,这些你们就自个儿留着吧,真到了需要的时候,我再问你拿。”
白二爷还是给她搁到了桌上。
“留着吧,就当给孩子们添件新衣。”
十万两银票的新衣,恐怕还没人见过。
白夫人没再推辞,知道他给了就不会拿回去。
白二爷又问了白锈侍屋里三个孩子的情况,才起身准备过去看白老夫人。
除夕夜,白二爷在外,一大家子没能团圆,白二夫人便对白夫人说,晚点等白绣侍回来,再叫上老夫人,都去他们院里用饭,算是补了过年的团圆饭。
白二爷家里的两个孩子巴不得有热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