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这种被她无辜看着的时候,苏禹初觉得最是戒之不掉。
她像一头倔强的小兽,为了一些她以为的好,误入了他花里胡哨的陷阱,钻进来了又莫名其妙的马上想逃。
他也想放她走,可是却发现,放她走后,她居然又被别人给欺负了,怎么可能呢。明明她都入过他的套了。
他苏禹初是什么人,这北城里的人不知道吗?他的东西,就算不要了,别人也不可以碰。
阮愫僵了一会儿,觉得冷,转身欲走,“我回去拿我外套了。这个公司不呆了,明天我重新找个实习。”她失落的说。
苏禹初拉住她,牵动长薄唇,语调软了,“逗我呢?还想生气生多久?在西北是我错了,行不行,我跟你道歉,我不该怀疑你跟古皓白,我不该强迫你。”
苏禹初一下散了适才在包间里扇人耳光的傲气,说话声线都低了下来。
他被她弄服了,她居然真的可以从西北回来北城以后,一次都不来找他。甚至连一条微信都没有给他发过。
苏禹初以前交往过的女孩子从来没有这样冷待过他。他记得很清楚,在他的认知里,他们只是吵架了,不是分手了。
苏禹初在赌气,等着阮愫去舔他,结果她似乎根本没有对他产生这种念头。
今晚在这儿跟人会面的苏禹初碰巧见到她被人灌酒,气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然而她怎么可以这么一脸冷淡,恍若苏禹初是多管闲事了,要是哪天苏禹初为她杀人坐牢了,她会不会也觉得跟她无关。
“今晚我们就说好,在西北的事已经过了,翻篇了,我们都别提了。”苏禹初打开梅赛德斯-迈巴赫G650Landaulet的车门,从后排拿了一件他的烟灰色羊绒大衣,动作轻柔的披到阮愫肩头。
面对苏禹初的主动示好,阮愫还是想走,“外套我披完,明天给你闪送到后海院子的老宅。”
苏禹初抬了抬内双的眼皮,跟她提起一个人,“明天古皓白回来了,我要给他攒个局,要是你不去,他会以为咱俩怎么了。
在西北的时候他帮我照顾过你,那时候你过去的时候,他一开始不答应帮忙,我告诉他,说你是我认真交往的,不是为了浪的女朋友,他才答应你去西边的时候照顾你,明天你不来,他心里怎么想?”
苏禹初说完,将燃烧的烟头扔到地上,用逞亮的黑色皮鞋一脚踩熄。
阮愫捏了捏手,她觉得自己有点龌龊。
因为,听完苏禹初这段话以后,她现在忽然又想做苏禹初的女朋友了,为了明天以这个身份去苏禹初攒的局上见古皓白。
苏禹初牵住她冰凉的小手,柔声哄她:“阮愫,我知道我们有很多的不一样,能在一起不容易,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
阮愫看着他柔情似水的眸子,有那么一丢丢的被感动了。
但是让她心潮更起伏的是,明天那个被她想着念着的人是不是真的要回来了。
她还以为他死在那荒凉的不毛之地了。
她多想再见他一面,看看久别重逢之后,他会以什么态度对她。
“苏禹初,对不起。”夜深了,长街上的会所招牌霓虹一块块的熄灭之际,阮愫小声的,充满诚意的对苏禹初道了一个歉。
周五晚上,还是在鲸落会所,苏禹初包场请客。
所有跟他熟悉的人都来了,然后,大家得到消息,说阮愫跟苏禹初和好了,苏禹初很快就要带他回去见他父母。
这个消息让宋栀韵万分愤慨,宋栀韵无法相信苏禹初居然还是忘不了阮愫,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而这个晚上,许久没在苏禹初身边出现过的阮愫真的来了。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小香风吊带礼服裙,胸前是一字领挖空,正中央是一排玉白的纽扣,她没扎头发,把黑长直披在肩头,涂了康斯坦斯口红,描眉画眼,还新做了石榴红的美甲,难得的妩媚。
宋栀韵记得刚上大一的时候,那时候外经贸规定低年级的学生必须早起跑操,很多爱美的女生都会起个大早,化妆换衣服,仔细的拾掇自己,再出门。
但是阮愫就不,一大早懒散的戴顶棒球帽,素颜,便服,戴个口罩,遮住脸,去操场上报到跑操,跑完回宿舍继续睡。
现在宋栀韵瞧她摇身一变,变成这纯欲淑女的模样,真是觉得阮愫勾引男人的手段挺高的,平时自个儿纯着,一到苏禹初这样的男人面前来,就卯起来打扮,特别会见缝插针。
苏禹初在打牌,阮愫这次乖乖坐他身边,陪他玩扑克。苏禹初把把赢。
贺稚他们输了,把筹码推到桌子中间。
阮愫就起身,够手帮苏禹初收回来。
苏禹初面前的筹码堆得像几堆小山似的,他们玩得大,一局就是上十多万的输赢。
场子里来的人很多,全都睁大了眼睛,在兴奋的围观,不时就发出吆喝,给苏禹初恭维,说他什么都好,连牌也打得好。
苏禹初就是这种喜欢在高楼里宴宾客,纵情享受浮华的人。
当他的女朋友,跟在她身边,必须要学会八面玲珑。
“这些,拿去,给你买辆车。”苏禹初把他赢的一大堆筹码推给阮愫,阔气的说,“赶紧拿去找鲸落的老板给你兑成现金。你看你都大四了,实习上班的时候也该买个代步车了。”
“喲,初哥,真阔气呢。这是要给阮愫买辆保时捷卡宴吗?”坐在苏禹初对面的一个二代爷调笑。
“什么阮愫,叫嫂子。”苏禹初更正,盛气凌人的说,“什么保时捷卡宴,最差也得宾利添越吧。”
“我不要,你自己玩你的。”阮愫把那些五颜六色的筹码推给苏禹初,她是南方人,嗓音本就清甜,娇嗲拒绝着他,苏禹初还以为她跟他撒娇呢。
“让你买你就买。明天我就带你去看车。”苏禹初不容被拒绝,朝阮愫使眼色,“这么多人看着呢。”
阮愫知道要给他留面子,于是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起身说:“我去拿杯酒。”阮愫起身走了,牌桌上的男人们看着她的背影,万分羡慕苏禹初。
“初哥,阮愫打扮起来真的要人老命。”
苏禹初点了根烟送到嘴边,得意一笑,“那是,可惜要人命,也只能要我的命,要不了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