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无名无分,
她如今也算是他的女人。
自己的女人被旁人惦记,换谁又能大度。
白池初没去解释,也没什么好狡辩的,若是真要逼着她说,左右不过一句,“年少无知。”
在白府时,白池初最会哄屋里那几个老少爷们儿,也知道什么样的方式能讨人欢心。
白池初往前走了两步,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乖乖地靠过去,将她的小脸又搁在了他胸前冰凉的缎面上。
安王看着她头顶松散的发簪,却没想揭过去。
“真对他说过?”
安王问的很轻。
白池初第一反应是否认,“没有。”说完又翻了供,“有。”
安王便已知结果。
沉默的那阵白池初心头发慌,大气都不敢出。
之后又听安王问她,“你不妨先告诉本王,除了前太子,当今太子,沈家大公子,还有谁,本王也好有个心里准备,嗯?”语气听着平和,待人去回味,却觉得带了丝寒意。
白池初僵着不动。
她和安王实则是最不适合处对象。
老底都在这之前交了一大半。
如今却纠缠在了一起。
一遇上事儿,连个谎都撒不出来。
若对方换做是白家几位哥哥,这个时候,她定会撒泼耍赖地蒙混过去。
可对方是安王,
她并不熟。
也不敢胡搅蛮缠。
白池初只伸出了手微微倾身,去勾了他的手指头。
安王没买账,白池初勾了一下没勾动,只好抽回了手,换了个地方勾。
白池初勾上了安王的衣襟,仰脸看着他,眼里的光很璀璨,如讨人欢喜的小猫,突然就破罐子破摔娇声地说道,“那王爷就将这汴京城给端了吧,我一个姑娘,总不能上前去蒙了人眼睛。”
安王垂目看着她。
看了一阵后便低沉一笑,将她的下巴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了然地说道,“你倒是无时无刻都不忘窜使本王造反。”
一语戳破了她的心思,白池初偏头躲开了他的手掌,往后退了两步,窘迫地没再说话。
安王终究是不同,不会像她的哥哥们那般好糊弄。
“天色不早了。”
安王没心思再为难她,先一步退了出去。
等白池初平复了心情出来,安王已经提了一盏灯,立在台阶处等着她。
“走吧。”
夜色暗沉而浑浊,没了半点星光,全凭安王手里的那盏灯照路。
安王走在前面,白池初离了他两步之远,不远也不近。
白池初垂目看着底下灯火晕开的那团光,刚好在他的筒靴上,金丝蟒纹突暗突明。
白池初心揪着。
他大抵是生气的。
这会子雨水倒是住了,路面却还是湿滑的厉害,到了青石板路口,安王突然逐步回头,白池初愣住怯怯地看着她。
见她呆傻的模样,安王便又往回走了一步,牵起了她的手。
“慢点。”
前面是个水潭。
安王先跨了过去,后转身慢慢地等着她,
白池初也很配合,小心翼翼地提了自个儿的裙摆,小心翼翼的跨了过去,脚尖落地后轻吐了一口气,模样再柔弱不过。
一个忘了她曾经翻墙深夜造访过安王府,另一个也忘记了自个儿曾经是如何脚踩在凳子上,抽一群世家子弟的。
安王没松手,
白池初也没敢挣脱。
西厢房的灯亮着,滢姑和倚瑶还在等。
安王将人送到了院门口,便停了脚步,“早些歇息。”
白池初没急着进院子,知道今夜这口气不让他消了,往后难受的可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