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老道撕的又如何?”
苍松下盘坐的老道,道。
杀猪刀悬在了聂长卿的身前,他抓住了刀柄,刀身直指老道……
聂长卿的眼眸逐渐转化为了冷意:“不如何,你撕我信,我便斩你撕信的手。”
“放肆!”
老道震怒。
一掌拍在了苍松树身上,震落松针飘摇。
周围的道士也是震怒发声,“猖狂!”
聂长卿笑了笑,却没有说太多,只是又开始徐徐迈步,缓缓的走向老道,杀猪刀垂下。
大坪之上,青衫翻飞。
有六道身影飘然而落,挡在了聂长卿的身前。
“老十,退走吧,退走,我等便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位青衫道人情绪复杂的开口。
“老十,看在当年你我共同习武的份上……退吧。”
“今时不同往日,你虽有仙缘,但如今得仙缘也垂青道宗……你杠不过的。”
几位道人也皆是开口。
“走?我看谁敢让他走……诸子闭关!今日道宗诸弟子皆听我安排!”
老道冷冷道。
“留下他!”
“道宗弟子……布阵!”
老道挥手道。
“喏!”
大坪之上,诸多青衫道人纷纷迈步行走,按照不同的方位端坐而下。
每一位青衫道人皆是合掌,迸发出了气血。
这些气血,按照不同方位的牵引,仿佛形成了一股奇异的力量,密布整个大坪,散发着让人压抑的气息。
嗯?
湖心岛,楼阁上的陆番眉宇忽然一挑。
道宗诸多弟子的此举,让他流露出了好奇之色。
“这是……阵法?”
这还是陆番第一次见到阵法,不愧是传承了上千年的道宗,果然还是有些底蕴的。
而且,阵法……
倒是也给了陆番一些灵感。
道宗之上。
聂长卿发丝猎猎。
看着拦在他身前的六人。
曾经的他为道宗第十,而这六人,便是道宗第三、第四……到第八。
道宗第九位韩连笑,在北洛城就死了,死的很安详。
“诸位,我聂长卿……只不过想求一个小家团聚,为何要这般拦我?”
“五年了……”
“我该接我的妻子回家了。”
聂长卿道。
拦在他身前的六人却只能叹了口气。
“莫要废话!上!拿下这孽徒!”
苍松之下,老道爆喝。
道宗诸多道士气血所汇聚而成的阵法压迫力,陡然垂落在聂长卿的身上。
轰!
隐隐之间,碎石跳动。
拦住聂长卿的六人皆是扬起了手中的武器,有刀,有枪,有弓……
聂长卿感受着身上的压迫感。
笑了笑。
道宗依然是道宗,可他……却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他了。
聂长卿抓着杀猪刀。
徐徐迈出了一步。
“仙缘……”
“我为白玉京门徒,便是最大的仙缘。”
聂长卿的声音萦绕开来,响彻大坪。
仿佛雷霆落下,骤然爆响。
聂长卿的白衫猎猎飘扬,发丝也纷飞而起,目光如炬。
只是刹那间,原本犹如翩然书生的聂长卿。
变成了从尸山血海中行走而出的绝世凶人。
一缕缕淡蓝色的灵气在他的身躯周围缠绕。
灵压……释放!
轰!
道宗大阵所形成的压迫,却是被聂长卿给面不改色的尽数扛了下来。
狂风在大坪上大作。
聂长卿一步一步行走,走到了道宗杰出的六位弟子之前。
无形的灵压释放在他的周身。
让六位道宗门徒在他的灵压下,身躯颤抖。
终于……
道宗第八扛不住了,因为修为最弱,所以,跪的也最快……
膝盖砸在大坪青砖上的声响,犹如暮鼓晨钟。
一位背负长弓的青衫道人,艰难的取下了背后的长弓,搭上锋锐的箭矢,抖动不已的瞄准了聂长卿。
道宗第三,苗任雨,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
咻!
箭,射出。
高速旋转,带着可怕的穿透力。
然而,聂长卿不躲不避,仍旧迈步前行。
箭矢在接近聂长卿方寸之距的时候,便止住了,分毫难进,仿佛被无形壁障所阻拦。
聂长卿徐徐抬起手,屈指在箭矢上一弹。
箭歪了。
调转了箭头,却是瞄准了那盘坐在苍松下,青石山的老道。
箭恢复了速度,爆射了出去,差之毫厘的掠过苗任雨的脸颊,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缕血痕。
箭矢甩着尾羽。
仿佛撕裂黑夜的雷霆,带着音啸,直逼老道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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