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遇放慢了声音,尽量不惊到他的抬起手放在他的眼睛上,轻轻地说:“靳燃,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听话,别胡来。”
靳燃呼吸缓了一瞬,算得上乖顺地在他掌心里蹭了蹭,受伤一般轻轻喘息了下,裴行遇碰到满手心的汗,带着浓烈的白麝香气味。
他几乎要被靳燃挑起发情期,强撑着清醒放慢呼吸让自己少吸入一些白麝香,如果他也到了发情期,那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滴!”机甲响起提示音,红色的警示灯频率极快地闪动,提醒着马上要到跃迁点了,裴行遇单手遮在靳燃的眼睛上,柔声哄他,“我跟下属传达一下命令,不要闹好不好?”
靳燃没说话,看上去倒乖。
裴行遇秉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打开通讯器,结果一打开还没等说话步虞和林开岁的声音一起响起来,“司令,马上要到跃迁点了,您还好吗?”
“行遇,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过去?”这句是步虞,称呼更熟稔一些。
原本还算乖的靳燃一下子像是被触碰了逆鳞的兽,呲出尖牙要撕碎说话之人,裴行遇心尖一跳,暗道不妙,再一伸手去捞通讯器已经来不及了!
“滚!”靳燃沉声冲着通讯器红着眼睛怒吼,“滚开!他是我……!”裴行遇心口猛地一缩想也没想的把手捂在了他嘴上,被他狠狠一咬,疼得钻心随即抽了口气。
“嘶……”裴行遇强忍着疼痛,尽量平静地说:“我没事,靳燃有点不舒服,过跃迁的时候我设置一下自动航行跟着你们后面,注意防护,小心有人堵在跃迁点伏击。”
林开岁迟疑了下,道:“是,司令。”
靳燃已经松开了他的手,估计是因为尝到了血迹,有些茫然地捧着他的手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般不知所措,赤红的眼睛多了一丝可怜。
裴行遇将通讯器再次切断,回过头来看他,以为他找回了一点意识,便道:“现在没办法给你找抑制剂,自己用我教你的信息素引导调节一下,到了中转站再说。”
靳燃手上一空,他已经把手抽走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一把将要离开的裴行遇拽回来压在了操作台上。
体内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他要面前这个看不清脸的清冷男人染上媚色,冷漠嗓音染上软腻轻吟,染上颤抖哭腔。
热。
靳燃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偏巧面前这个人身上有着极致的凉意,能缓和他的痛苦,掠夺性占据所有意识,他只想把那股凉意全部揉进身体里。
他遵从本能地低头,咬住那双略显苍白的唇,狠狠肆虐。
裴行遇一偏头,吻落在了颈侧,靳燃烦躁不耐地狠狠将军装撕开,领口的扣子崩掉,还没来得及伸手将他敲晕之前便被制住了双手。
“你是我的。”靳燃嗓子眼儿里冒出低低地咕哝,像是从胸腔深处送出来,又像是从暗无天日的深渊里传出来,带着无助的占有欲。
裴行遇脖子疼,被他咬得破皮流血火辣辣的疼,连带着心尖也发麻,不知道是因为他这句‘你是我的’还是因为这些凶狠又粗暴的肆虐。
靳绍原虽然也浑,但他是典型的古板军人,在家也是军规军纪不离口,对靳燃的管教严苛极了,信息素缺失不是他的错,眼睛不好、手指缺一根也不是他的错,但他却要承担所有失望和苛责。
靳燃出生就没有母亲,只有姐姐靳娴对他温柔,结果死的不明不白。
裴行遇将手搁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靳燃咬他的动作松了一松,接着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狠狠往他领口蹭,一只手扣上他的脖子。
“别!靳燃不许胡闹!”裴行遇知道他要干什么,头皮发麻地挣扎着要起来,狠狠抬腿去顶他的小腹,手腕使力反擒拿。
靳燃全凭alpha的蛮力禁锢着他,裴行遇的挣扎和‘不许胡闹’在他眼里就是拒绝,就是要逃离他,他怎么允许自己的所有物逃离自己!
他恶狠狠地抓住裴行遇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单手扣住,另一只手扯下他的领口,循着那股石斛兰气味狠狠地咬了下去!
“嗯……”裴行遇生理性哆嗦了下,两只手瞬间脱力,从未被人触碰的娇嫩腺体被犬牙狠狠刺穿,汹涌猛烈的s级信息素带着绝对的侵略性,往四肢百骸冲去!
他根本受不住这样的浓烈的信息素,抖着身子眼角不住落下生理性眼泪,不一会便洇的通红,呼吸也乱的厉害。
裴行遇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了,随着白麝香信息素汩汩流进来,将他的整个人冲刷一遍。
“靳燃……”嗓音沙哑的厉害,带着微微地颤意。
靳燃注入完自己的信息素,又疯了一样从腺体里汲取石斛兰,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一并吸走,逼得裴行遇无力挣扎,颤着声音哄他轻一些。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被逼出发情期,靳燃没有理智,哪还管得了那么多,餍足了才算,轻舔了舔被他咬的一片狼藉的腺体,闻闻那里全是自己的气味才心满意足。
他靠在裴行遇颈窝像是被驯服了的野兽,乖顺又听话,轻轻呼出一口气,“你是我的,浑身都是我的味道。”
裴行遇被他压在操作台上,在他咬自己腺体的时候看着机甲穿过跃迁点,冲破星云,行驶在浩瀚宇宙,明明前方是他的下属们,这是他最骄傲的战场。
他却被人压着在神圣庄严的操作台上按着标记,靳燃在嫉妒和占有欲之下,给了他一个暂时标记!
“让我起来。”裴行遇颤着声音说。
靳燃这时候乖乖松开了手,大型温顺犬科一般将他扶起来,还未说话便见裴行遇扬起手,紧接着侧脸一疼。
裴行遇打了他一耳光,毫不留情又狠又准。
靳燃乖顺不语地看着他,由着盛怒的裴行遇抖着手指向旁边,“好一点了是吧,好了就给我滚到一边去!”
其实靳燃这时候根本没有恢复正常,易感期里他会失去理智只被信息素支配,裴行遇这一耳光只是让他觉得委屈,并没有让他清醒。
他乖乖走到一边,那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三花儿跳到他的手臂上,没人抱滑了下去又跳上来再滑下去,好几次之后靳燃才抱住它。
裴行遇手脚发软,靳燃差点挑起他的发情期却又狠狠地给了一个暂时标记强压下去,现在他就像是被人在心口塞了一个活火山,即将喷发却又生生压下去般痛苦。
他打了一耳光还是不解气,看着靳燃抱着猫站在原地,没好气地指着生态舱,“自己滚进去待着,我不叫你的时候不准出来!”
靳燃垂了下眼睛,乖乖走到生态舱门口识别了虹膜,又回过头来看他,到底没说什么地踏了进去。
裴行遇陡然跌在椅子上,一只手按住操作台直喘气,这个混账!
腺体被咬的乱七八糟,手腕上全是指痕,脖子上他看不到,但火辣辣的疼一定也伤的厉害,他还委屈,他还有脸委屈!
疯的是他,委屈的也是他,关半年禁闭就嫌多了,这个混账就该关一辈子!
裴行遇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现在把靳燃从舱门扔出去,让他在星际空间里自生自灭,但只要一想到他双目赤红的盯着自己说不许任何人跟他说话,说自己是他的,心脏又忍不住麻了一麻,烫的厉害。