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还他妈有伤,找死啊!”靳燃心脏都要教他吓的裂开了,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快捞着他现在他非得摔死不可!
靳燃把防护盔往他头上一罩,狠话滚到舌尖却被他轻轻的一句,“我是你长官,只有你听我的,没有我听你命令的道理。”噎了回去。
靳燃咬牙切齿,“老子是你男人。”
裴行遇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轻晃了两下险些跌在地上,“名义上的。”
靳燃有心揍他一顿,但知道裴行遇是不让自己单独涉险,他就是这样的人,一个司令,偏偏要冲在下属前面,抵挡所有危险,仿佛他能一肩担荷全世界。
手臂上扶着的那只手有些无力,仿佛下一秒就会晕过去,靳燃磨了下牙转而揽住他的腰,冷飕飕说:“你再这么激我,现在就标记你,让你彻底变成我的看你还听不听话,欠艹。”
裴行遇跟着他一起往“糖豆儿”走,闻言手指紧了下,垂了下睫毛轻轻说:“你不会。”
靳燃眉梢一挑,“你瞧不起我?信息素缺失也能标记你,要不要尝尝你亲自给我诱导出来的s级信息素?”
“不是。”裴行遇轻舒了口气,声音隔着防护盔有些听不大清楚,但靳燃视力不行所以练就的耳力极好,听的一清二楚。
“你千辛万苦上紫微垣来跟我离婚,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就对不起你喜欢的那个人,他还在等你。”
靳燃愣了一会,谁在等他?
哦,他有个“喜欢的人”,自己是为了他来离婚的,靳燃险些忘了,被他一提醒立即嗤了一声,“知道就好。”
两人缓慢走进“糖豆儿”内部。
靳燃伸手帮裴行遇摘掉防护盔,自己脱掉了防护服扔在一边,扫了一眼内部摆设,牙疼的“嘶”了一声。
猫爬架、毛线球、逗猫棒、各种猫的照片贴满机甲内部,粉色的舱内蹲着数十只不同品种的猫,见到生人来此起彼伏地“喵”起来。
年轻男人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窝在巨大的猫爪椅上,铺着粉色的长绒毯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挠了挠猫背。
裴行遇暗自打量了下,他应该就是“新疤客”的主人,刚刚靳燃喊的方太白了。
此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从星际联邦到各大星系,就没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可这人喜怒无常笑里藏刀,不得不防。
他们只有一支机甲,方太白这边却是满载军备的数十只机甲,硬刚连一丝胜算都没有,靳燃让他找准机会逃离。
这次不是中转站,他没有撑到自己回来的机会,裴行遇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方太白眼神在两人脸上梭巡半天,眼底眉梢全是笑意,“裴司令,你好难请啊,事不过三,我都请您四回了才成功。”
裴行遇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方太白偏头说:“玲玲,给客人煮两杯咖啡。”
少女从机甲操作台上跳下来,两手扯住裙子欠身,“是,老板。”
裴行遇循声扫了一眼,只见一个带着猫耳发箍穿着一身黑白女仆装的少女转过身,后腰垂着一根不长不短的猫尾巴,随着她走动之间一动一动,活像是个真尾巴。
……
裴行遇收回视线。
靳燃的手一直搁在他腰上,裴行遇带伤,呼吸有些不畅也站不太稳便没挣脱开他,虚虚地靠着他的手站着,心神始终紧绷。
“怎么不坐?”方太白指指猫爪椅,挠着猫背含笑问,“怕我椅子上有刀啊?”
靳燃嗤了一声,扶着裴行遇坐下来,就着靠在他耳边时压低了声音说,“信息素冒出来了。”
裴行遇心一颤,真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石斛兰气味!
靳燃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手臂却伸长了搭在裴行遇的椅背上,不动声色地释放了一点信息素遮盖他的石斛兰气味,双腿交叠坦然地冲方太白看过去,“说吧。”
方太白问:“说什么?”
靳燃嗤笑,“你费尽心思把我们弄这儿来,不光是闲的蛋疼恶作剧吧,有什么目的快说,我赶时间没空陪你喝咖啡聊是非。”
随着一阵甜香裹来,玲玲将两杯咖啡放在桌上,娇甜嗓音道:“两位客人,尝尝春玲的手艺呀喵。”
靳燃:“……”
这个死变态的起名风格还是这么清新脱俗。
两人都没动咖啡,方太白也不着急,眯着眼睛笑问,“我听说你们这次是借着出来剿匪的名义寻找银河之星,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靳燃一怔。
裴行遇也是一怔,这件事连孟如钱都不知道,方太白是怎么知道的!
方太白眨眼笑,桃花瓣似的眼底流转柔软,却平白让人脊背发寒,笑里藏刀四个字再贴切不过。
“我没有银河之星的线索,这只是个传言,没有人见过真正的银河之星。”裴行遇说。
方太白摇摇头,“那可不一定,空穴不来风,既然裴司令不肯说,那我们不如先来看点东西,或许您会临时改变主意呢。”
他说着,一侧头,“秀芹。”
“是,老板。”另一个穿着浅蓝色女仆装的少女调出虚拟影像,赫然是外面战火连天的战场!
林开岁临时接管了指挥权,领着人正在拼死抵抗荣隆的攻击,紫微垣的机甲损毁严重,残破不堪地躲避着攻击,又听着指挥艰难反击。
裴行遇手指倏地攥紧,方太白一伸手,那个叫秀芹的小姑娘瞬间关掉虚拟影像,爆炸声、嘶哑指挥声和急促发抖的报告声霎时切断。
紫微垣是裴行遇最在意的东西,奋战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软肋,痛苦的哀嚎声像一把把尖刀刺进眼睛。
裴行遇眼底的戾色几乎要将方太白生生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